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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弘晝,面無表情道:“你可知道,漢女,為何一定要纏足?只因她們的腳,關(guān)乎她們的貞潔,你依仗身份,強(qiáng)令人脫鞋滿足你的好奇之心,可有想過,她可能因此事丟掉性命?” 看蘇景面帶不悅,弘晝本就有些惴惴,再聽蘇景說張曦可能沒命,弘晝頓時急了,“怎么會,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哪會沒命,誰要她的命?” 蘇景冷酷的道:“流言,世俗,家族,還有她的生父!” 弘晝呆若木雞,傻在當(dāng)場。 “大哥……”弘暦見此,哀求的喊了一聲蘇景。 蘇景本意也不是要給弘晝講甚么人人平等,尊重生命,尊重百姓。 這些空話,別說是封建社會是異想天開,就是現(xiàn)代社會,又何嘗真的辦到了?更何況,他,本來也不是追求所謂絕對公平的正義人士。 他只是不想讓自己寄予厚望的這些兄弟成為不分輕重的紈绔罷了。 他嘆息道:“弘晝,你乃朕的弟弟,身份尊貴,你只要說一句話,就有無數(shù)人幫你做到你想做的事。 但正因如此,你所思所言所行,才需慎之又慎,你可明白?” 弘晝這會兒腦子還是亂的,垂頭喪氣的胡亂點(diǎn)了點(diǎn)頭。 蘇景倒也不急,要用這兩個弟弟,還要幾年,有的是時間。 不過眼下么,既然機(jī)會送上門,他倒想讓他們鍛煉一二。 “你們可知道,張曦為何會在直親王府?”蘇景看兩人明顯很感興趣的樣子,道:“張曦之父張平,早年給張曦定下了一樁親事,乃是昔年張平的同窗嚴(yán)聞之子嚴(yán)叡。 嚴(yán)家居于江南,世代書香,嚴(yán)聞這一支乃傳承族譜的嫡長一脈,自來規(guī)矩甚嚴(yán)。 張曦因此不足十歲就開始纏足。 朕下令放足之后,張平原本想為女兒放足,但嚴(yán)家卻傳來書信,說張曦若放足,便是違背圣人教導(dǎo),女子規(guī)范,嚴(yán)家不會再承認(rèn)這門親事。 張平因此不愿女兒放足,但張平又唯恐同僚諫舉,就奉上厚禮給直親王府,將女兒送到王府躲藏?!?/br> 弘暦和弘晝原本還聽得認(rèn)真,最后卻忍不住目瞪口呆。 弘暦皺眉道:“所以那張平是覺得,在王伯府里,肯定沒人敢逼她女兒放足?” 蘇景笑著點(diǎn)頭,“不錯?!?/br> “這張平腦子有??!”弘晝呆了片刻,忽然噼里啪啦道:“放足是大哥您下的旨,他不想女兒放足,結(jié)果反而把女兒送到京里,還送來王府……” 他還真當(dāng)大隱隱于市呢?結(jié)果還不是先被慧太皇太妃發(fā)現(xiàn),又被英明神武的本貝子發(fā)現(xiàn)了? 蘇景附和道:“是啊,如此蠢笨之人,實(shí)在不堪為官,也不知道天下還有多少這樣陽奉陰違不遵圣意的官員,朕實(shí)在惱怒的很。” 弘暦眉頭一跳才要說話,已被弘晝搶了先。 弘晝砰砰砰拍著胸脯道:“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大哥就別放在心上了,臣弟去給您收拾他?!?/br> “好!”蘇景一拍桌案,贊道:“既然你們愿意為大哥分憂,大哥自然歡喜的很。 朕今日就就將清查執(zhí)行放足令之事交給你們,兩月后,朕要看到直隸一地,再無裹足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點(diǎn),主要我們這邊下冰雹停了會兒電…… ☆、第 129 章 得知弘暦和弘晝被分了差事, 直親王等人紛紛找上門。 蘇景知道這些宗室們都想的甚么, 無非覺得這趟差事沒有風(fēng)險(xiǎn), 又在京畿附近, 出了差錯,他們也能隨時伸手幫忙圓過去。 但這也正中蘇景下懷, 所以來者不拒,最后去監(jiān)督放足令執(zhí)行的宗室子弟足有三十五人, 分做七路奔往直隸各處。 京中又開始逐漸悶熱起來,以前是圣祖太皇太后還在, 不便輕易挪動, 為表孝心,蘇景就陪著一起住在宮中。 如今沒了顧忌, 蘇景于是決定今年到園子里避暑。 至于承德的避暑行宮,暫時卻不到過去的時機(jī)。 原本的永壽宮, 現(xiàn)在的并蒂宮中,奴才們正忙忙碌碌收拾東西。 作為一個寵妃, 要出一次門,要打點(diǎn)的東西自然極多,跟著納喇絳雪入宮的柳嬤嬤眼珠不錯的盯著小宮女們,生怕有哪兒不妥當(dāng)。 把兩個箱籠裝好封箱,柳嬤嬤坐下喝了口茶,讓小宮女給她揉肩。 大宮女銀鎖過來,低聲道:“嬤嬤,家里夫人說的那事兒?”這所謂的夫人, 指的正是耿氏。 柳嬤嬤翻了個白眼,“主子肚里懷著龍種,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兒,拿到主子面前礙甚么眼?” 我也不想礙眼,但我和您又不一樣。 你是主子進(jìn)宮前,萬歲賞下來的,后頭又跟著主子進(jìn)宮,一直就是內(nèi)務(wù)府名下,我可是納喇家的家生子,一家全被夫人捏在手心里。 想到耿氏的脾氣,銀鎖雖懼怕柳嬤嬤,還是道:“總要和主子說一說,不能咱們自己做主?!?/br> “嘿。” 柳嬤嬤終于正經(jīng)看了一眼銀鎖,好笑道:“倒是我的不是,要不你自己去和主子說,也別跟我歪纏了。” 銀鎖立即不吭聲了。 柳嬤嬤不由哂笑。 耿氏自己收了人家銀子,辦不好差事,不敢跟自己男人說,倒有膽子找到宮里來,還拿捏著個銀鎖來傳話,當(dāng)主子還是以前納喇家那個任她搓圓揉扁的庶女呢? 甚么玩意兒! 銀鎖已一見到柳嬤嬤的模樣,有些絕望,正要再說,納喇絳雪走出來,看她一臉急色,問了一句,“怎么回事兒?” 到底是撞上了。 柳嬤嬤心下嘆氣,卻沒攔住隱瞞,反而搶在銀鎖前頭道:“是家里耿夫人傳了話。 說有個親戚的女兒,不想纏足,想求主子幫忙在萬歲面前說兩句話。” 納喇絳雪雖身上流著一半漢人的血,卻是正經(jīng)的旗人,她自然不會纏足,別說是她,就是吳姨娘因自幼長在納喇家的緣故,也沒有纏過。 原本聽到耿氏二字,她下意識覺得是大麻煩,沒想到竟然是纏足的事兒,不由詢問起來,“夫人的親戚,當(dāng)時旗人才是?!?/br> 柳嬤嬤干笑了兩聲。 納喇絳雪隨即會意。 想必這親戚是說著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