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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壇,里面除了一個大的有些離譜的古樹之外再無任何活物,跟外面茂盛的森林形成鮮明對比。 問題就在這顆古樹。 言航愣愣望著它,如同仰望一個不知名的古跡。 他看著上面錯綜繁雜的枝條,和上面盛開于枯枝的花朵。 沒有樹葉不稀奇,稀奇的是它們的時間,一個骨朵冒出到血色綻放,居然只在一眨眼的瞬間,然后下一個瞬間,它們就絕然地跳下枝頭,在空中飄蕩幾許,消融在塵土之上。 言航看得清楚,它們是在接觸土地的那一刻就立刻消散了。 不是敗落,而是消散的無影無蹤,整個花壇,就是在下著一場壯烈的花雨。 這個場景給了言航極大震撼。 那只是普通的生物,不是精也不是怪,卻無端讓人敬畏。 尤其是那個極為短暫的誕生和消逝,不知為何讓他悲從心來,那個瞬間以他作為人的三觀來看,極其鮮艷又悲壯,正如同這世間多數(shù)生物的寫照,它仿佛在諷刺地笑著說道,他們那些經(jīng)過緩慢時間磨礪出來的東西,對于這個世間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 都不過是自我滿足而已。 言航反射性搖頭,他想反駁什么,肩上卻出現(xiàn)一只手施力按壓。 “言航?” 是林六月。 言航轉頭,對方正睜著眼看他,眼里什么也沒說沒問,他卻從里面體會到了悲涼。 他抬起手,擦了擦自己并不存在的淚,示意對方?jīng)]問題后,跟著她一起走進一棟樓里,沒有再回頭看,也不敢再看。 言航進到屋里,見到了傳說中的家主林七月,和她身后滿臉淚痕的言俏。 ☆、臻 言航第一反應,言俏受欺負了。 他很快又回過神來,發(fā)生這種事兒的幾率太小。 但是也說不準,六月也說過他們家都是一群瘋子,誰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兒來。 “怎么了?”他在一干林姓人地注視下走到言俏面前蹲下,用手掌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言俏搖頭,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一頭扎進他懷里不肯抬頭。 這個舉動就很微妙了。 言航抱起她,回頭淡定回視那一群。 “你好,我是林七月?!蹦樕瑯討K不忍睹的林七月率先開口。 她收了收臉上的表情,對此事作出解釋:“小言俏的記憶出了些問題,我剛剛就是讓她想起了一些事,為她回去做準備?!?/br> 林七月講話的時候,言俏鴕鳥的姿態(tài)更加明顯,說明對方說的都是真的。 言航本就不會太細究這事兒,當即對著林七月點頭表示感謝,接著帶著女兒走到林六月身邊。 林七月的目光一路尾隨,追隨著言俏到林六月身邊,這才反應了一下,現(xiàn)在不是發(fā)呆的時候。 “元杭國際的事情三哥你跟進一下,關于周琛的條件自己斟酌著來就行,周擎的問題讓他聯(lián)系九叔,還有就是……” 她又看了看言俏。 “言俏的事情我清楚了,也會按照約定送她回去,但是還得過一段時間……” “為什么?” 眾人一愣,紛紛看向提出異議的林至安。 直覺這事兒要遭。 林至安仿佛沒看見他們的目光,直視正中心的一家之主,“不能現(xiàn)在就送她回去嗎?還是說你有什么難言之隱?” 來了來了,林家兩頭目的互懟現(xiàn)場。已經(jīng)習慣的林氏吃瓜群眾紛紛給他們讓開道兒。 林七月頭痛地捂著額頭,倒是沒立即懟回去,只是皺眉看了看她二哥,然后痛痛快快地承認:“對,是我的問題?!?/br> 她痛快了,林至安反而糾結起來。 他顯然對于林七月的回答不是很滿意,卻也無法在逼問下去,倒不是因為什么家主身份,反正該冒犯的他已經(jīng)冒犯了無數(shù)回,但是林七月一承認,就意味著這是她的私事,他不能干涉。 嘖,麻煩。 林至安不說話,其他人更是沒有異議,眼看沒什么事兒了,就該干嘛干嘛去,回房的回房,練武的練武,裝死的,也在繼續(xù)躺尸。 一時間,整個大廳就剩言航仨和林七月,還有林千尋。 后者的目光一直在林六月和言俏身上打轉。 言航一直抱著言俏,手有些酸,但是一瞅那人,就立馬進入對敵模式,瞬間手也不酸了,腰桿挺得筆直。 這邊倆男的之間火花四濺,那邊兩姐妹之間也不是什么和善氣場。 “七月,不能告訴我嗎?” 林六月不是林至安,也還算是當事人,林七月被她這么一問,就知道這是平時的說辭糊弄不過去的,但是…… “我沒說謊,那也算是理由之一,至于另外的……那孩子也挺不容易的,你就多照看幾天唄,反正你也挺喜歡孩子的。” “我不喜歡!”林六月猛地抬高音量,弄得林千尋和言航都望過來,就連剛踩上樓梯的林至安都不自覺地回頭。 言航感覺到言俏將他的脖子摟得更緊。 林六月眼底有淚,咬緊了下唇努力不讓它流出來。她執(zhí)著地盯著林七月,尋求一個答案。 林七月也是一怔,“小六姐……” 她從未見過這么失態(tài)的林六月,就連在九叔的事情也是。 她做錯什么了嗎? 林七月不知道,對方也沒給她這個機會。 林六月飛快地抹了一把臉,回頭對言航說:“我們走吧?!?/br> 說完,徑自出了大廳。 言航連忙跟上去,出門就看見林六月停下來,順著她目光看過去,看見另一棟樓里出來的兩人。 林孝書和言歸沉。 言航不知道父親也來了,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在他的問題。 他擔憂地望著林六月,她在對著那倆人發(fā)呆。 像是在看,又像是在思忖什么。 這時,言俏卻悄悄地告訴他她要下來,言航放她下來,正巧那邊也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林孝書的目光略過林六月,落在言航身上,言歸沉招手讓他過去。 言航一句話沒問上,就被召喚走了。 不是很長的距離,言航也沒多想,可在行至之前蠱惑過他的花壇面前,言航再次中招。 他先是感覺腦子一熱,有些暈。 再抬頭,他前方的兩位長者,就不知不覺就變成了他的父母,他的父親不再是一臉嚴肅,他身邊的,則是他早已無緣相見的母親,明明她的面容已經(jīng)深深刻在言航腦海里,現(xiàn)在反而一片模糊。 言航恐慌,他覺得自己在失去什么。 他下意識回頭去看林六月和言俏。 她們還在原地。 不對,那里不是她們。 慢慢的,林六月冷漠的臉和林孝書的表情重合在一起,是同樣的冷漠,沒有一絲違和。 也是,他們本就是父女。 而一旁的言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