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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排進了澡堂,因為人太多了,澡堂的管理員阿姨只讓一個人刷十五分鐘。秦清算著時間不太夠,進去以后把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完了,才開始洗澡。 洗到最后五分鐘的時候,周放突然粗魯?shù)卮菲鹆饲厍甯糸g的門,秦清無奈,頂著一身沐浴液泡泡開了門。 周放像泥鰍一樣鉆了進來,嬉皮笑臉地:“我就說十五分鐘不夠么!一起洗吧!” 隔間本來就小,兩個人擠在一起就更尷尬了。 周放不好好洗澡就算了,還一直在旁邊唱歌。 “風(fēng)在吼,馬在哮,黃河在咆哮——” 秦清忍無可忍,一抔水澆她臉上。周放被澆了,自然是要反擊的,她邪惡的雙手眼看著就要向秦清胸前襲來,秦清趕緊一轉(zhuǎn)身,她的爪子抓在了秦清背上。 “秦清,你反應(yīng)變快了?。 ?/br> 秦清白眼:“你又不是男人,怎么老喜歡抓我胸?” “對大胸部的渴望,絕對不是男人的專利?!敝芊趴戳艘谎矍厍逍乜冢w慕的感慨:“你以后的男人可真幸福,有這么大的胸可以摸?!?/br> “……”秦清平日彪悍,其實內(nèi)心還是很保守。被周放“調(diào)戲”得忍無可忍:“洗完了沒?洗完了滾出去!” 洗過澡回寢室,早早窩進被窩,一寢室四個人,三個都有男朋友。就秦清,如此清麗脫俗,和她們都不一樣。 聽著別人甜蜜地聊天,秦清躲在被窩里,拿出了手機,想了許久,給江宴發(fā)了一條短信:【江學(xué)長,明天有空嗎?】一分鐘后,江宴回復(fù)了,就一個字,【沒?!?/br> 秦清有些失落,還是不氣餒,又發(fā)了一條:【是有什么事嗎?】【約了導(dǎo)師,交開題報告。】 江宴已經(jīng)讀大四了,和秦清的狀態(tài)是完全不一樣的。 當年初來學(xué)校報道,江宴作為學(xué)生會骨干來接待新生,不過是幫秦清拎了個行李,秦清就死心眼認定了他。 不知不覺,秦清已經(jīng)追了他快三年了。秦清也是夠執(zhí)著的,不管江宴拒絕多少次,她依然不放棄,當然,江宴比她更執(zhí)著,不管秦清表白多少次,他依然不為所動。 秦清看著手機,想到江宴將要畢業(yè),鼻頭一酸。 【江學(xué)長,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問?!?/br> 【你都要畢業(yè)了,喜歡我一下,會死嗎?】 半晌,江宴回復(fù):【不會死,可我確實不想談戀愛。】 秦清按著手機的按鍵,又編輯了一條信息: 【那你就當我們是在搞基,可以嗎?】 【我不是gay?!?/br> 【江宴,去死吧!】 【呵呵?!?/br> 不記得多少次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對話。每次被拒絕,秦清都要用激烈的言語回應(yīng)江宴,但是他從來不會生氣。 秦清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江宴在她大學(xué)生活里扮演的角色。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這絕對是最畜生的一句話。搞曖昧就搞曖昧,還要說這么文藝。 毫無疑問,江宴對秦清很好,是個很稱職的學(xué)長,但是絕對不會越界扮演男朋友。他不和秦清談戀愛,也不和別人談戀愛,這讓秦清十分糾結(jié),總在放棄和不放棄之間掙扎。 “有時候我真的很希望江宴去搞基,這樣我放棄的時候,能抱著祝福的心態(tài)?!?/br> 聽秦清這么說的時候,周放多半會回一句:“我始終覺得江宴對你下了降頭,不然你就是被屎蒙了心,就算江宴還不錯,也不值得追三年好嗎?” 秦清笑,心想,值不值得,哪里是她說了算的? 學(xué)校在郊區(qū)的一片空曠新區(qū),平時就比市里冷一些,如今學(xué)校里的人都跑出去過節(jié),顯得更冷了。 整個寢室的都出去過情人節(jié)了,只有秦清,一個人怪可憐的。周放換好了衣服化好了妝,臨出門不忍心:“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玩吧?!?/br> 秦清笑嘻嘻地,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得了嗎,跟著你們晚上我睡哪啊,你們辦事我在旁邊跟拍???” 周放白了秦清一眼:“今晚學(xué)校發(fā)通知了會查房,不準外宿的好吧!” …… 大家都出去約會了,秦清裹著被子,凄凄冷冷凄凄地在寢室睡覺。 想想又不甘心,給江宴發(fā)了條短信:【晚飯約人了嗎?】許久許久,不見江宴回復(fù),秦清忍不住打電話過去。 剛一接通,秦清就忍不住有些委屈地質(zhì)問:“你現(xiàn)在連我短信都不肯回了?” 電話那端一陣沉默,許久,傳來江宴有些虛弱的聲音。 “不好意思,沒看到?!?/br> 秦清聽著江宴的聲音有些奇怪,立刻緊張了起來:“你怎么了?” “咳咳,好像是感冒引起的,有點發(fā)燒?!?/br> “怎么搞得啊?”秦清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利索地穿起了衣服:“吃藥了嗎?要不要去校醫(yī)院看看?” “太久沒有生過病了,藥都是大一帶來的,沒敢吃?!?/br> 秦清看了一眼時間,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說:“我給你送,我這里有?!?/br> “不用……”江宴的“了”字還沒說話,電話已經(jīng)被秦清掛斷了。 空曠的校園里冷風(fēng)陣陣,秦清已經(jīng)裹上了羽絨服,還是覺得后背一陣一陣發(fā)涼,扯緊了衣領(lǐng)奔向男生寢室。秦清想要進男寢,被宿管阿姨攔住。江宴寢室的宿管阿姨對秦清已經(jīng)相當熟悉,也相當不喜。 “秦同學(xué),這里是男寢?!?/br> 秦清拿著藥,一臉誠懇地對宿管阿姨說:“阿姨,我只是來送個藥的,送完我就回去了?!?/br> 宿管阿姨沒好氣地說:“這個借口你已經(jīng)用過很多次了,麻煩你也認真敷衍我一下好嗎?” “阿姨,這次是真的?!鼻厍迥弥?,都快被急哭了:“我真是來送藥的?!?/br> 阿姨見秦清冥頑不靈,拿著掃把把人往外面攆:“快走快走!一個姑娘家的,怎么這么沒臉沒皮,都追三年了,人家都沒答應(yīng),怎么還在糾纏!” 秦清被這么被無情地趕了出來,“狼來了”的故事現(xiàn)實版,以前為了追江宴對阿姨撒了太多謊,現(xiàn)在說真話,阿姨都不信了。 不能怪宿管阿姨,要怪,大概只能怪秦清太傻了。想想阿姨說的話,秦清手上握得更緊了一些,把藥盒都抓變了形。 一個人失落地往回走,走了一段,一回頭,正好能看見江宴所在的男寢樓背面。秦清一眼就找到了江宴寢室的陽臺窗戶,308,樓層也不算太高,所以很好找。 秦清見江宴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