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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當她是十一歲的小孩兒好騙吶。 “瑾兒,師兄待你可謂是用心良苦,你可曾感受到他的心意?”落寞散去,許離憂又恢復到了平時的樣兒,一臉高深莫測。 安小瑾被她給問懵了,這怎又關(guān)乎紀如卿待她良苦用心了?凝眸細想才明白許離憂的話別有深意。 紀如卿之所以這樣做也是不想她為難,他定是猜出她留下是因擔憂他,若是出言相勸,又怕她獨自上路不安全,是以才找來了景熠。 她丟了這么些年,景熠必然會親自將她送回蘇家。 紀如卿果真是用心良苦! 安小瑾忽然笑不出來了,她倒寧愿紀如卿待她狠心一些,不管不問也好過事事為她費盡心機。 方才許離憂所言便如魔咒一般在腦中揮之不去。 紀如卿待她用心良苦,這是她一直以來不曾正視的,不管是出于何種感情,短短數(shù)月,她欠紀如卿的已太多,想還也還不清。 “離憂姐,公子何時才能痊愈,我是想知道他何時才能站起來?”眼下她最放心不下的還是這個。 許離憂狀作思索杵著下巴,漫不經(jīng)心道,“這個說不準,或許毒解了便能站起來了,最壞的結(jié)果是一生都得靠輪椅,畢竟師兄中毒之時還受了傷,我看過,他的腳筋被挑斷過,雖他自己懂點兒醫(yī)術(shù)及時處理了,但這么長時間不曾好好休養(yǎng),到底還是受了損傷?!?/br> 安小瑾默然咬牙,原來紀如卿受過這么多的苦,那時他不過才十三四歲,到底是何等歹毒的心腸才能下這樣的毒手。 難不成真是他娘與舅舅下此毒手?安小瑾終是忍不住問出口。 “公子他可曾與你提及他是如何受的傷?” ☆、相見 許離遺憾憂搖頭,“不知,師兄的性子便是如此,雖很毒舌,心事卻藏的極深,且對旁人戒備得緊?!?/br> 毒舌,安小瑾深表贊同。 許離憂笑嘆了一聲,上前攬住安小瑾的肩,“眼下最棘手的還是你的這位世子表哥,他可比還要師兄難纏許多,方才沒找見你,必然會在外守株待兔,你想要守著師兄恐怕是不成了?!?/br> 到了這時,安小瑾也沒心思去深究許離憂為何會對忽然冒出來的世子了解甚深,她只想親眼看著紀如卿痊愈。 “不若瑾兒將師兄也拐帶去淇陽關(guān)罷,反正他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何處安家落腳并無要緊的?!痹S離憂好心建議道。 安小瑾眉目一跳,暗想,真去攛掇紀如卿也未必能成功,她深知紀如卿對蘇家抵觸與敵意。 貞娘醒來,安小瑾先將她送回家,而后便徑自去了紀宅,。 紀如卿料到她會來,一直在等她。 “世子手上的公事最多三日便能解決,你提早收拾準備一下。”紀如卿背對她,對面對著窗,如自言自語一般。 “你隨我一同前往淇陽關(guān)如何?我……”她找不到理由,就此打住。 紀如卿轉(zhuǎn)過輪椅與她面對,蹙眉問,“你在害怕?” 安小瑾垂眸,撥弄著手指,“嗯,畢竟蘇家的一切對我而言都是陌生的,心里沒底自然是怕的?!?/br> 這次她說了謊,她并非是怕,而是受了許離憂的蠱惑,想要拐帶紀如卿,因她明白真實的紀如卿是口硬心軟。 但這一回她失算了,紀如卿并未應承她,雖也未拒絕,但始終還是沒松口。 傍晚她回到家中,她那清俊無雙的世子表哥已等候多時。 果如紀如卿說的那般,三日后她由世子表哥親自護送往淇陽關(guān)而去。 路途中,她才從寡言少語的世子表哥口中得知凌陽縣令林翰一家老小與商戶岳家統(tǒng)統(tǒng)被羈押入獄,但岳夫人與岳澤軒逃過一劫。 從景熠簡短的只言片語中得知岳夫人在事發(fā)前已與岳老爺合離,而當日岳家族長叔伯們便在祠堂聚集商議,最后竟將岳澤軒從岳家族譜上除名,據(jù)說岳夫人手中掌握了岳家族長叔伯們某些把柄,逼著他們這么做的,岳老爺當時便氣得暈死過去,但已無力回天,醒來時已在囚車之上。 一夕之間,幾代繁盛的岳家落敗。 縣官林翰一家也是同樣的下場,只是兇悍的林夫人可沒岳夫人那樣的先見之明,倒是與林大人做了患難夫妻。 安小瑾恍然明白這才是紀如卿真正的厲害之處,傷害過他的,他必以十倍奉還,林翰只是第一個不會是最后一個,那接下來他是否便要對罪魁禍首下手了呢,可那些人是是他的至親且勢力不容小覷,他又該如何自處?還有蘇家,他會如何對待? 每個人都有旁人不可觸碰的秘密,或喜或悲,那都只屬于自己,好與不好皆不容別人窺探。 在客棧歇下,安小瑾猶豫再三終是敲開了景熠的房門。 護衛(wèi)開門恭敬地將她迎進,然后退了出去又將門掩好,屋中正坐的景熠換了一身玄青錦衣,墨發(fā)披散,隨意又不失風姿。 安小瑾走近,景熠抬眸溫潤一笑,“想問如卿之事?” 紀如卿將安小瑾的身世告知他時,他便已命人將事情都摸清了,安小瑾與紀如卿的關(guān)系倒是令他意外,不過他也隱約感覺到這兩人間似乎不同于尋常的主仆,也不像兄妹,更不像是仇家,這種復雜的感情他一時也分辨不清,明明彼此上心,面上卻又疏離得緊。 安小瑾本不想多問的,但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紀如卿不愿說的,她或許可從景熠這里入手,沒料到世子爺如此善解人意,她含笑點頭,“嗯,公子往后一個人孤零零的,我放心不下?!?/br> 景熠意味深長地笑了,孤零零么?怕是不見得罷。 “如卿本名景澈,是我小姑姑之子” “小姑姑……那公子豈不是公主之子!”安小瑾被驚到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著不對,“公子是公主之子,因而隨母姓?” 原來紀如卿并非他的真名。 景熠抬手示意她坐下,耐心為她解惑。 “如卿的父親名喚紀初杭,皇爺爺當初并不同意一位江湖劍客做嵐安公主的駙馬,但因嵐安公主先斬后奏懷了身孕,皇爺爺為了她的聲譽才不得不妥協(xié),嵐安公主誕下一子得圣眷賜以皇姓,賜名景澈,八歲時被駙馬暗中送出去學藝,無人知曉被送去了何處,同年駙馬死于宣國余孽之手,不久后嵐安公主親自上殿揭發(fā)宣國余孽便是藏匿于蘇家的沐青澤?!?/br> 話到此處,景熠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沐青澤是宣國前太子的兒子,隱藏身份進了蘇家,得外公看中收為義子,也正是因此人,蘇家才被貶至淇陽關(guān)?!?/br> 將零碎的細節(jié)串聯(lián)起來,安小瑾恍然明白原來這個沐青澤便是許離憂之父,沐青澤藏匿于蘇家卻也將蘇家人當作親人,八年前紀初杭受嵐安公主指使去殺蘇家大公子的妻兒反被沐青澤誤殺了。 “那表哥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