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么多女兒？”

    姜生嘿嘿笑：“這不是楊員外妻妾成群么，可惜除了楊夫人連生了三位小姐后得楊家列祖列宗保佑，終于生了楊立聰這么一個嫡子之外，其他妾室通房再無為楊員外生下一子，女兒倒是生了不少！”

    陰十七聽著不覺瞥了葉子落一眼：“是不是有錢有勢的人，都這樣喜歡三妻四妾五通房的？”

    葉子落有點尷尬，還有點耳根可疑的紅：

    “也、也不是盡然如此……”

    姜生覺得葉子落神色有些奇怪，但礙于角落問題，他也沒看到葉子落一邊耳根的紅透，只答著陰十七突然與案情八桿子挨不著的問題：

    “可不就是這樣么！男人么，誰不想享齊人之福？”

    陰十七一副果然如此地表情再看了看葉子落，然后轉到姜生臉上，呵笑道：

    “看來姜兄弟也有此志向??！”

    姜生嘿嘿兩笑，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兩下后腦瓜子，將話題轉回楊立聰案情上來：

    “楊立聰死時已有二十，這年紀也不小了，按理說早該娶妻生子，但聽說是楊立聰心中早有屬意的女子，但楊員外一直沒能同意，至于那女子是誰，連楊員外也不曉得！”

    葉子落道：“怎么可能？”

    姜生道：“我也不信，可楊員外咬定他是真的不知道，我再問了楊府外的其他人，也俱說從未見過那女子，但都知道有這么一個女子存在?！?/br>
    陰十七問：“可知那女子相貌、年歲？或有其他的特征？”

    姜生搖頭：“只三個字——不清楚！”

    但凡被姜生問到這個女子的事情，楊府上上下下主仆共一百多人，皆是異口同聲地表達一個意思——不清楚。

    陰十七沉默了一會兒，便讓姜生繼續(xù)說楊府的其他情況。

    楊立聰?shù)娜齻€嫡親jiejie早已出嫁，庶出的jiejiemeimei五人也已有四人出嫁，只剩下一個年僅十三的meimei尚待字閨中，出嫁的楊家女大部分被嫁往揭北縣外，所嫁之人也皆與楊家的買賣或多或少是有些來往的商戶。

    嫡的為妻，庶的為妾，楊員外幾乎把女兒們嫁出一個為楊家?guī)頍o限好處的買賣關系網(wǎng)來，但因著楊員外為揭北縣做的好事頗多，連揭北縣知縣大人都親口贊嘆過，所以即便外邊的人知道楊員外是在用女兒們的姻緣拉籠商機，也甚少有人嚼舌根。

    姜生道：“這還是我查問到一個楊員外營生上的死對頭告訴我的，要不然我所問到之處，無一不是在說楊員外的好話……不過說真的，這楊員外確實為我們揭北縣做了太多的好事，何況楊家小姐們據(jù)說嫁后也過得很好，就是因著嫁得遠，甚少回娘家?！?/br>
    陰十七道：“這樣說來，現(xiàn)今的楊家里面就只余下楊員外夫妻，還有楊員外的妾室通房，及一位最小的庶出小姐未嫁，其他的人皆早已不在楊府？甚至早不在揭北縣？”

    姜生點頭：“沒錯，是早不在揭北縣了?！?/br>
    葉子落道：“這樣也好，范圍小了不少。”

    陰十七問姜生：“你在查問的時候，可有發(fā)現(xiàn)楊府的人有什么不妥之處？”

    姜生道：“沒有！”

    姜生是因著楊立聰溺亡案去楊家做的探查，除了楊員外表現(xiàn)得十分歡迎，并求著一定要查出殺人兇手之外，也就楊夫人哭得死去活來，差點斷了氣，其他后院的妾室通房，甚至是楊立聰庶出meimei楊立霜也是一副冷漠的模樣。

    陰十七聽到這里，有些拿不準楊家里面的哪些人最有可能作案，又或者根本就不是楊家人做的案，而是那個讓楊立聰執(zhí)意不娶，最后打算通過花月盛會來個先斬后奏也要娶到的那個女子？

    無疑這兩邊都得查。

    姜生也明白這個道理，無需陰十七說，他早讓人去查探了。

    但查楊家人還容易些，那連名字相貌都無人曉得的女子，卻是無從查起。

    陰十七對姜生道：“你可以從楊立聰生前常去的地方查起，特別是在一個月內(nèi)特定時間、風雨無阻、一定會去的那種地方，只要查到地方，那順藤摸瓜查出那個楊立聰愛慕的女子，那便容易多了?！?/br>
    姜生經(jīng)陰十七這么一提點，恍然大悟，興奮道：

    “對??！我怎么沒有想到？還是陰兄弟想得周全！我這便去安排人查去！”

    說著，姜生已然像一股龍卷風卷出七里胡同，沒幾個眨眼，已然看不到他的身影。

    葉子落失笑道：“這姜兄弟倒是個有干勁有責任心的好快手！”

    陰十七道：“官差就該如此，倘若連能為民請命的官差都不全心全意地為民著想，那屈于最低層的小老百姓們還怎么活？”

    葉子落聽著陰十七的話像是有感而發(fā)，可陰十七卻未有再多言的意愿，她提步便走：

    “快走吧！時間不多，得盡快找到找出青眉所在的線索！”

    走出七里胡同后，陰十七卻不是走向民舍所在位置，而是往花濃胡同而去，葉子落不解道：

    “十七，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陰十七道：“沒錯，我們得去一趟丫寰所在的青樓，先了解一些情況之后，才能更好地判斷青眉最有可能的所在之處?！?/br>
    葉子落一想也對。

    青眉所在的青樓叫萬嬌樓，丫寰叫小香，是青眉身邊侍候的丫寰。

    兩人到萬嬌樓的時候，衙役正問完萬嬌樓的老鴇萬mama，剛踏出萬嬌樓，便與兩人正面碰著了。

    衙役兩人見狀，便將所問的情況說了一遍。

    萬mama說，青眉每個月都會有三日不在萬嬌樓，那三日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因著青眉不肯說，每回也都沒出什么事，都是三日一到，青眉便回來了，所以萬mama問過兩三回后，也就不再追究到底了。

    開門做生意的，只要姑娘不跑，且還是個能賺錢的紅妓，萬mama向來寬容些。

    陰十七道：“也就是說，自昨日里，青眉便不在萬嬌樓里，且要到八月十一午時方歸？”

    衙役道：“是，青眉是在八月初八午時出發(fā)離開的萬嬌樓，這會才初九，還得過兩日才會回來?！?/br>
    葉子落在一旁道：“果然是即便失了蹤影，也無人會懷疑是否是失蹤而得報案的情況，這樣一來，等到確定青眉是否會如期回來，那時紀光發(fā)早已是死人一個?！?/br>
    陰十七問：“小香是青眉的丫寰，她怎么沒跟著去？”

    衙役頓時語塞，兩人皆沒想到要問這個問題。

    兩人皆面有愧色地看著陰十七，其中一人忙道：

    “我們再去問問！”

    陰十七阻道：“不用了，余下的我們?nèi)柋憧?，還有勞兩個大哥跑一趕三藏寺，跟姜大哥說一聲，除了要搜查可疑的人事物之外，讓姜大哥也多方注意下可有青眉的蹤跡，走之前，你們?nèi)ハ蛉fmama要一幅青眉的畫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