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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異樣,停下動作,垂眸看她,啞聲問,“你不信我?” 近在咫尺的面容,交纏的氣息,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卻又陌生得緊,腦中閃現(xiàn)俱是不久前在書房外聽到的那些。 她終究還是不夠了解他。 對上他的目光,幽幽暗光中溢出不知名的亮色,在他又一次俯首而來時,錦兒漠然撇開頭,抬手推他,“你太重了,我喘不上氣來。” 紀如卿怔了怔,隨即將半壓在她身上的重力挪開,趴在她身側(cè),一手攬著她,紊亂的呼吸漸漸平息,他頗為郁悶道,“你這脾氣見長,越發(fā)不將我放在眼里了?!?/br> 錦兒只瞥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望著帳頂,悵然道,“這便是最真實的我,我行我素,自私自利,從不肯委屈了自己?!?/br> “嗯,有如此覺悟也不算太笨,你要記著,就我不嫌棄你,日后定要好好伺候我才是?!奔o如卿順桿爬,還不忘抬高自己,“你雖有些笨,可我聰明啊,你想要什么我便給你,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喜歡銀子,我就賺大把的銀子給你……” 提起這個,錦兒沒好氣地給了他一記白眼,“虧你說的出口,在淇陽關(guān)這些年,你腰包里的銀子可有一兩是你自己賺的,那些分明是我的血汗錢?!?/br> 紀如卿啞然,她說的事實。 見狀,錦兒毫不猶豫,繼續(xù)打擊公子的自尊,“所以,公子你別信口開河,日后即便離了你,我依舊能活得自由自在?!?/br> 紀公子頓時笑不出來了,她的本事,他自是再清楚不過,正如她所言,沒了他,她依舊能活得瀟灑自在,更何況如今她不再是一無所有的農(nóng)家女,她身后還有偌大將軍府。 將軍府的千金小姐,衣食無憂,自然也不再需要他。 “果真是沒良心?!奔o如卿咬牙,恨不能咬她幾口解氣,忍了忍還是作罷,氣悶地背過身去,背對著她側(cè)躺著。 各有所思的兩人,陷入冷戰(zhàn)。 錦兒盯著帳子許久,偏頭看身側(cè)之人,神色復雜研判片刻,將下滑的錦被拉起搭在他身上,自己也抱著被角閉眼入睡。 這番冷戰(zhàn)持續(xù)了兩日,期間紀如卿從未給她好臉色看,錦兒也毫不在意,替他換藥擦背也是默默的,唯一不變的便是他搶占了她的半張床,只是后兩日再未有過逾矩行為。 這日,在沉寂的氛圍中用著午膳,忽而紀如卿手中的碗摔了出去,錦兒坐著,他站著,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瞪了許久,而后便見他負氣一般甩袖而去。 衛(wèi)離站在門外,一臉不贊同地看著她,錦兒無辜攤手。 她什么都沒說,更不曾做錯什么,人家紀公子脾氣一上來便甩臉子,她又能如何,這一大桌子菜,他愛吃不吃,她可不會浪費糧食。 衛(wèi)離稍有遲疑,抬步來到屋內(nèi),錦兒也無甚胃口便放下碗筷,在他之前開口。 “衛(wèi)大哥,這幾日可有離憂姐的消息?”她自是清楚衛(wèi)離想說什么,但眼下她不想提及紀如卿,短短數(shù)日似乎過了幾載那么長,錦兒現(xiàn)下想知道許離憂與景熠到底如何了。 聽她詢問,衛(wèi)離也將自己所知如實告知,“許大夫去孟家退完婚后又去給白家大公子瞧過了,之后被世子安置下來,我聽許大夫與公子提過兩句,似是白家大公子的病有些棘手,許大夫還得親自去尋一味藥,估摸著應該是暗地里去尋藥了罷,今日我去淮安王府,世子已然不在府中,想必是隨著許大夫一道去了?!?