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詡為萬歲生了長子的慧妃,如今德妃人都不在跟前,還不得不奉承巴結(jié)。 宜妃自詡和嚇破膽的慧妃還是不一樣的,再說她也實在落不下臉來拍德妃的馬屁,左右人又沒在跟前,因此不接慧妃的話,另道:“萬歲可來過?!?/br> 慧妃咳嗽了一聲,低頭喝茶。 還是另一邊兒坐著的榮妃聽宜妃問這個,小聲道:“萬歲打發(fā)人傳話,要太醫(yī)勉力醫(yī)治。” “打發(fā)誰來傳的話?”宜妃趕緊問了一句。 榮妃聲音越發(fā)低下去,像是生怕永和宮的人聽見,“是梁九功新帶的一個徒弟,像是叫安順的?!?/br> “安順?!币隋止酒饋?,“這名兒,沒聽過啊?!?/br> 別小看傳話的人,那可表明萬歲到底有多上心。可不應(yīng)該啊,按說萬歲看重太子太孫,今日又有閑,便是看在兒孫的份上,德妃磕著頭,不說親自來瞧瞧,也該讓梁九功來問問話的。 卻只打發(fā)一個小太監(jiān)過來,這里頭該不會又有甚么事兒罷? 宜妃心里起了疑慮,又見榮妃說完就按著太陽xue一副虛弱的模樣,暗自哼了哼,先將滿腹心思給壓下了。 等太醫(yī)出來道德妃這一跤跌的狠,流了許多血,這段日子需好生養(yǎng)著不能見風,要吃些補血的后,三妃又叮嚀了永和宮的人幾句,各自起身回宮。 等回到翊坤宮,宜妃還沒沾著墊子,立即就把心腹的太監(jiān)的叫來,讓他趁著天色還早,趕緊出宮一趟,給兩個兒子傳幾句話。 打發(fā)走傳話的太監(jiān),九爺搓了搓牙花子,吸了口氣道:“五哥,你可弄明白額娘的意思了?” 五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看著一母同胞的弟弟,“這還有甚么不明白的?” 九爺頭痛的按住額角,“哎喲,這好不容易消停些,也不知道德妃是作甚么,你說額娘的消息準不準,那德妃真是有意在太后面前摔一腦袋血。她圖甚么??!” “圖甚么你難道不明白,你就沒聽說敦恪的駙馬被萬歲下旨鎖了?”五爺才不跟九爺揣著明白裝糊涂,自家兄弟,誰不知道誰啊,他瞪了一眼九爺,狐疑道:“我記著以前萬歲去蒙古的時候,老十四就喜歡找蒙古人喝酒摔跤打賭,一把幾百上千兩的灑出去,那銀子都是你給的罷?” 聽到這話,九爺立即蹦的比桌子還高,“五哥,你是我親哥,你可不能胡吹大氣來坑我!” 用銀子收買蒙古人,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么,尤其是這個節(jié)骨眼上。 “呵呵。”五爺執(zhí)起面前的酒壺慢條斯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道:“你著急甚么,咋咋呼呼的,該不是心虛了?” “我心虛甚么!”九爺梗著脖子寧死不認! “哼!”五爺臉色一變,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后重重將酒杯放在桌上,嚇得九爺打了個寒顫。 “老九,額娘說是給咱們兄弟兩傳話,可到底擔心的是誰,你心里難道不明白。你也是當阿瑪?shù)娜肆?,還整天讓額娘在宮里為你提心吊膽的,你就能安心?”五爺越說越氣,指著九爺問出早就想問的問題,“你要當我是你親哥,你今兒給我一句明白話,當初刺殺弘昊,到底有沒有十四,你有沒有出一份兒力!” “我……”九爺很想理直氣壯的說沒有,可他面對五爺,著實心虛…… “你,你糊涂??!”