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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還寫的一手好字,這會兒才過去兩炷香不到的時間,又下不來了,實在是奇也妙哉! 裴燁聽她說不會,立刻躍躍欲試:“我會,你過來,我教你寫?!?/br> 溫甜任由他胡鬧,當真坐的離他近了許多。 裴燁挑眉看著他。 溫甜道:“你不是要教我嗎?!?/br> 裴燁咳嗽一聲,心虛:“我也不是很會,就學(xué)過一段時間,不過教你這種入門的綽綽有余了。” 溫甜拿起毛筆,擺好了姿勢。 裴燁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溫甜的手冰涼,十分小巧,他:“你的手怎么這么冰?” 溫甜:“天生的?!?/br> 裴燁只好毛遂自薦:“我?guī)湍阄嬷??!?/br> 溫甜多看了他一眼。 “你握的這么緊,怎么寫?” 裴燁道:“你管我,跟著我寫就是了?!?/br> 他自個兒也沒多會寫毛筆字,此刻抓著溫甜的手,心猿意馬,還有個什么心思寫字,一顆心恨不得插上翅膀繞著她打轉(zhuǎn)。 溫甜被他帶著,寫了一個史詩級難看的‘溫’字。 二人靠的很近,溫甜的呼吸他聽得一清二楚。 外面很吵,里面卻安靜,在這么一個極度反差的場景里,裴燁的心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他腦子緩慢的思考,壓低了聲音問道:“溫甜,我問你?!?/br> 溫甜正專注的盯著毛筆。 “我對你挺好的,你有沒有一點點……” 喜歡我。 溫甜手一僵。 裴燁的手就覆在她的手之上,這一點小小的動靜,逃不出他的感受。 他從善如流的改口:“感動。我看你也沒什么能報答我的,干脆幫我把寒假作業(yè)寫了。” 溫甜:“你沒寫嗎。” 裴燁:“沒寫,等著抄你的?,F(xiàn)在你寫了,我就不寫了?!?/br> 溫甜道:“我教你怎么寫。” 裴燁:? 溫甜淡然一笑:“閉上眼,躺下,現(xiàn)在開始做夢?!?/br> 裴燁沒惱 ,但也沒開口說話,只離她更近了一些。 提筆,裴少爺對此大作很滿意,認為這是夫妻合作寫出來的字兒,理應(yīng)把它保存下來。 溫甜生怕他一個鬧熱,整把這狗爬字裱起來掛在家中,連忙自己寫完了剩下的甜字。 這字兒一收尾,她倒覺得,苦慣了的人生此刻確實有點兒甜。 裴燁為人師表的亂教一氣,又過了十來分鐘,陵城的局長來了。 不止局長,還有兩位看起來地位頗高的中年男人。 甫一進來,見到楊秘書,立刻堆上了滿臉笑容。 “楊老弟,好久不見??!” 楊喬驛同他握了握手:“好久不見。” “怎么這次來這里,都沒什么消息,要是知道你來了,我肯定來給你接風(fēng)!” 楊喬驛笑道:“來的突然,這不是小裴公子陪未婚妻出來玩,我們只好舍命陪太子了?!?/br> 來的幾位中年領(lǐng)導(dǎo),一聽到小裴公子四個字,眼睛一亮,并未表現(xiàn)的很明顯,只說:“原來如此。他……” 楊喬驛:“上回徐老哥和我說的那件事,我都記在心里。你也知道裴總就這么一個獨生子,我看你要下功夫,還得在小少爺身上做點兒什么。” 徐老哥,正是其中一位看起來牌面最大的。 他笑道:“小裴公子在哪里?” 楊喬驛道:“在點燈?!?/br> 眾人看去,裴燁果然心無旁騖的寫名字。 他在那兒寫著,過于專注,眾人也不大敢上前打擾。 這幾位中年男人一來,現(xiàn)場的氣氛就安靜了不少。 陵城的人不認識京市的人情有可原,但是連陵城自己的領(lǐng)導(dǎo)都不認識,那可就太沒分寸了。 裴燁寫夠了,直起身子。 徐老哥笑著上前,正要打招呼。 楊喬驛介紹道:“這是徐興,陵城的副市長。” 裴燁見了,很給面子的喊了一聲‘伯父’。 能被他喊一聲伯父的人實在太少了,徐興立刻有一股受寵若驚的感覺,對待裴燁更加不敢輕視起來。 周邊的普通百姓被疏散出了觀音殿,殿內(nèi)一下子就剩下了中間那一圈人。 徐興正熱切的拍著裴燁的馬屁,裴燁從小到大聽得多了,自己都能總結(jié)出一個套路來,他直接開門見山:“什么風(fēng)把您吹過來了。楊秘書喊你來的嗎,哦,他可能覺得我遇到點兒麻煩了,徐伯父,你們這兒的人都這么不講道理的嗎?” 徐興被他一番話說得冷汗涔涔,問道:“裴少爺說哪里的話?!?/br> 裴燁喊他一聲徐伯父,他當然不敢就真的把自己當伯父了,因此跟著楊喬驛喊了一聲少爺。 他慢吞吞的寫完了一個‘溫甜’,才開口:“我看你們陵城的民風(fēng)相當淳樸,熱情好客,一張嘴巴開了就合不上,什么該說不該說的都往外跑。徐伯父,你不如問問你對面那位大嬸兒,她說了什么?!?/br> 芳芳在看到徐興的一瞬間,腿就軟了。 她在彭廠長身邊當情人,自然也聽過彭廠長子啊生意場上的抱怨,其中見過幾次這位徐興,知道對方來頭很大。此刻,彭廠長巴結(jié)奉承都來不及的人,正喊著溫甜勾搭的‘小白臉’一口一個少爺。 她就是再蠢,也知道裴燁的身份不一般了。 “我……”芳芳張口想說什么。 裴燁道:“云溪那工廠的彭廠長私下作風(fēng)不正,這種人在廠長的位置上呆著,也不怕上梁不正下梁歪嗎,我看他還是適合當個寵物店老板,是吧,大嬸兒,他養(yǎng)狐貍精的本事可比我高明多了?!?/br> 芳芳臉色慘白,只能被左右兩個警察攙扶著才能站穩(wěn)。 徐興怎么會不知道彭廠長養(yǎng)小情人的事情,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裴燁這種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少爺回來cao心這種芝麻破事兒。 徐興道:“這是我們沒注意到的事情,回頭就整治作風(fēng)!” 裴燁笑了笑,這笑意達不到眼睛里去:“回頭整治?不了,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晚上就處理掉?!?/br> “哦,對了,云溪是不是有個大浴場。今晚上你帶人過去查一下,說不定能查到一點兒好東西?!?/br> 楊喬驛壓低了聲音說道:“徐老哥,你現(xiàn)在不是就差成績了嗎,現(xiàn)成的成績送上來,你不要?據(jù)我所知,蔡老很快就退休了吧……” 徐興一聽,果斷:“行,我這就帶人去看看!” 這一通除夕夜,鬧了大半天,眼見的就快到零點了。 芳芳因為公共場合鬧事的緣故,被警察帶去,這個年恐怕只能在看守所過。 一行人走后,留在觀音殿的只剩下溫甜和裴燁。 他在此處,仙姑廟的方丈不敢怠慢,聽花朝解釋完了之后,特意把觀音廟給空出來,讓這位少爺在這兒慢慢點燈。 人一走光,他就坐沒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