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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香祈福。 這回出來丫寰就帶了紅玉一個,跟著她同坐在大車?yán)?,十分寬敞?/br> 可紅玉的心怎么也沒能定下來。 陰十七跟葉子落、曾品正,甚至是陰啟巖、陰峻議事的時候,都沒避過紅玉。 這是自家小姐信任她,她知道,也十分高興。 但同時的,她知道得越多,心里的擔(dān)憂便要比其他三人要多上許多。 她又不敢胡亂說,連綠倚見她夜里睡時都是憂色滿面,問她是不是藏著什么事,她都沒敢說。 綠倚也沒再多問,只當(dāng)她是因著自家小姐之事。 這也沒錯。 可綠倚她們?nèi)瞬恢溃〗氵@番到靈山寺上香齋戒,說是為了年關(guān)將至,為陰家祈福,為老爺少爺祈福,也為泉下有知的陶婆婆祈求泉下安寧,能盡早投個好胎,來世做那無憂無慮的好命人。 說是這樣說,實則卻不是。 除了自家老爺大爺,隨行的葉二爺和曾小公子,大概也就一樣隨行的白子同她一樣知道一些。 葉二爺身邊的大明沒跟來,也不知曉不曉得? 紅玉晃了晃腦子,將越想越遠(yuǎn)的思緒給晃掉。 陰十七半闔著眼,一線透出來的光瞥到紅玉的異樣,她說: “怎么了?” 紅玉一驚忙回道:“奴婢沒事兒。” 陰十七也知道紅玉是在想什么,她說: “無需多想,你只管做好自已的份內(nèi)事便可?!?/br> 紅玉垂目:“是,小姐?!?/br> 靈山寺的師父們一大早接待了司家的三爺,隨之而來的便是陰家的小姐和葉家的二爺,還有隨行看不出來身份的曾小公子,寺里師父們是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心中又略略歡喜。 這下香油錢該又得大添上兩筆! 到了寺里后院客院安頓下,因著男女有別。 陰十七在右客院的客廂里住下,葉子落和曾品正則隨著引路的小師父到左客院的另兩間客廂住下,正與司家三爺同住一客院。 她想著正好,倒也方便掌握司正顏的行蹤。 午膳用了齋飯,她讓紅玉出去找葉子落他們,打聽司正顏下午的去處。 紅玉回來便說:“葉二爺說了,司家三爺用完午間齋飯之后,便回了客廂歇下,還吩咐了隨行的小廝說,到未時末再喚醒他?!?/br> 陰十七點頭,便起身到佛案前抄寫經(jīng)書。 紅玉研墨,她認(rèn)真開始抄寫,說: “到未時末左右,你再去左客院一趟,看看司正顏讓小廝喚醒他,是想做什么?” 紅玉應(yīng)下。 葉子落吃完齋飯后,便跟曾品正在客廂里閑坐著。 雖是閑坐,可到底兩人都緊鎖著眉頭。 葉子落問:“你是展兄找來跟在十七身邊的,靈山寺這事兒,你可有……” 曾品正知道葉子落想問什么,他沒等葉子落問完便搖了搖頭: “沒有!” 葉子落心放了放,可又提了提。 他到底也定不了靈山寺一行是告訴司展顏好,還是不告訴司展顏好。 曾品正見狀道:“葉大哥,其實不用我特意去告訴展大哥,展大哥會知道的。即便展大哥因著司家諸事未能及時得知,還有花大哥呢?;ù蟾缫坏┲?,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告知展大哥的?!?/br> 葉子落點了點頭:“是我關(guān)心則亂了,我拿不定主意……” 曾品正同樣沮喪:“葉大哥,我也是,絲毫不知該如何做……” 從前多么好的兩個人,互相傾心相許的兩個人,許諾要一起努力到白頭的兩個人,怎么能突然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陶婆婆死了,陰十七心中心心念念要血債血償。 罪首要是旁人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司展顏的嫡親三哥。 這不是教兩個相知相許的人越走越遠(yuǎn)么? 葉子落突然嘆道:“我是不是不該如實告知十七兇手是誰……” 曾品正說:“即便你不說,十七姐也總會知道的?!?/br> 兇手?jǐn)[在那里跑不掉,她總會知道真相的。 ☆、第三百六十二章 路白骨 司正顏下晌未時末出了客院,也沒去做什么特別的事情,只是去禪院找了寺里德高望重的往拾大師下棋論佛。 聽到這個消息時,陰十七和葉子落、曾品正三人走在寺后林間的小徑上。 她問:“司正顏還懂得佛法?” 葉子落說:“不懂,聽說這次會到靈山寺來吃齋念佛,也是為了避開展兄,說是再不離開司府幾日,他就得被展兄氣死?!?/br> 這是變相地在為司展顏說話。 曾品正接話道:“是這樣沒錯!展大哥惱司家三爺自作主張……害了陶婆婆一命,還警告了他。他一心自以為是為了展大哥好,聽后自是不忿,跟展大哥大小吵過幾回,每回都是越吵越激烈,最后一回司家三爺氣得拂袖離府,才來了這靈山寺!” 倒好,這回更直接了。 陰十七沒瞧葉子落和曾品正,他們的話她雖有聽到,卻聽不進(jìn)她心里去。 現(xiàn)在她心里滿滿是對祖母的愧疚,對司展顏選擇護(hù)著他三哥而滿滿的失望。 大概在他心里,她尚不及他司家中任何一個親人族人。 她問:“山峰特意來告知你的?” 曾品正一噎:“十七姐怎么知道山峰?” 陰十七說:“他身邊也就山峰時常和你有往來,什么事兒也是通過你們來傳達(dá)?!?/br> 曾品正急道:“這回上靈山寺,我沒跟山峰說!” “你也不必說。”陰十七望著腳下這條蜿蜒而上的山林小徑,“他自會知道的。” 葉子落嘆道:“十七,你真要這么做么?倘若真做了,你和展兄是真的再回不到從前了?!?/br> 陰十七反問:“那么現(xiàn)今,你是以為我和他還能回到從前?” 葉子落啞然。 她與司展顏之間橫陳著陶婆婆一條性命,陶婆婆對于她而言,又是遠(yuǎn)勝于嫡親祖母的存在,是她自認(rèn)比她自已性命還要重要的養(yǎng)祖母,她與司展顏還能回到從前么? 他無法給出個肯定或否定的答案。 情于世間,是最不可捉摸的東西。 將來會變得如何,誰又說得清料得準(zhǔn)? 以前她和司展顏相遇相知相愛的時候,不也沒想到如今這個幾近崩析的結(jié)果么? 葉子落沉默了下來,曾品正更是沉默了下來。 陰十七再走了一小段,指著近山頂處的一個突出點: “聽寺里小師父說,那就是靈山寺有名的西水寒潭,我去那里走走,想一個人走走,你們先回吧。告訴紅玉,不必?fù)?dān)心,晚膳時分我自會回寺里客院?!?/br> 葉子落和曾品正自是不放心放她一個人留在靈山寺后面的這片山林中獨走,可終是拗不過她的堅持。 最后兩人一人回寺里囑咐紅玉做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