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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都無,鄭重地斟了杯酒遞給他道:“將軍再試試,只是杯應(yīng)該不會有事” 魏鈞聞著那股nongnong的酒味,莫名覺得有些畏懼,可又不愿被對面那人輕瞧了,橫著心,提口氣,一仰脖把酒干下去,然后…… 又一頭栽倒在桌上…… 第16章 蘇卿言在內(nèi)心默數(shù)了十個數(shù),然后試探地去戳戳那塊壯實(shí)的背肌,總算長吐出口氣:幸好,幸好她胡謅的方子沒有真的管用。 可算起來,這已經(jīng)是她第二次把魏大將軍給坑醉倒了,若是他醒來算賬…… 蘇卿言縮著脖子打了個哆嗦,然后決定先裝只鴕鳥,想法子回去再說。 于是她走到門邊,清了清嗓子,假作是在與魏鈞對話,然后提高了聲音道:“好的,王爺,小的這就去辦?!?/br> 演完了全套戲碼,蘇卿言正準(zhǔn)備伸手去推門沿,卻在空中一頓,轉(zhuǎn)頭看見魏鈞孤零零地趴在那里,臉磕著金絲楠木的桌面,內(nèi)心涌起些愧疚,扶著下巴想了想,決定至少讓他睡得舒服點(diǎn)兒。 轉(zhuǎn)回頭彎腰去看,發(fā)現(xiàn)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已經(jīng)被桌沿硌出淡淡的痕印,蘇卿言覺得,需要給他找個枕頭墊著睡??晌簩④姷臅渴帐暗檬指蓛?,旁邊沒有放羅漢榻,自然也不會有繡墊、軟枕這樣的物事。 她在屋里轉(zhuǎn)悠了幾圈,抽了幾本書又怕他嫌太硬,苦惱地翻來找去,居然在博古架的里層,找到塊顏色鮮艷,繡了五色紋樣的錦墊。 蘇卿言一陣驚喜,雖然奇怪為何會被放在那里,但見這錦墊刺繡精致,鍛面也很新,就是偶有幾根抽絲,必定是曾使用過的,于是費(fèi)勁把魏鈞的頭抬起一些,再將那錦墊小心往他臉下塞。 睡夢中的魏鈞似乎不滿被打擾,被抬起時將臉轉(zhuǎn)了個方向,帶著熱氣的薄唇正好從蘇卿言手心掃過,嚇得她倏地松手,然后就聽見魏將軍的額頭磕在桌案上的聲音…… 蘇卿言心跳還未平息,手心像被烙鐵觸過般發(fā)燙,定了定心神,瞥見被撞到的魏鈞正皺起眉頭,低頭心虛地說了句抱歉,然后吐出口氣,飛快地將錦墊給塞了進(jìn)去。 待到準(zhǔn)備離開時,她又想起自己身上沒有銀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將魏鈞身上的銀袋取下,然后努力寬慰自己:“以后雙倍還他就是?!?/br> 當(dāng)她用王成的身份,大搖大擺地從將軍府離開時,并不知道自己辛苦翻出的錦墊,其實(shí)是公主某次從公主府帶來的一只長毛貓趴過。更不知道,當(dāng)將軍府的下人推門進(jìn)來,發(fā)現(xiàn)將軍竟靠著貓墊子睡覺時,那種驚悚感。 蘇卿言從未獨(dú)自出門過,依照曾經(jīng)聽秋嬋說過的,去最近的市集雇了輛馬車,憑著印象去了國師的住處。可到了門口才犯難,她現(xiàn)在的身份,憑什么讓國師信她呢? 攥著手思來想去,便讓門口的家丁通傳,說自己是為了那塊上古銅鏡而來。 果然,國師聽見上古銅鏡立即起了興趣,讓家丁將她請到了前廳,可進(jìn)門時見她那身隨從裝扮,便輕微地皺了下眉問道:“你為何會知道銅鏡的事?” 蘇卿言難掩激動,聲線都有些發(fā)顫道:“國師,您還記得嗎,前日我和謝大人一起來找您,您將那塊銅鏡給了我,說我是銅鏡選定之人?!?/br> 她擔(dān)心有外人在場,便未把自己的身份點(diǎn)明??