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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他又怕不小心弄疼喬真,便又松了松手。 痛的是腿,折磨的是神經(jīng)。 喬真抓住他顫抖的手,“您再忍忍,再忍忍便沒事了?!?/br> 夜殤舟看著喬真愁眉苦臉的神色,他抬起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自責道:“你好久沒有笑過了,都是朕不好?!?/br> 只一句話,便讓喬真有種淚奔的沖動。她何德何能啊…讓他一個無牽無掛的大暴君,去在意她的小小笑顏。 喬真只覺得鼻尖一陣刺痛,她的眼眶里便涌上眼淚,還沒等她將眼淚逼回去,它便已經(jīng)砸落,她賭氣似的說道:“有什么好笑的?!臣妾又不愛笑!” 夜殤舟只覺得手上有些濕涼的感覺,他的心里也悶悶的難受,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在他的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將手放在胸口壓了幾下,還是沒有將這種感覺緩解。他抬手擦拭著喬真臉上的淚痕,“別哭,你一哭,朕便難受,比腿疼還要難受。” 喬真抽噎幾下,便將淚意都抑制住,說句大言不慚的話,她現(xiàn)在是夜殤舟的精神支柱,若是她都穩(wěn)不住的話,還怎么指望夜殤舟能堅持下去? “沒事,臣妾只是心疼您?!彼诖蟠采戏帕税珟?,又將食案便放在矮幾上?!澳瘸孕┌?,今天有胡蘿卜,還有枸杞與紅棗熬的甜湯,可好喝了?!?/br> 夜殤舟等著喬真的投喂。 他最近越來越由著喬真,只是因為他心知肚明,喬真是因為他才整日沒有笑顏。這個認知既讓他心疼,又讓他有種難以言喻的喜悅,他果然是中毒了。 興許是腿上的毒蔓延到心臟了,不然他怎么會變得那么奇怪? 轉(zhuǎn)眼十一月。 喬真因為憂心夜殤舟還有孕期的煩躁,她也消瘦一圈,下巴都有些尖了。 夜殤舟最近也在想方設法的哄著喬真與他一起吃些,最后他胖了一圈又變回以前的模樣,但喬真依舊消瘦。 容易長rou的人,疼痛也不能阻止他長rou;不易長rou的人,好吃懶做睡成豬都不能令她長二兩rou。 更令夜殤舟絕望的是,喬真看見他便忍不住的反胃想嘔吐,有一次她還當著他的面將午膳都吐出來了。 喬真說是因為他身上有股很濃郁的屎臭味兒,夜殤舟覺得很委屈,腿疼都沒讓他那么委屈,于是他每天都沐浴換衣,還換著香去熏衣,但喬真還是覺得他身上有屎味兒,而且屎味兒還將那熏香的味兒掩蓋下去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別再杖責我,好嗎?(30) 喬真請過太醫(yī),太醫(yī)說是因為懷孕,喬真與夜殤舟便只能作罷。 夜殤舟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將“潔癖”兩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身上出過汗,沐浴換衣裳;衣裳沾灰,換衣裳,換被褥;就這兩種情況,伏榷殿的奴才都忙得腳不沾地。 但仍然改變不了喬真看見夜殤舟便能聞到屎臭味的事實,所以喬真又搬回易水軒,獨留夜殤舟一個人在伏榷殿懷疑人生。 開年臘月初八的時候,夜殤舟的腿痛又升了一個檔次,從青筋暴起痛到精神恍惚再痛到渾身顫抖,這循序漸進的過程讓喬真看得心驚膽戰(zhàn)。 