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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是推不是退,那就更簡單了?!巴屏藛h!一家有女百家求,他求他的,我不同意,他還能硬搶!” 季嬤嬤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這個理。那奴婢,奴婢趕緊告訴三姑娘一聲去?” “去吧!”徐昭星擺了擺手,任她而去。 季嬤嬤不走,她可怎么吃早飯,人家一邊哭她一邊吃,那是會消化不良的。 徐昭星口重,不喜歡吃清淡的東西,來的頭幾日她且忍著,忍了沒幾日便露了原形。 反正這屋里她最大,想吃什么,直接提。 今早上的早飯是湯面,用煨了整整一夜的雞湯去油做湯底,下入如發(fā)絲的細面,再配上時令的蔬菜,既比清粥的味道濃郁,又不顯油膩。這湯面,嘴刁的徐昭星連續(xù)吃了好幾早上,每每吃完心情倍兒爽。 季嬤嬤扶著蔣瑤笙再來的時候,徐昭星剛剛吃完今早的元氣飯。 她沒了起床氣,便想和“女兒”好好溝通一下。 她一揮手支退了所有人,慧珠呈上了兩杯花茶,也默默地退下,還順手關住了門。 徐昭星在心里默數了一百個數,瞅了蔣瑤笙一眼,又瞅了一眼,直瞅的蔣瑤笙一雙小手將絲帕越纏越緊,這才道:“不想嫁就不嫁,鬧什么脾氣!” 是了,季嬤嬤說她娘就是這樣說的。 蔣瑤笙起先并不能相信,如今聽她娘親口說出,她怔了一下,半天不知該作何言語。 趁著蔣瑤笙還緩不過神來,徐昭星清清嗓子又道:“那個,瑤笙啊,娘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嘖嘖,才把世事看清,咱們以前的日子過的實在太糟心。娘覺得虧欠你,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才好。想了這么些天,娘決定要變一變,換個活法,你看可行?” 這話其實就是個鋪墊,給昭娘的忽然變身,做個看起來合理的說明。 徐昭星編起瞎話來,沒有一點兒壓力,就是自稱“娘”時,差點兒咬到自己。 不過,說上個幾回,倒也順當了??梢?,人的臉皮,越練越厚實。 蔣瑤笙到底不傻,懵了片刻,終于想過味來了。 她娘這是……真要轉性? 她不太敢相信,其他的就不說了,只說她娘最壞的一個毛病——窩里橫啊!被她大伯娘欺負也就算了,還被她三嬸娘拿捏,在她這個女兒面前,卻是說一不二,不論理,也不知道是被誰慣出來的壞毛病。 蔣瑤笙不表態(tài),可眼淚不爭氣,想想這些天的糟心事情,說句真心話,她本已經妥協(xié)了。 還能怎么辦呢?她總不能真的不管她娘的死活。誰知竟有這突如其來的轉機。 她默默地抹了把淚,還是悶聲不語。 徐昭星看明白了,這是不相信。 唉,連親娘都不相信,可見昭娘這個娘做的有多糟糕。 徐昭星抬眼將蔣瑤笙瞧了個仔細,小姑娘個頭是真不低,但瘦啊,也就是那雙腿被粉色的襦裙遮了個嚴嚴實實,那要是露出來,標準的筷子腿一雙,絕對跟營養(yǎng)不良似的。 像蔣家這樣的勛貴世家,即使沒有冊封,卻也不曾削侯,不缺吃不缺穿,還瘦的話,八成是因為長期缺乏安全感思慮太多的緣故。 徐昭星也不指望一次就能把好感度刷上去,但實打實擺出了誠心。她嘆了口氣:“得了,你就甭cao心了,既瞧不上,咱就不愿意,娘總不至于委屈了你。” 蔣瑤笙終于有所松動,卻還是半信半疑:“那三嬸娘那兒……” “我來說?!?/br> “娘你……我的意思是三嬸娘是個難纏的,娘你該心知肚明?!?/br> 徐昭星嗤了一聲,“難纏怎么了,我還怕她不成!” 頓了一下,假裝沒有看見蔣瑤笙疑惑的神情,徐昭星抿了口茶,又道了一句:“死都不怕,還怕她!” 蔣瑤笙欲言又止,眼神閃爍不已。 —— 又不曾下過定,就是口頭上也從沒將話說死過,徐昭星可一點都不著急。 著急的自有人在。 三夫人余氏帶著心腹婆子,越過分隔西院和中院的暖春門,又過了回形長廊。 這個時候,徐昭星才得到報信,蔣瑤笙頓時一驚,面上的神情既像是見了鬼,又像是見了什么叫人反胃的東西。 已經分過家的弟媳,帶著人直接到了二嫂的家里才差人來報信,可不僅僅是忘記或者熟稔而已。這還間接說明,做弟媳的從不把二嫂放在眼里,還有這個弟媳是個情商有點低,又囂張的個性。 其實徐昭星來這兒的第一天,余氏伙同洪氏像是約好了似的,前后腳都來看過她。 就是那會她情緒比較激動,沒正兒八經和她們過過招而已。 現在想想,盡管兩個人慣會裝腔作勢,但大嫂和三弟妹比起來,很明顯三弟妹是個聒噪話多的。 俗話說,“反派都死于話多?!毙煺研悄袼妓?,喃喃低語。 “娘,三嬸娘的爹是武將出身,兩個哥哥亦在朝為官,雖說品級不高,但如今的蔣家連那樣的人家都惹不起,你萬不可沖動干出……”蔣瑤笙聽的糊里糊涂,那個“死”字卻格外的叫她驚心,她“騰”一下立起。 真正的*oss都是最后出場,忍不住先跳出來的僅僅是小角色而已。畢竟還不太熟,徐昭星暫時還不打算給蔣瑤笙這樣的教育,她笑出了聲,搖了搖頭,特地拍了拍她的手,寬慰她道:“你且安心?!?/br> 好容易勸走了蔣瑤笙,徐昭星四平八穩(wěn)地坐在紫檀榻邊,一邊飲茶,一邊等著余氏的到來。 ☆、第三章 怕嗎?慌嗎? 笑話! 無故到了這陌生的地兒,不過就是才來的時候有些不適應,壓根就沒怕的影兒,難不成還會怕那些軟刀子來軟刀子去? 其實仔細想想,她這一手的牌并不算很爛。 沒有丈夫,總好過于有個陌生的丈夫,若還帶著嬌妾成群,那才叫糟心。 想想這個女人睡完了那個女人睡,你還得把他當天當地當大爺,我呸!滾一邊兒去! 旁的不說,只要有她徐昭星在,肯定不會讓蔣瑤笙嫁給那樣的男人。 余氏是屬于人沒到聲先到的類型,徐昭星先聽見了一聲清脆的“二嫂”,這才瞧見一襲赭衣挺了進來。 余氏已懷胎六個月有余,聽說沒懷胎之前就是豐腴的類型,現如今六個月的懷相竟和八個月差不離,就連臉盤看起來也略顯浮腫。 從西院步行到中院,最快也得個兩盞茶鐘的時間。 而從徐昭星接到報信起,她等了足有兩刻鐘的光景。 也是,這是余氏的第三個孩子,頭兩個都是姑娘。也就是說,三房唯一的兒子,并不是嫡出的。 余氏一心想要拼出個兒子來,對自己的身孕自然看的要緊,就是心里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