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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的多,他心里有了主意,表面推辭道:“安如,大家都是朋友,提錢確實傷了和氣,再說你哪里用的著一瓶退燒藥?!?/br> 安如堅持道:“李先生,這藥都是你真金白銀買來了,我不愿讓你吃虧,請你一定要買給我。況且這退燒藥總會用到,我留著備用也好?!?/br> 李梅亭笑了,轉(zhuǎn)而他們這一路的錢可都在辛楣手上管著呢,安如哪里來的錢,若是她只是嘴上說得好聽呢! 安如一咬牙,她道:“李先生,我沒有現(xiàn)錢,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拿我那塊手表抵給你,我想該是值藥錢的。” 邀約 李梅亭不是沒有猶豫,安如那塊表他自然是見過的,雖然他不清楚價位,但也不知道便宜貨色,肯定是值他那一瓶藥錢的,只是那是女士手表,自然是不能戴出去裝點門面,若是想二次轉(zhuǎn)出的話還不知要費多少精力。 不過他終是答應了,因為手表轉(zhuǎn)手所帶來的差價確實可觀,值得他擔著這份麻煩。 安如從房里取了手表,同李梅亭做了交換,手握著李梅亭給的棕色藥瓶,仔細檢查確實是退燒藥沒錯后,安如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此時鴻漸也因為攪了老板清夢之后,被痛罵了一頓,總算提著水壺苦著臉回來了。 氤氳熱氣正隨著茶壺口裊裊升起,他上了樓梯后,問:“從李梅亭那里拿到藥了嗎?” 安如晃了晃手中的藥瓶,白色藥片撞擊棕色藥瓶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安如道:“放心,在這呢!” 鴻漸詫異地看了那一大瓶藥,他可不相信李梅亭會大方地拿出一大瓶藥出來,除非他真瘋了,他疑惑了看了眼辛楣,辛楣臉色沉郁,不太好看。鴻漸知道這中間肯定發(fā)生了些什么,不過他沒問出來。 夜色愈發(fā)沉得像墨,空氣是冰冷冷地不帶絲毫溫度,安如出來地時候只簡單披了件單衣,在外頭呆久了,更是凍地手腳發(fā)寒。 她催促道:“鴻漸,把茶壺給我,你們趕快去休息吧!天怪冷的,別到時候你們也感冒了。” “我們不休息,照顧病人是件頂辛苦的事情,我們怎么能任你一個人照顧柔嘉。” 安如好笑地看著積極且紳士精神十足的鴻漸,雖然理論不錯,卻沒有實踐價值,安如眨眨眼道:“鴻漸,你有心了,不過柔嘉是女孩子,你想怎么照顧她?!?/br> 鴻漸被說的有些臉紅,訕訕地將茶壺遞給安如,安如手還沒碰到茶壺,便被辛楣截了胡,安如仰頭面帶疑惑同辛楣對視道:“辛楣!” 辛楣嗯了一聲,“我陪著你?!?/br> 安如睫毛一顫,眼皮向下耷拉,將視線轉(zhuǎn)向別處,不敢再看他。 鴻漸揚聲說:“好呀,你們都去照顧柔嘉,我去了反而添亂。不怕你們笑,我現(xiàn)在早凍得手腳發(fā)麻,我去被窩里暖暖,辛楣你要是累了,就叫我起來換班?!?/br> 樓道里位置不寬,剛夠兩人并排走,她和辛楣走在一起的時候,是要手臂貼著手臂的。 安如嘴里吐出一口氣,她打了個顫,冷得有些牙齒不自覺上下打哆嗦,她想著快點進房,房間里雖也不暖和,但至少比外面溫度要高些,她預備著將自己帶來過冬的大衣也拿出來,但這想法是新有的,還未付出實踐。 辛楣突然停了下來,他將手上盛著熱水的茶壺遞給安如,安如接過茶壺,正待要問他做什么。 只見辛楣身上穿的整齊的外套脫了下來,然后——將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外套很長,穿在她身上直接到了膝蓋處,在兩人身體有了直接接觸之后,安如心顫了顫。 “辛楣!”她紅唇微張,千言萬語皆化作了一聲輕喚。 辛楣退后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便拉開了,他復又從安如手上接過茶壺,笑道:“當心感冒。” 安如垂眸緊握住他外套的一角,然后忽見她抬頭笑道:“走吧。” 其實到她和柔嘉的房間,只不過才幾十步的距離,不過安如卻覺得這幾步卻走地夠長,門被她輕輕推開。 辛楣是沒有進屋的,他終究是被安如給勸回去了。安如站在門口,從他手里將水壺提了過來,上面還殘留著他手的余溫,安如道:“辛楣,我想柔嘉是不愿意讓你看到她病中的模樣,所以我只能請你就此回去了,我想你該不會見怪吧!” 辛楣也不惱,道了聲好。 安如待要脫外套,被他攔了下來,他說:“你穿著,我怕你感冒?!?/br> 安如道:“我有外套在箱子里呢!” 說著安如便脫了外套遞給辛楣,辛楣接過外套,往后退一步,好讓安如關(guān)門。 安如笑稱:“外面冷,快回去吧!” 辛楣說好。直到門縫合上,他定定站在原地,半點沒有動的意思。 不一會,緊閉的大門開了一個縫,安如從里面探出小腦袋,此時她臉上的酒窩深深凹下去,格外明顯,看著就能讓人少許多煩惱。 她道:“不走傻站著做什么。余下事我能處理,不用擔心。” 辛楣突然福臨心至道:“安如,我聽高松年說三閭大學后山山花爛漫,景色宜人,到了那邊以后,我可以邀你一起去看嗎” 辛楣神色平常,仿佛剛剛說的只是你吃飯了嗎這樣再平常不過的事,可他緊緊攥著的手卻顯示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安如先是一愣,又笑了。微笑間眼波流轉(zhuǎn),自有一番風情在其中,辛楣感覺自己嗓子似要冒煙了,他急需一杯水來解渴。 安如說:“山花爛漫也得等來年春天才能欣賞,現(xiàn)在還未入冬,說這些未免為時尚早?!?/br> “安如,冬天快到了,春天不會遠的”,辛楣那聲安如低的嚇人。 “那也要等春天來了,如果那時你還約我,我想我會去的?!闭f完不待辛楣回話便將門關(guān)上了。 辛楣纂緊的手松了下來。 安如關(guān)上門,方才用冰涼的雙手捂住了略微發(fā)紅的臉頰,許多事她不愿想太多,徒然擾亂心思,好在現(xiàn)在床上還躺著一個病人,可以容許她分散些心神做其他的事情。 她用茶杯倒了一杯水下來,放在嘴邊吹地差不多溫熱,然后才將柔嘉從床上扶了起來,柔嘉迷迷糊糊間被塞了兩顆藥進嘴里,不知是藥太苦了還是怎么,那藥又被她咳了出來。 安如有些惋惜地看著掉在地上的藥片,有些心疼,若是在現(xiàn)代,感冒發(fā)燒的藥丸是最不值錢的,可放在這戰(zhàn)亂年代,藥品都是稀有物,很貴重。不過掉在地上的藥沾了灰,也不能撿起來再用。 她拍了拍柔嘉的背,她臉因為咳嗽而漲得通紅,等柔嘉這陣咳嗽緩過神后,安如才又給她喂了一次藥,吃過藥后不一會才在場上陷入深度睡眠。 這一晚,安如睡得不安穩(wěn)。她的夢不連貫,夢里到底夢了些什么,她也記不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