/br> 錦兒訝異,“原來離憂姐的未婚夫婿也姓孟。” 衛(wèi)離撫了撫額,而后也跟著笑了,這丫頭便是有這樣的本事,明明再與她說著正事,不多時便會被帶偏。 “與許家定親的孟家同你外祖這邊的孟家并無關(guān)系,不過是湊巧姓孟而已,且對方是尚書,也好在許大夫?qū)⑹雷咏o拉了去撐場子,聽聞那孟大人見到世子嚇得臉都白了,二話不說便同意將婚事給退了。好巧不巧,楊小侯爺帶著一眾公子哥去湊熱鬧,其中便有侍郎府的公子,是以孟大公子與侍郎千金的親事也黃了?!?/br> 聽完后,錦兒只是淡淡笑了笑,自家這位表哥面冷心熱,待離憂姐那叫一個掏心掏肺,捧在手心護著,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控制好的,生怕一個驚嚇又讓離憂姐給溜了,陪她去退親這樣的事,世子表哥求之不得呢。 冷傲的世子表哥也有這樣柔情的一面,被離憂姐給壓得死死的,這樣的幸運,倒也著實令人羨慕呢。 “小丫頭,這幾日你與公子可是鬧別扭了?”衛(wèi)離這才想起要說什么,有些無奈又有幾分認真地瞧著錦兒,“公子的性子你也是知曉的,他何曾真的惱過你,每回不都是你三言兩語便將他給哄好了,這幾日為何……” 錦兒挑了挑眉,笑道,“公子心中所想豈是我能猜透的,況且也不能每回他心中不舒坦都得我去哄他,說句不中聽的,公子已二十出頭,不再是任性妄為的孩童,衛(wèi)大哥也該放心才是?!?/br> 衛(wèi)離一時接不上話,怔怔地看著她。 錦兒失笑,“衛(wèi)大哥莫要這般看我,再過幾個月我便要及笄了,日后來這郡王府也不可在如先前這般隨意,先前因感念公子恩德才不顧一切來照看他,如今公子大好,我也該回家了?!?/br> 她平靜而鎮(zhèn)定,衛(wèi)離卻是皺眉。 “我怎聽你這話似是要與公子劃清界限,你們分明……公子的性子,若是知曉你這番心思,又得鬧出動靜來。”說到最后,衛(wèi)離已是無奈笑了。 一向愛黏著公子的蘇小公子竟幾日都不曾登門,如今再聽錦兒這般言語,衛(wèi)離已明白是為何了。 “那日嵐安公主在書房里說的話,你聽到了。”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錦兒沒有應答,站起身與衛(wèi)離告辭。 “衛(wèi)大哥保重,我回府了?!?/br> 衛(wèi)離攔住她,“此事還是待公子回來再與你細說,方才公子有事出去了。” 錦兒垂眸,“衛(wèi)大哥應該時刻跟在他身邊才是,我這里并不需要你時時守著,如此這般我便像是這府中的犯人?!?/br> 衛(wèi)離再一次啞口無言。 錦兒也未再理會,轉(zhuǎn)身出了屋子,徑自朝將軍府而去。 踏入那道互通的拱門時,她頓了頓,而后對看守在那處的兩名護衛(wèi)吩咐了一句。 “這門還是堵了罷,日后也用不著了?!?/br> 兩名護衛(wèi)面面相覷,對視一眼后躬聲應是,再抬眼時便見纖影已步入內(nèi)院,而二公子便在前方的亭子里煮酒撫琴。 待到紀如卿回到府中已是兩個時辰后,衛(wèi)離前來稟報錦兒已離去時,他煩躁地擺手,“走便走罷,我這府中容不下她堂堂將軍府的千金?!?/br> 衛(wèi)離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與將軍府互通的那道門已被堵上了,蘇二公子還讓屬下給公子帶一句話?!?/br> 紀如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