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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二十五分,何卓寧猜測著許清澈可能睡了,手指由電話圖標(biāo)移向短信圖標(biāo),他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了過去,不出意外沒有收到任何回應(yīng)。 何卓寧嘆了口氣,將手機(jī)丟到一旁,調(diào)整了下姿勢準(zhǔn)備睡覺。到了此時此刻,何卓寧才覺得他這多災(zāi)多難又晦氣的一天算是要徹底的終結(jié)了。 然而想法還沒落實,剛丟邊上的手機(jī)又響了起來,何卓寧滿心歡喜地抄過手機(jī)看了眼來電顯示,結(jié)果是蘇源打來的,他按了接聽,蘇源的聲音嘰嘰呱呱傳來,“門口看見你的車了,麻將三缺一,來不來?” “來你妹!”何卓寧二話不說掛斷了電話。 過了一會,屬性二缺的蘇源又打來電話,“我聽經(jīng)理說了,你和銘哥過來打群架,怎么不叫上我?”蘇源打小就有個愿望,就是能和何卓寧、何卓銘聯(lián)手干一次群架,但每逢群架,不是他不在,就是他們不在,這愿望便長年落空。 “就你,算了吧?!焙巫繉帉μK源的身手實在不敢恭維,如果說何卓銘能以一敵三,蘇源就是他的倒數(shù),能以一敵三分之一。 “懶得理你。”這次直接掛斷的人變成了蘇源。 何卓寧扯了扯嘴角,牽到痛神經(jīng),他倒抽了一口涼氣,索性直接關(guān)機(jī)。 ☆、第7章 chapter07 第七章 周女士的假哭策略完美收官,即便許清澈內(nèi)心有諸多的無奈,也不好再同母親置氣,只能“打碎牙和血往肚里咽”,當(dāng)然,她也沒有那么委屈,只不過是在那樣的場景下被觸發(fā)了情感按鈕而已,哭過了,發(fā)xiele,一切也便都好了。 母女倆怎會有隔夜仇,你看,晚飯的時候,周女士不還給許清澈做了她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和醋溜土豆絲。在周女士的拿手菜中,許清澈唯獨(dú)喜歡這兩道帶醋的,為此,周女士還笑話她將來定是個大醋壇子,許清澈不以為意,多年后一語成讖,已是后話。 晚飯后,許清澈和周女士習(xí)慣約上隔壁屋的陳阿姨一道去小區(qū)的公園散步消食,是已,許清澈的微信步數(shù)在每日晚七點至八點間飛漲,長年穩(wěn)居排行榜前三。今天,外面還下著雨雪,散步換成了室內(nèi)跑步機(jī),最低速率的那種,母女倆輪著來,走夠了路程才停止。 盡管是最低的速率,從跑步機(jī)上下來時,許清澈后背已然起了一層汗,衣服濕濕地搭著難受,許清澈扇著衣服同周女士說:“媽,我先去洗個澡?!?/br> 早先下來的周女士此時正專注于一檔綜藝節(jié)目,頭也不轉(zhuǎn)地應(yīng)了聲“好”,敷衍之意滿滿。 許清澈好奇地打量了眼電視,正在播放的是一檔美其名曰韓國引進(jìn)的真人秀節(jié)目,從里到外“模仿”得極其深入,可能國內(nèi)市場第一次接觸,觀眾反響很高,就連一向只熱衷抗戰(zhàn)神劇的周女士都淪陷得不可自拔,一周一期,期期蹲點守候在電視機(jī)前。 許清澈對這類節(jié)目并無多大的興趣,比起有劇本的真人秀節(jié)目,她情愿多看幾集韓劇,哪怕被人吐槽劇情太過瑪麗蘇。許清澈最初接觸韓劇是被林珊珊影響的,從入門到后來的,幾乎每部口碑極佳的韓劇,她都看過。