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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沒有吃的?” 說話的態(tài)度,那叫一個趾高氣昂沒禮貌,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周放斜靠在自家大門邊上,十分氣定神閑地看著宋以欣,臉上有淡淡地笑意:“一般討飯的態(tài)度都可好了?!?/br> 宋以欣聽完立刻變臉:“你說誰是討飯的?!” 周放努了努嘴,指了指她:“難道你現(xiàn)在不是在討飯?” “你……”宋以欣正要發(fā)脾氣,一直餓著的肚子突然長長地叫喚了一聲。孩子畢竟是孩子,關(guān)鍵時刻還是懂得服軟,她鼓著腮幫子,雖有不服氣,還是收了脾氣,很是乖巧地對周放說:“阿姨,我餓了一天了,你家里有吃的嗎?” 周放慈眉善目地回答:“沒有?!?/br> 宋以欣再次爆炸:“你耍我?!” 周放閑適地摳了摳指甲:“不過我倒是可以給討飯的下碗面。” “……” 宋凜近來回這套公寓的頻率有點高,高到不管是司機還是秘書都是問都不問,直接把他往這送。 宋凜下車的時候有點異樣的感覺,但他還是往這棟房子走了。 從電梯出來,第一反應是看了看對面緊閉的大門,然后回到自家門口,拿了鑰匙去開門。 宋凜還沒進屋,對面的門就開了,宋凜聞聲回頭,正好看見周放打發(fā)叫花子一樣把他女兒推出了門。 “你爸回來了,滾回自己家去?!?/br> 宋以欣雖然對她的惡劣語氣多有不滿,但宋凜在跟前,她沒有太過放肆。 宋凜看了周放一眼,她還是尋常的樣子,一頭微卷的頭發(fā)蓬松披肩,看上去十分慵懶,她媚眼如絲對他勾唇笑了笑,笑得他腎上腺素直飚。 這女人! 回了自己家,宋凜拎著女兒的書包往里走,他沉聲問她:“吃飯了沒有?” 宋以欣回到家就直接爬到沙發(fā)上躺著,一頭綠色的頭發(fā)格外顯眼。 “吃過了,對面那個女人給我下的面條,手藝一點都不好。” “重新給你做點什么?” 宋以欣撇撇嘴:“那女人拿電飯煲下的,一大盆!要不是我餓了,我才不會吃那么多!” 宋以欣有多挑食,作為父親的宋凜是清楚的。他創(chuàng)業(yè)多年,這孩子一直是父母在帶,隔代寵,等他把孩子接到本城的時候,這孩子已經(jīng)被慣得無法無天了。 要不是她叛逆到把宋凜的母親氣到住院,宋凜也不會把她接到身邊。 對于爸爸這個角色,他不會,也做不好。 孩子敏感,宋凜的冷漠和粗暴,父母生氣時的口不擇言,每個人都在她心里或多或少留下過一些傷痕,作為成年人,誰也沒辦法真正探知這個十五歲少女的內(nèi)心,多是憑本能行事而已。 他必須承認,這個孩子在宋家并沒有得到很好的愛,變成今天這樣,每個人都有責任。 他沒想到一貫叛逆的女兒能乖乖跟著周放回家,還吃完了她做的、一電飯煲的面條,這種畫面,宋凜饒是再有想象力也完全想不出。心底忍不住有些異樣的感覺。 宋以欣打開電視來看,宋凜一看已經(jīng)九點多了,搶過遙控器關(guān)掉電視。 “去洗澡睡覺,幾點了?!?/br> 宋以欣對于看電視也沒有執(zhí)念,被他一提醒,突然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去找她的書包。她從書包里拿了一大堆試卷遞給宋凜。 “這些是要你簽字的?!彼种妇碇约旱念^發(fā),眼睛不自然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明天家長會,你記得去。” 宋凜皺眉:“前陣子不是剛開完,怎么又開?你們一學期開幾次?” 宋以欣大約也是猜到這話忽悠不過去,只得老實交代:“今天逃課被老師趕出來了,老師喊你明天去學校?!?/br> 宋凜覺得自己體內(nèi)的血液好像成了汽油,而宋以欣則拿了一個火把,正熊熊點燃。他一張一張翻著女兒遞過來的試卷,一堆都是三十幾分四十分,宋凜覺得自己要氣炸了。 “你在學校里到底都干了什么?我給你交那么貴的學費住宿費,你只學會了和我頂嘴?!” 宋凜拔高的嗓音一下子把宋以欣的情緒激到了,她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和他頂撞:“你管我了嗎?你就會罵我,你還砸壞了我的手機。你從我出生到現(xiàn)在抱過我?guī)状??你有一天把我當你的女兒嗎?除了錢,你給過我什么?” “你看看你的樣子?”宋凜越想越生氣,扯了扯女兒綠油油的頭發(fā):“宋以欣,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兒,你早就被人打死了!” 宋以欣傷心地大吼:“如果可以,我一點都不想是你的女兒!” 宋以欣的歇斯底里讓宋凜陷入極度的沉默,他刷刷撕了那些礙眼的試卷,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最后冷冷地說:“我送你去學雅思,你給我滾去英國讀書?!?/br> 宋以欣怎么也想不到她這么大鬧了一通,不僅沒有得到宋凜的關(guān)心,反而讓宋凜下了要把她送出國的決心。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能多倔強,一聽要把她送去那么遠的地方,“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 她跑回房間,拿家里的電話給她mama打電話。 十一位數(shù)字宋以欣早已經(jīng)爛熟于心,她總是在撥,雖然這個號碼十次有八次都不接。 電話好不容易接通,剛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聲“喂”,宋以欣就已經(jīng)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媽——你回來吧!我爸有別的女人了,他不要我了,他要把我送到英國去!媽,求你了,你回來吧!” “……” 宋以欣情緒失控,哭了許久,等她稍微平靜了一些,電話那頭的人才溫柔地說起了話。 “以欣,你乖乖的,你爸那是氣話?!?/br> “媽——” “嘟嘟嘟、” 宋以欣還沒說什么,電話已經(jīng)從主機那里斷掉了。宋凜不僅掛斷了電話,還直接把電話線給拔了。 鎖了宋以欣房間的門,不管她在里面怎么拍怎么鬧,宋凜始終無動于衷。 宋以欣知道宋凜有多狠心,哭了一會兒就不鬧了。在宋凜手上,她從來都討不到什么便宜。 家里終于安靜了下來。 宋凜拿了手機走到陽臺上。 外面是星光平靜的暗藍天幕,廣袤得讓人找不到邊際,也分不清方向。 手機里這個十一位的號碼,他從來沒有撥過,印象中僅有的幾次通話、約見,無一例外全是為了錢。最后一次和那個女人見面是什么時候?上次在咖啡廳,遇見周放的那次? 嗯,對。那次她說她得了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