蓢鴰焻s立即冷下臉道:“一派胡言,什么謝大人,我這里已經(jīng)許久沒來過訪客。還有那塊銅鏡,不管你是從何途徑得知,它一直放在本國師的藏閣里,怎么可能落到你的手里?!?/br> 蘇卿言聽得如遭雷擊,一雙唇瞬間失了血色,呆呆看著國師自他面前拂袖離去,又大聲吩咐家丁送客,視線都有些模糊…… 那家丁走到她面前,鼓著鼻孔對她道:“怎么著,還在這兒賴著?” 蘇卿言本還在怔忪,見那家丁上前要扯她的袖子,朝后閃開一步問道:“敢問小哥,現(xiàn)在究竟是哪年哪日?” 家丁一瞪眼,似乎覺得這人是個瘋子,輕蔑地看了她一眼,道:“辛酉年八月初十,可以走了吧!” 當(dāng)蘇卿言腳步踉蹌地出了門,已經(jīng)快到晌午時辰。街市上,戶如星盤,巷傳叫賣,一片熙攘鼎沸之聲,她被房檐外投下的艷陽曬得有些發(fā)昏,幾個總角小童迎面跑來,一位女童沒留神撞在她腿上,跌坐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哭出了聲…… 蘇卿言忙將那女童扶起,見她拍拍裙裾上的灰立即跑遠(yuǎn),腦中總算拾回些清明。也就是說,她被那塊鏡子帶到了三日之前,那時她還未做那個夢,也沒有和謝云舟去找國師,甚至……這一刻還應(yīng)該有個她呆在坤和宮里…… 她被這個念頭嚇得打了個哆嗦,低頭按著發(fā)疼的額頭,突然覺得惶惶不知?dú)w處。 突然,她聽見面前傳來驚馬的嘶叫聲,然后是車夫罵罵咧咧地喊聲:“什么人在此亂跑,驚著了謝大人的馬車,唯你是問!” 蘇卿言被猛地驚醒,如拾到救命稻草般,跑到車邊喊道:“謝大人,你可還記得我!” 青布簾被從里挑開,露出一張清俊的面容,謝云舟抬眸打量了他許久,遲疑地問道:“你是……魏將軍身邊的隨從?” 蘇卿言點(diǎn)點(diǎn)頭,壓抑許久的委屈與恐懼全涌上來,眼睫上全掛滿了水霧。她外表還是年輕男人,舉止卻不自覺帶了女兒嬌態(tài),看起來十分怪異,可謝云舟還是笑了笑道:“出了什么事?上來說話吧?!?/br> 寬大的車廂里,蘇卿言給自己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靠著錦墊,然后長吐出口氣,周身的疲憊散去一半,心情都明媚了不少。 謝云舟默默看著她,指了指案上的茶壺道:“怎么弄成這副模樣。若是渴了,便自己倒茶來喝?!?/br> 蘇卿言抬眸,撞見謝云舟溫和而關(guān)切的眼神,鼻子便一陣發(fā)酸,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不過是最低等的家仆,和朝中如日中天的謝大人隔著何止云泥,但他卻不會因此輕她賤她,愿意請她上車,認(rèn)真聽她說話。她以往在書里念過的謙謙君子,士大夫情懷,想來也就是如此了吧。 可再怎么感動,她也沒法對他說出真相,畢竟那故事太過匪夷所思,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于是蘇卿言揉了揉發(fā)澀的眼角,為自己編了個故事。 她說自己被將軍府里的小人冤枉,管家將他打了一頓趕出門,如今身無分文,又累又餓,晚上只怕還要露宿街頭,求謝大人收留。 她怕謝云舟會覺得她麻煩,趕緊補(bǔ)了句:“我可以在府里做活,不會吃干飯的?!彼f完便有些心虛,就她這力氣和耐性,做什么活能不被嫌棄。 正苦惱著,便聽見謝云舟笑笑道:“若是無處可去,可以先去我府里住上一晚。可你是將軍府里的人,等我入朝見了魏將軍,和他提一提這件事,到時由他再定你的去留。至于做活,我府里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