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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了一月有余,為了降低樊星漢的戒心,她連鍛煉身體都不敢,爬上城門,氣喘吁吁。 她歇了口氣,才跟著樊星漢往城門的當中走。 這時候,她已經(jīng)能看見城門外的情形了。 沒來這兒前,戰(zhàn)爭片看的也不少,可在電視里看到,和親身經(jīng)歷并不一樣。 城外真的有千軍萬馬,那帶著“姜”字的旗子,像是開出來的遍地紅花。 徐昭星也有些驚訝,短短月余的功夫,便有這么多人追隨章得之。 可換另一個角度想,如今的統(tǒng)治者是有多糟糕,才能逼反了這么多人。 弓箭手就位了,投石車也就位了,撞擊城門的沖車眼看就要攻到城門邊了。 不時有碎石砸在城門之上,發(fā)出“哄”的一聲巨響,那弩|箭就像是流星雨爆發(fā)時,一樣的密密麻麻。 可奇怪的是,當徐昭星立在城門之上時,先是投石車不再投石了,弩|箭也不再發(fā)射了,快要攻到城門邊的沖車居然后退了,城外的攻擊全部停止。 樊星漢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瞇著眼睛看她。 紅色的裙裾在一眾盔甲當中,是那么的醒目呢! 徐昭星正在往下看。 他順著她的目光去看,只見兩匹駿馬擠開了千軍萬馬,奔向了前方。 即使離的還遠,他也看的出來,那駿馬之上的一男一女,男的是章得之,女就是蔣瑤笙了。 而他沒有看見本應該放置著石頭的投石機上,悄然換上了黑乎乎的圓疙瘩。 徐昭星不止看見了,還很清楚那是什么。 她忽然開了口,和樊星漢說話。 她微微笑著:“你知道嗎?其實章得之從沒有說過他喜歡我或者愛我的話?!?/br> 停頓了片刻,她看著他驚訝的神色,又道:“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你以為他說愛我,我就會相信嗎?” “那你為何會相信他?” “他做的漂亮?!闭f話間,她抬了手摸向斜插在發(fā)髻邊的青玉符,緩緩將它拔下,又手握著它,緩緩舉過頭頂,“知道他給了我什么嗎?” 就是這個時候,城外的投石機又開始進攻了,樊星漢還看見了火把,他不知道為什么投石機上的奇怪石頭,還需要用火把點燃,更不知道接下來都發(fā)生了什么。 那奇怪的石頭落下的地方,就像是被雷劈過一樣,發(fā)出比雷鳴還要震耳的巨響,緊接著城門破了一個窟窿,又破了一個,一個接一個,有些甚至落在了城門里頭。 所有的奇怪石頭避過了她,在城門的其他地方,落地開花。 四處彌漫著黑煙,待黑煙就要飄過來的時候,只見她落下了手臂,將那簪子重新插在了發(fā)髻之上,緩緩地道:“他給了我號令千軍萬馬的權力?!?/br> 樊星漢已經(jīng)被這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他不信這是真的,可他不相信不行,她的手臂落下的時候,攻城又停止了。 樊星漢拔了腰間的佩|劍,“殺了你這妖女?!?/br> 他上當了,從一開始就上當了。 她不是城府好,而是老早就知道章得之有如天雷一樣的奇怪石頭。 而他們還傻傻地把她綁上了城門,這無疑等于告訴章得之她在這里,那些奇怪的石頭只管避開了她隨便打。 樊星漢也不過是將舉了劍,一枚弩|箭呼嘯著穿過了他的臂膀,血和劍一起,落在了地上。 徐昭星揪住了他的衣襟,在他耳邊道:“看在你與瑤笙有一些淵源的份上,給你個機會——逃?!?/br> 逃? 樊星漢哈哈大笑,他為什么要逃? 即使章得之攻下了城門,城里的五萬大軍,也能和他們血戰(zhàn)一場。 可他扭頭看了看四周,城門上的士兵居然全都趴在了地上,瑟瑟發(fā)抖。 他捂著臂膀,去踢腳邊的兵丁,“起來?!?/br> 那兵丁顫抖著道:“將軍,天雷,天雷降下,天雷降下?!?/br> 他想說狗屁個天雷,那不過是妖法。可有誰會相信他,就連那誓要與城共存亡的郡守大人,也臉色蒼白地蹲在地上。 當他的視線和她對上之時,她無聲地道:“逃!” “不逃又怎樣?”他瘋了一樣,吼叫。 “你以為你還有再活一次的幸運嗎?” 樊星漢怔了又怔,踉蹌著走下城樓之時,聽到她的聲音在半空中回響:“天雷降下,爾等還要違抗天命嗎?降者……不殺!”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放假,那小孩在家,節(jié)假期間更新的時間都不會早,因為白天要帶孩子。 還有祝大家中秋快樂,在這一章留名,我發(fā)福利 ☆、第六十二章 樊星漢的血一路走一路滴,待下了城門之后,忽然清醒。 死倒是容易,能不能再活,真的得看幸運。 她說的對,她與他處了月余,恐怕只有這一句話是真心實意。 逃,當然要逃。 他還要去長安,他還得讓當今的圣上知道章得之的天雷是個何等東西。 他一想起當今的圣上,那個年幼的稚|兒,又心神一晃。 算了算了,幼主也是主,昔日蔣家的祖宗助姜家這一脈登基,自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樊星漢原本想著從北門出去,可一看自己滿身的血,即便能到城門邊,也一定出不去。 他又像原先關著昭娘的房子走去,那房子雖說不夠隱蔽,但與那房子相隔的一條街上,他還悄悄買下了一個二進的院子。 因著那先前的炸雷聲音,許許多多的人都出了屋子,街面上的人已經(jīng)亂作了一團。 他擠過紛擾的人群,踉蹌著走了許久,一進了大門,便瞧見了守在院門前的慧珠,她哪兒也沒有,焦急地等在那里。 慧珠一瞧見他,驚恐地喊出了聲音。 “爺,流了好多血啊爺!” 他喘了口氣:“別喊。收拾幾件衣物,帶上些金銀,與我離開這里?!?/br> 余下的事情,他只能等過了這個關口再想。 血流的多了,居然能讓他變得清醒。 他忽地就想起了那日昭娘說的話——轉世,他起先還以為在說他,可如今他明白過來了,那是在說她自己。 一個人就是生了再大的變故,也不可能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而一點都沒有先前的痕跡。 他覺得自己遍體身寒,他怎么也想不到昭娘不是昭娘。 那昭娘會是誰呢? —— 洛陽城門外的軍帳內(nèi)。 “我舉了手中的青玉符,你當真能看見?” “離的如此遠,只有陳鷹能看的到?!?/br> “陳鷹?” “嗯,我讓他率領了先鋒營?!?/br> “因為他有一雙鷹眼?” “你不是知道!” 章得之從案前抬了頭,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 徐昭星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