你問她身為一個cao盤手哪來這么多的時間?時間就像女人的胸部,擠擠總是有的。 氤氳的水汽霧化了鏡面,許清澈抹開來露出一張未施粉黛的臉,因為被熱氣熏蒸而帶著些微紅暈,兩頰微燙的感覺像極了她白日里面試場上的表現(xiàn)。想到面試,她不由聯(lián)想到債主何卓寧,又想到近些日子兩人頻繁地遇見,許清澈無奈地沖著鏡子里的人扯了扯嘴角,定然是她沒將賠款送過去,何卓寧才如此陰魂不散的。 從衛(wèi)生間出來時,周女士還在看節(jié)目,許清澈一屁股坐到周女士邊上,以示存在感,周女士嫌棄地瞥了她一眼,“干嘛?” 許清澈舔了舔下嘴唇,“媽,那二十萬……” 果然,一聽到錢,周女士馬上來精神了,“什么二十萬?”周女士有選擇性遺忘癥,但只針對錢。 “就那次撞車……”慘痛的記憶許清澈不忍卒憶,“都是你說要出去的……”潛臺詞是如若周女士說不出去就不會發(fā)生撞車事件。 “自己開不好車,怪我咯?”周女士顯然不背這個黑鍋,她繼續(xù)悠然自得地看電視,等到許清澈氣呼呼地起身離開,她才抽空瞥了眼她的背影,然后起身去自己的房間。 許清澈咋咋呼呼回到自己的房間,不由生起悶氣來,時運(yùn)不齊,命途多舛說的可不就是她,要她厚臉皮去問林珊珊借錢也不是不行,但終歸是拉不下臉來,最最主要的一點大概是她相信周女士并不會真的棄她于不顧,周女士好歹是她親媽,盡管有時候的行為像極了繼母。 許清澈之所以這么急著將錢賠給何卓寧,一方面是當(dāng)初何卓寧替兄相親的時候,她說過幾天會把錢打過去,一轉(zhuǎn)眼都過了好些個幾天,錢還沒打,她心虛,怕面子上掛不住。另一方面是許清澈覺得她欠著何卓寧的錢,何卓寧就是她的債主,在債主面前,她會不自覺地矮人一等,這樣人何卓寧似乎也有了撩撥欺負(fù)她的理由,雖然人家還沒欺負(fù)成,但唯有錢訖兩清,她才能感受到民主、自由、平等! “許清澈,出來。”客廳里的周女士喊她出去。 許清澈以為自己聽錯了,又等了一遍周女士的重播,確定是周女士在喊她,她才慢吞吞地出去,假裝被動地坐到周女士邊上,角色互換,她語氣淡漠地問周女士喊她作甚。 周女士沒說話,只從另一側(cè)拿過一張卡遞給許清澈,“這里面有二十幾萬,是以前你爸留給你的嫁妝,喏,反正都是要給你的,你愛怎么用就怎么用?!?/br> 許清澈接過銀/行/卡,莫由來地鼻酸,父親給她攢了嫁妝,卻沒能親手交給她,而她沒能好好如父所愿,將這筆錢花到實處,竟然還要拿著這些錢去還債,有什么比這更讓人難過的事么? 許清澈緊緊攥著銀/行/卡回到自己的房間,猶豫著該不該真的厚一下臉皮去問林珊珊借個二十萬,還沒想清楚,便聽到正在充電的手機(jī)一陣響動,有新的短信進(jìn)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她從來沒有見過,短信的內(nèi)容讓許清澈甚是無語,那熟稔而曖昧的話語,她一下子便猜到了發(fā)信人是誰。許清澈有時想想,真的挺無語的,她和何卓寧,前無交集,后無來往的,若不是那次意外的撞車事件,他們兩條平行線根本不會有交叉。 “今天面試表現(xiàn)不錯,需要我?guī)兔瓦^來?!?/br> 面試表現(xiàn)不錯?這都是她經(jīng)歷過的最差的面試,沒有之一,他竟然還說不錯,何卓寧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力也是無人能及,許清澈冷笑。還有,過來?過的哪來?整得她像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