從小看到大的親弟弟,一見九爺那神色,五爺還有甚么不明白的。他想罵人,卻不知該說甚么,事到如今,再將人罵的狗血淋頭也無濟于事,可要不教訓,他真是能將自己憋死。 九爺眼看五爺臉色鐵青在書房里轉(zhuǎn)了好幾個圈,真是氣的不輕的模樣,想了想,縮著脖子硬著頭皮開口道:“五哥,這事兒,我事先真不知情啊?!彼D了頓,語氣有點復雜,“說實話,五哥,我打小就看不慣老四,哪怕他如今當了太子,我依然覺著他就是偽君子。可弘昊那小子,不管怎么著,他待我這叔叔,算得上仁至義盡。我也明白,八哥還有十四,未必與我是甚么真感情,不過沖著我手里的銀子,才走的親近些,實則他們看我這自甘墮落行商賈之事的兄弟,也是瞧不上的。” 隨著九爺這從未宣之于口的話,五爺怒火稍減,瞪了九爺一眼,冷冷道:“原來你也明白?!?/br> 這有甚么不明白的! 九爺自嘲一笑,“五哥,我也是沒法子啊,咱們兄弟,早就被萬歲斷了上進的路,太子那脾氣秉性,看得上誰呢。至于老大,以前慧妃……”他哈的笑起來,“這挑來挑去,你別說,還真就只有老八。誰都沒想到后來能出個弘昊。連萬歲都看不上我這親兒子,可弘昊能看的上,這小子,也不管我和他阿瑪那點事兒,還一力薦舉我去管理藩院的事兒。我之前還以為他是想陰我,誰知道那還真是個好差事兒!至少眼下我走出去,沒誰敢動不動說那就是個占著皇子阿哥的名頭只會往懷里摟銀子的廢物了?!?/br> 五爺聽了九爺那句萬歲斷了上進的路,手輕輕的顫抖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復平靜道:“你甚么都明白,為何還要幫老十四。人家又護身符,你有么,你以為弘昊薦舉了你這個九叔,就會對你心慈手軟?” “五哥,我是被坑了!”說到這個,九爺真是覺著五臟六腑都泛著苦味兒,“弘昊遇刺之前,老十四來找我,說他怕的很。你也知道的,那是弘昊奉旨查內(nèi)務(wù)府的案子,隆科多都被弄進去了。老八管了好些年的內(nèi)務(wù)府,與佟家走的也近。我那一攤子產(chǎn)業(yè),若說沒借著內(nèi)務(wù)府的光,那必然是瞎話!當時老十四道他怕弘昊這么一路往下查,不久就要追到咱們這些叔叔身上,到時候憑著弘昊在萬歲面前的圣寵,我們怕是難脫身啊。” 五爺橫了他一眼沒說話。 九爺繼續(xù)道:“這不,我聽老十四的意思,他已經(jīng)請德妃出面說過情,也在老四那兒暗示了幾句。但老四那人,兄弟里面最不講人情臉面的。我被他說的,心里也著了慌。所以老十四管我借銀子說要填內(nèi)務(wù)府虧空的時候,我想了想,還是給他了。” “這筆銀子數(shù)目不小罷,你給了他,你自己的虧空又從哪兒來?”五爺打量著九爺,諷刺道:“我要沒記錯,你投了不少銀子到蒙古那頭,莫非外面?zhèn)髂憔艩敿依镉薪鹕姐y海是真的不成?” 因為心虛,面對五爺?shù)睦涑盁嶂S,九爺只是摸了摸鼻子,沒敢爭辯,“這銀子,東挪西湊的,倒是勉強夠了,再有我這不是瞅準弘昊那小子會摟銀子,所以自打他回京,我就跟在他后頭?!本艩敻尚陕?,“再說我雖說和內(nèi)務(wù)府做生意,可賬面上沒甚么大問題。”他話鋒一轉(zhuǎn),“我是真沒想到啊,我前腳給了他三十萬兩,后腳他就把銀子送了出去!” “三十萬兩!”五爺聽到這個數(shù)目,先是漲紅著臉想要一腳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