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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下課鈴聲清脆地響了起來,在諸人都沒動之際,安如率先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她收拾好東西往外走去,開了門,冷風(fēng)順著領(lǐng)口袖口使勁往里面躥,她冷地不禁打了個哆嗦。輕輕帶上門,徹底與門內(nèi)的世界隔絕。 梁姓老師叫梁再先,他碰了一下旁邊的鴻漸道:“你和許小姐真沒有關(guān)系么?” 鴻漸橫他一眼道:“我想我已經(jīng)澄清了無數(shù)遍了,你若不信我說再多遍你照樣是不信的,我又何苦在費唇舌和你過多解釋?!?/br> 梁再先訕訕擺手道:“方先生,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從一開始就是相信你的。我這人略懂些面相,我打眼瞧你和許小姐絕不是什么夫妻相,我確信你和許小姐是走不到一起去的。不過我觀許小姐和這辦公室有人確是難得的相配?!?/br> 梁再先話音還沒落呢,就有一三十多歲還未結(jié)婚的女教師嗆聲道:“梁先生,你和大家打什么啞謎呢!你直說那人是你不就成了嗎?我相信在場諸位絕沒有人會反駁你?!?/br> 梁再先瞪了說話的女人一眼,既而忿忿道:“婦人之見,滿嘴胡言。” 在兩人吵起來之前,鴻漸站了起來,他道了句:“諸位,一會還走課,我先走一步了?!?/br> 冬天的天黑的早,安如將辦公桌前的課本全改完才發(fā)現(xiàn)外面已黑沉沉的一片,她下意識想去看眼時間,才驚覺手表早已被她舍棄。 她抿緊唇晃了晃脹痛的腦袋,頭頂?shù)碾姛襞蓍W了幾下,她早已習(xí)慣了電燈泡忽閃忽滅的怪脾氣。 之前也有人同校長反應(yīng)過,不過換了個燈泡后情況并沒有有所改變。她估摸著是電路太舊導(dǎo)致線路短路了。 反正是指望不上學(xué)校將老舊的電路換新,所以大家只好將就著這不太靈光的電燈。 辦公室里的人全走光了,只剩她一個人,她剛起身,電燈閃了幾下后終于徹底暗淡了下來。 整個世界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余晦暗的銀暉撒在地上,使得地上閃著盈盈地光。 屋外寒風(fēng)仍舊在咆哮,吹得樹枝亦沙沙作響,似鬼哭,又似狼嚎。 有影子拖長了倒映在窗外,這一切變故驚地安如心底一陣陣發(fā)寒,她靠著桌子向前慢慢摸索著,小心地避過那些障礙物,可還是碰到了一張凳子,凳子哐當一聲倒在地上,原本移動的影子亦停了下來。 她咽了一口唾沫,喊道:“誰?” 回應(yīng)她的只有呼嘯地風(fēng)聲,沒有人。 定定站在了原地半晌,直到影子消失,她才松了口氣,可轉(zhuǎn)而她眼中的驚恐愈盛了。 辦公室的里面的門鎖是壞的,只能從外面才能鎖上。就這樣那扇門從外面被輕輕的推開了,門吱嘎的聲音仿佛驚魂曲一般在她耳邊回響。 門口站著一好大的身影,安如后退了一步又碰到了那個才被她擺正的椅子,她心里咯噔一下,大聲質(zhì)問以為自己打氣。 “是誰在哪!” “安如,是我,辛楣!”說完后他側(cè)身將寒風(fēng)隔絕在門外。 有一抹火光亮了起來,在火光中安如確實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她怔愣了有一會,那雙緊緊握住的雙手不自覺地松了下來。 “辛楣,你也還沒回去嗎?”安如禮貌且疏離著。 “嗯!”辛楣從喉嚨里發(fā)出一絲悶哼聲。 這氣氛莫名壓抑,安如覺得自己呆在這方空間里喘不上氣了。 她站直身體生澀地道:“天不早了,我先走了?!?/br> 說完她借著打火機中傳遞出的余光沿著桌沿慢慢過去??墒切灵咕投略陂T口,她只能請他借過才能將門打開。 “辛楣,請你讓一讓”,安如低聲道。 辛楣紋絲不動地站在那,沒有絲毫要讓開的意向。 安如失了耐心,加重語氣道:“趙先生,麻煩你往旁邊站一站,我要出去了?!?/br> 她眉頭緊皺,仰頭同他閃著火光的眸子對視上,兩人對峙了幾秒,火光啪地一聲滅掉了,只是眼中的那一抹火色還未褪去。 表白 人的影,在雪夜里恍恍惚惚,安如瞥開與辛楣對視的眸子,嘆息一聲,輕道:“你到底做什么?” 暗夜里,安如注意不到的地方,辛楣的手死死握著,又松開。他鼻間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過了一會,他舒了一口長氣,對上了那雙盛著細碎星光的晶亮眸子,鄭重地道:“安如——我喜歡你!” 安如呆呆立了一會,嘴唇微張,藏在衣袖里地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你說什么?” “我喜歡你!” 他一字一句,咬得格外清晰,使這四個字蒙上一層魔力。 有些難以啟齒的話一旦說出口,再脫出口便顯得那么理所當然。 安如先是不可置信,后又覺得一股怒氣泛上心頭,她眨眼諷笑道:“趙辛楣,你把我許安如當什么了?隨你心情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地寵物——你高興的時候,就喚過來耍一耍;不開心了,就一腳踢開。對不起,我還真沒那么下賤?!?/br> 說著,眼角不覺愈發(fā)酸澀,淚水已蒙上眼睛,安如強忍將眼淚逼退回去,以使自己在他面前不太狼狽。那長久已來的無法疏解的怨氣也終于隨之傾瀉而出。 辛楣亂了心神,安如的話句句刺刺在他心尖上,使他心神驟痛。倏忽間,他已將安如攔入懷中,毫無征兆,只輕輕一帶。 安如呼吸一滯,許多慌亂一下涌上眉梢,使她行為全沒了章法。 “趙辛楣,你混蛋,放開我。” 辛楣緊住雙手,牢牢鎖住了在他懷里胡亂掙扎的安如。 他低下頭湊到安如耳邊沉聲道:“安如,對不起。我知道我的反復(fù)無常該死,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在放手了?!?/br> 辛楣最后那句話似在對她說,又似在對自己地宣告。 聞言,安如停下一切動作,此時的她冷靜得嚇人,“趙先生,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地方,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你有控制自己情感的權(quán)利,同樣,我也有選擇愛與不愛的權(quán)利。放手吧,我累了!” 她眼前有蒙蒙亮,窗外樹影婆娑,沙沙聲,呼呼聲…… 同譜寫了一首不知名地交響樂,她的心事隨著這樂曲的節(jié)奏一點點沉寂。 辛楣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安如就此將他推開,開門的動作干脆迅速,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她迎著寒風(fēng),額前的幾縷碎發(fā)被吹地四散,然后義無反顧地踏進風(fēng)霜里。 寒風(fēng)肆虐,她的身影在雪地里漸行漸遠,他的指尖尚殘留著少女發(fā)上清香。 辛楣閉目,雙手握拳打在堅硬地墻壁之上,血rou之軀又如何能拼地過鋼筋水泥,手上擦破皮裂開了一條血口子,他卻感覺不到痛似的。當睜開眼之時,眼中的惶惑不見了。他亦離去,順著安如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