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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的么?” 苗貴搖頭:“哪里會?她祖祖輩輩傳的都是右手打鐵,何況若非天生的左撇子,左手終歸不敵右手的力道,鐵十娘自小學(xué)的都是右手打鐵的技藝,左手打鐵她是完全不會!” 打鐵時一錘下去的力道是很講究的,如同打的位置是幾錘定形,那都是由力道的掌控而定下的。 鐵十娘給了出這樣形同棄了祖?zhèn)鞔蜩F技藝的承諾,馬莊老板一聽便安下了尚在半空晃蕩的心。 但世事難料。 就在鐵十娘一家全心全意為馬莊老板打造那百多來副馬蹄鐵的第六日,鐵十娘家的存鐵用完,縣里去買又買不到!(。) ☆、第八十五章 信與仁 陰十七覺得這是個關(guān)健:“為什么買不到?” 苗貴道:“后來才知道是那個羅商人設(shè)的套,為的將馬莊老板的整個馬莊搞垮!” 在拍定買賣之際,與鐵十娘一樣,馬莊老板也是在羅商人那里拍著胸脯保證絕不會誤期的,為此雙方還寫了正式的文書,并按下大拇指。 展顏道:“這么說,鐵十娘在縣里買不到鐵是這個羅商人暗中搗的鬼?” 苗貴點頭:“是!” 鐵十娘買不到鐵,在期限的第七日便完全沒了鐵可打造馬蹄鐵,這可急壞了鐵十娘。 她去找了馬莊老板,馬莊老板知道后也是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找盡了所有關(guān)系之后,他才知道了已是走投無路。 陰十七問:“馬莊老板就沒想過到鄰縣去買鐵?” 苗貴道:“怎么會沒想過?連鐵十娘也是想過的,可是……” 他搖了搖頭。 無論是鐵十娘還是馬莊老板皆想到鄰縣,也到鄰縣找過,可還是沒有! 展顏問:“這羅商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苗貴道:“不知道,連馬莊老板也沒有查到他的來頭?!?/br> 最終馬莊老板賠了整個馬莊,羅商人則變賣了馬莊離開了洪沙縣。 鐵十娘則因誤了期限而自責(zé)不已,雖然馬莊老板也說了并非她的過錯,而是羅商人蓄意謀他的馬莊,無論打造馬蹄鐵的人是不是她,最后的結(jié)果都會是誤了交貨期限,他賠了畢生心血。 但鐵十娘還是信守了承諾,自那起便不再使用右手打鐵,而是開始練習(xí)以左手打鐵。 陰十七看向展顏:“鐵十娘遵守了承諾,她用左手徹底執(zhí)行了什么叫言之有信……” 展顏沉默著,同樣看著陰十七。 鐵十娘的左壁代表了五德中的“信”……對上了! 苗寡婦的右臂代表著五德中的“禮”,朱松的右瘸腿代表著五德中的“義”,鐵十娘的左臂代表著五德中的“信”,五德中還差“仁”與“智”。 展顏霍然起身道:“自來,你連夜回一趟衙門,帶人過來邊羅村找鐵子望!要快!” 花自來有點云里霧里:“展大哥,現(xiàn)在半夜……” 展顏道:“你不是有騎馬過來么?” 花自來點頭。 展顏喝道:“馬上回去!” 不敢再多言,花自來直奔出苗村長家門外,往一旁的大樹邊解下馬兒的僵繩,然后翻身上馬直奔回縣。 看著花自來走后,展顏與陰十七也要走出院門,苗村長問道: “展捕頭,十七,你們這么晚了還要去哪兒?” 展顏站住了腳,陰十七也停了往外走的步伐: “苗爺爺,我與展大哥還得連夜去一趟邊葉村,苗爺爺與苗大叔快回房歇息吧!” 當(dāng)初鐵十娘夸下那樣的??跁r,雖然沒像馬莊老板與羅商人那樣正式地立了文書,按了拇指印,但鐵十娘為了正式公正,她請了苗貴。 原本是想請苗村長的,但那時苗村長正好身體抱恙,臥病在床,于是鐵十娘退而求其次,請了苗貴做鐵十娘與馬莊老板之間那樁大買賣的公證人。 這件事情能這般清楚始末的,大概除了當(dāng)事人,也就苗貴最是清楚了。 到邊葉村時,已是寅時二刻。 兩人整夜沒有睡,然而誰也不困。 在苗村長與苗貴嘴里沒有問到任何有關(guān)苗大任何一件特別的事情,兩人一進邊葉村便直接往葉奇勝家里去時,都在想苗大是五德中的“仁”,還是“智”呢? 到葉奇勝家時,院門緊閉,院子內(nèi)半點動靜也沒有。 陰十七低聲道:“展大哥,我們悄悄進去!” 展顏點頭,望了望院墻,躍身一跳,他進了院子內(nèi)。 輕輕打開院門讓陰十七也進了院子后,兩人悄然斯近正屋。 剛到正屋前,展顏正想貼近聽下動靜的時候,正屋的門突然開了——是葉奇勝! 展顏與陰十七同時驚得立于原地,兩人看著沐于身后燈光之下的葉奇勝動也未動。 葉奇勝側(cè)開一半的身子道:“本以為展捕頭與陰快手得到明日一早方會來,卻沒想到來得這般早……” 又往外望了望未亮的夜空:“離日出還有兩刻多鐘……沒事,兩位差爺請進吧!” 進了堂屋坐下,陰十七發(fā)覺屋里十分地安靜,不是那種夜深人沉睡的安靜,而是一種似乎除了堂屋里的三人外再無人的感覺。 陰十七問:“葉大叔,家里就你一人么?” 葉奇勝淡淡笑開:“陰快手好敏銳的觀察力!” 這是承認(rèn)了。 展顏道:“除了你,他們都還在縣里?” 葉奇勝如實道:“我在縣里給我的家人租了一間房舍,我讓他們住在那里暫時不要回來,而我自已在把他們安排之后便趕回了邊葉村,可惜那個時候你們都已經(jīng)離開了村子。” 陰十七問:“為什么?葉大叔?” 葉奇勝看著陰十七,眼里有著難以發(fā)覺的痛苦與掙扎: “陰快手想問的……是哪一方面?” 陰十七道:“有著打鐵的技藝,且比之鐵十娘與苗鐵還要精堪……葉大叔,用菱角鐵絲殺了馬兒向展大哥示警的人是你,對么?” 葉奇勝道:“示警?為什么你會認(rèn)為那是示警,而不是公然挑釁官府意欲謀殺官差?” 展顏道:“那樣的高度及程度尚無法取我的性命?!?/br> 葉奇勝轉(zhuǎn)眸落在展顏臉上:“是不足以取了展捕頭的性命,但我的目的達到了?!?/br> 陰十七道:“你的目的就是為了引我們往鐵匠這個方向去查,繼而查到苗鐵、你,還有你們的師傅趙鴻福,讓我們知道了你們師徒三人之間的事情,你讓我們懷疑到了你們師徒仨身上,為什么?” 葉奇勝神色淡然地聽著陰十七的分析,末了聽到陰十七的問題,他還反問了一句: “什么為什么?” 陰十七道:“為什么要這樣隱晦地來告訴我們?苗鐵、趙鴻福他們兩人,誰才是你真正要提醒我們的人?為什么在我們到訪查問案子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