喬真已經(jīng)懷孕四個月,小腹有明顯的隆起,她雖然住在易水軒,但對夜殤舟卻是心心念念的,生怕他生氣又沒有人哄。 慶幸的是臘月十二那天,喬真的嗅覺又恢復如常,她按時在每天午時去看望夜殤舟,卻發(fā)現(xiàn)沒有聞到那令人作嘔的屎臭味,她當即撤下帕子進了夜殤舟的寢屋,還是沒有任何異味。 彼時夜殤舟已經(jīng)痛到虛脫的程度,沒有喬真哄著的他,以很迅速的速度消瘦下去,原本還算強壯的身體只剩一把骨頭。 喬真看著他這副模樣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心疼他要遭那么大的罪,生氣他沒有好好吃飯沒有照顧好自己。 “夜、殤、舟!” 她看似粗魯實則很輕柔的將夜殤舟扶起來坐著,“醒醒!” 夜殤舟神智已經(jīng)有些不清醒,他恍惚看見喬真在他面前,眼前的景象卻很朦朧。他閉上眼眸,又費力的睜開,“阿真?” 喬真晃了晃夜殤舟的肩膀,想要將他晃得清醒一些,一邊柔聲的喚著他,“君上?舟舟?小殤舟?”等等……殤舟、商紂?還蠻諧音的,所以夜殤舟成為暴君是從名字開始便已經(jīng)鋪墊了? 夜殤舟意識模糊的看向喬真,喬真卻是聞到一股腥味兒,她立刻掰開夜殤舟的嘴,發(fā)現(xiàn)他嘴里破了好幾個口子。 “您這是何苦?”喬真派人宣太醫(yī)為夜殤舟開些治口內(nèi)破皮的藥物,吩咐完又毫不留情的埋汰他,“若下次再讓臣妾聞見您嘴里的血腥味兒,臣妾便將穿了三天未洗的臭襪子塞進您的嘴里。” 夜殤舟哼哼唧唧的,他伸手扯了扯喬真的衣袖,臉上滿是委屈之色。 喬真輕哼一聲,但手上的動作卻是愈發(fā)輕柔,“您若是不想嘴里被塞臭襪子,有痛便要說出來,您痛,臣妾心疼,您痛卻忍著,臣妾心里更難受?!?/br> 此后夜殤舟又是幾度昏厥,直到三月,眾人都以為臨仙帝命不久矣的時候,夜殤舟腿里的毒被仙丹吞噬,他的腿能動了。 夜殤舟又立刻下旨減稅兩年,又是一場普天同慶。 最高興的莫過于喬真,夜殤舟腿好則意味著他能繼續(xù)執(zhí)政,繼續(xù)做大夜王朝的君王,繼續(xù)完成喬真的任務。 但夜殤舟則是苦逼了,仙丹不僅治愈他的腿疾,還讓他的身體更加健康,特別是某個部位非常精神,有時候只是喬真一個嗔怪的眼神,夜殤舟便要去冷水浴。 雖然三月是天氣回溫的時候,但還是冷得讓人恨不得縮進被褥里。 臨仙帝九年四月。 經(jīng)過一個月的按摩與堅持,夜殤舟可以下地走兩步了,他第一件事情便是將站著的喬真擁入懷中,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朕不比他們差。 這時候喬真才知曉,原來夜殤舟一直都是自卑的,她的安撫也只是起到治病不治根的作用,好在現(xiàn)在他自卑的源頭已經(jīng)徹底解決了。 五月中旬,喬真臨盆在即,夜殤舟便整日都跟在喬真身邊,那些奏折還是扔給夜懷今處理,反正他不用擔心夜懷今會不會造反,畢竟這是個用拳頭說話的朝代,有重兵權的人才是老大。 五月二廿日,喬真坐在軟榻上吃著夜殤舟派人千里迢迢帶回宮的葡萄,只是還沒有吃到嘴,她的肚子便有些痛,但好歹不是第一次生娃,她也有些經(jīng)驗,所以她很冷靜的讓夜殤舟扶她去產(chǎn)屋的床上,“君上,我可能要生了,你快去喊穩(wěn)婆,讓她們燒水,準備剪子還有紗布和藥?!?/br> 夜殤舟一瞬間有點呆滯。 喬真抬手猛的推了他一下,“愣著干嘛啊?我羊水都破了!” 夜殤舟回神便火急火燎的去將喬真剛剛說的給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