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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見,聽一聽聲音也會感到有力量。 她給溫爸回電話,“爸,在干嘛呢?那邊還是早上吧?” 電話那頭傳來呼呼的風聲,溫爸聲音聽著有些喘,但很高興,“爸爸剛到火地島烏斯懷亞,上了游艇打算拍攝?!?/br> 烏斯懷亞是阿根廷一個省級行政區(qū)的首府,也是世界最南端的城市,被人們譽為世界盡頭。 那里依山傍水,風景秀麗,山頂常年積雪,山下建筑特色鮮明,海港、燈塔、鐵路、郵局,每一樣都值得留念。 溫凊沒去過,單單聽人說起就心神向往,“那里漂亮嗎?” 溫爸說:“漂亮。天很藍,水很清,到處都能看見海鷗、海燕。生活氣息很濃?!?/br> “就是信號不太好,回頭爸爸給你傳照片。你呢,在國內還好嗎?怎么這么晚還沒睡?” 出門在外,向來報喜不報憂,溫凊若無其事說:“我也挺好的。第一部戲剛剛殺青,剛出去跟劇組聚餐回來,洗了澡打算要睡?!?/br> “那就好?!庇謫柫怂恍﹪鴥鹊娜粘?,溫凊一一回了,末了溫爸說,“我過一陣子可能會回國,見見你和老朋友。爸爸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br> 他在國外待十幾二十年了,在國內也沒多少朋友,溫凊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虞煊的爸爸虞老。 兩人有過命的交情,溫凊回國那天,還特地去見了他,他得知溫凊想進娛樂圈,還特地囑咐虞煊對她多多關照,不過……這幾個月,溫凊連虞煊的面兒也沒見著,就別提什么照顧了。 今晚,也純屬巧合。 “我會的。您也是?!?/br> 信號的確不太好,總有沙沙的聲音傳來,溫凊也怕說多了,溫父發(fā)現(xiàn)自己生病的事兒玩的不盡興,便要掛電話了。 忽而想起什么,眼里閃過精光,重新拿起手機,“對了爸,您有虞伯伯他兒子電話嗎?我找他有點事?!?/br> “你說虞煊???有有有。我待會發(fā)給你?!?/br> 這就是親爸,連原因都沒問,就把人家聯(lián)系方式給她了。 剛回到房間的虞煊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經紀人懵逼臉:“老板,你不會真被傳染了吧?” 明天還得參加采訪呢,可不能病倒。 “別烏鴉嘴?!庇蒽与S手抽張紙巾來擦鼻子,心想那丫頭還真是他的克星,每次遇見都準沒好事。 經紀人很擔心,迅速把買來的藥撕了,遞了幾顆給虞煊,“以防萬一,您還是吃點吧?!?/br> “就你事兒多?!弊焐鲜沁@么說,他還是接過藥來吃了。 …… 溫凊吃了藥,癥狀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加重了。 凌晨兩點半,她開始渾身發(fā)燙,腦袋昏昏沉沉,難受到不行。 她意識到自己發(fā)燒了,而且燒得還有點厲害,她努力從床上爬起來,去開房間的燈。 走兩步都好像要倒下,她摸出手機,想給孫思思打電話,結果孫思思還沒回來,說是跟著張姐,跟劇組的人玩通宵去了。 溫凊腦袋里閃過兩個字,完了,她怕是要死在這里了。 她十多歲就出了國,從高中到大學再到讀完研究生,就沒回來過。 在這邊除了公司里的,她基本沒什么朋友。 然而孫思思都走了,其他人肯定也不在。 總不能真病死在這兒,關鍵時刻還是得自力更生。 她恍恍惚惚穿好外套,拿上錢包、證件和手機,出去開門。 站到門口,腦子里突然閃過楊帆在車里對她說過的一句話,他說,虞煊就住她斜對面。 她鬼使神差朝那兒走過去,抬手想敲門,又糾結地放下了。 就這樣重復了五六遍,最終還是選擇放棄。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想跟她扯上關系,她還是別去打擾他的好。 她還想在娛樂圈里混呢,可不能把他這個影帝先給得罪了,萬一他給她穿小鞋怎么辦? 溫凊強撐著精神準備離開,里面的門自己開了,虞煊穿著身深藍色的睡衣,手里拿著個塑料袋,看著門外的背影皺眉:“溫凊?” 溫凊聞聲回頭,臉色蒼白的厲害,卻還沖著虞煊笑:“虞老師?你要出門嗎?” 虞煊看著她,沒吱聲,溫凊又說:“我發(fā)燒了,要不一起?” 第5章 虞煊從來就沒搞懂過這丫頭的腦回路。 發(fā)燒了想求人,就不能擺出點求人的姿態(tài)? 笑這么雞賊,給誰看呢。 虞煊張口就要拒絕,但瞧見她風一吹就要倒的林黛玉樣兒,還是沒狠下心。 “等著?!?/br> 他把藥袋往床頭柜上一扔,以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換下睡衣,穿好衣服,拿上錢包和車鑰匙,出門。 溫凊抱膝蹲在他房門口,煎熬地數(shù)著腳底瓷塊上的花瓣兒。 那裹著羽絨服,蜷縮成一團的模樣,像極了受傷的大白熊。 她剛好數(shù)到一百五,虞煊就出來了,過去把她從地上拎起來,嘴巴依舊很欠:“屬狗呢,就這么蹲我房門口?!?/br> 溫凊頭暈暈的,腦子好像也不太清醒了,說起話來嬌里嬌氣的,“虞老師還記得我屬狗啊?” 虞煊:“……” 這丫腦子燒糊涂了吧? 虞煊拽著她去敲經紀人的門,楊帆這人有個毛病,喜歡裸睡。 他聽到虞煊的聲音,穿著條底褲就跑出來了,“老板,我這才剛睡下,您又怎么了?” 他睡眼朦朧的,說完才睜開眼,這不看還好,一看趕緊伸手捂住胯-下:“你……你……你……你怎么在這兒!” 腦子燒壞掉的溫凊很欠,“帆哥,我看見了。” 楊帆:“……” 沒法活了! 虞煊咳了聲,難得冷靜地吩咐:“給你兩分鐘穿好衣服,下來送我們去醫(yī)院?!?/br> 楊帆:“……” 不活了! …… 上車之后,溫凊很乖,趴著車窗就睡著了。 楊帆透過后視鏡,一言難盡地看著她,“老板,你跟這小新人認識多久了?她一直這樣嗎?” 虞煊沒回答,心里想的卻是,這算什么,比這更令人抓狂的事兒她都干過。 “紅燈了,看路?!?/br> 楊帆:“……” “說真的,老板,你們不會是兄妹吧?” 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路子,一樣一樣的。 事實上,虞煊也有這樣的懷疑,老爺子對這丫頭可比對他親多了。 “下回見到老爺子,你可以問問?!?/br> 楊帆想到虞老那老謀深算的眼神,就縮了下脖子,“算了吧,我還想留著我這條小命娶妻生子過好日子呢?!?/br> …… 深夜,醫(yī)院值班的人不多,楊帆經驗老道,直接給她掛了急診。 十分鐘后,虞煊扶著她去病房吊水。 體溫近四十度,她已經燒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