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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邊。下身有粘膩的液體流出,聶良辰像意識到什么,眼角有淚水流出。 做完手術(shù),麻藥的藥效過去。躺在病床上的聶良辰睜開眼睛醒來,能感覺到的只有疼,再也感覺不到其他。身體傷口的疼,心被一刀一刀割得生疼,好像呼吸的空氣都像針,細細密密的疼。 病床邊的蘇清晏面容倦怠,見聶良辰醒來,說道:“法庭宣判你無罪,沒事了,良辰?!?/br> 聶良辰呆呆地望著白茫茫的天花板,眼里的淚水無聲地順著太陽xue流下來,越流越多,像條小河浸濕了兩邊的枕巾。 蘇清晏擦著聶良辰的眼淚,眼神痛惜,“我們還會有孩子的,等你的身體恢復(fù)好,我們馬上就要一個孩子?!?/br> 病房的門突然被撞開,容母跑進來,瘋狂的哈哈大笑,“你的孩子沒了,沒了……這是報應(yīng),老天爺讓你的孩子給我的眉兒陪葬……”她笑著笑著又嗚嗚的哭起來,“眉兒,我的眉兒,她的身體被撞壞了,一定很疼……” “現(xiàn)在快放學(xué)了,我該去學(xué)校接眉兒?!眴鑶杩薜娜菽竿蝗挥忠慌拇竽X,瘋瘋癲癲地跑出病房。 聶良辰驚魂未定,紅腫的眼睛看向蘇清晏。 “在你宣判的時候,容眉在法院門口出了車禍,當場被撞身亡。容母親眼看見容眉被撞,受了刺激,精神失常?!?/br> 閆氏破產(chǎn),父亡妻喪。殯儀館里冷冷清清,閆放和閆母孤零零地站在靈堂旁,來吊唁的人寥寥可數(shù)。一時之間,閆家從從前風光無限變成的衰敗落魄,什么是變生不測,門庭冷落,家破人亡,世態(tài)炎涼,閆放在短短幾天內(nèi)嘗遍其中的滋味,飽受痛苦。 他望著靈堂上閆父和容眉的照片,目光悲涼,腦子里想到蘇清晏曾經(jīng)對他說的一句。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出院后,聶良辰回家靜養(yǎng)。蘇清晏按照醫(yī)生的交待,每天在家悉心照顧她。讓聶良辰臥床休養(yǎng),熬滋補的湯給她喝。聶良辰便就整天整天的躺在床上,幾乎什么都不干,吃飯睡覺,一直沉默寡言,臉上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的表情一成不變,呆呆地看著什么都沒有的空氣,不知道想些什么。 公司的事一推再推,一脫再脫。積壓的很多事務(wù)都等著蘇清晏處理決定,公司每天打來的電話不斷,每天等聶良辰睡著,他才抽空去公司。去了公司,基本是接連不斷開會、見客戶、聽報告、簽字、跟美國總部聯(lián)系,連輕松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處理完公司的事,蘇清晏一刻都不耽擱立馬回家?;氐郊?,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臥室,去看聶良辰。 臥室的門一推開,撲鼻而來一股嗆人的煙味。 聶良辰曲膝坐在床頭,兩指間夾著煙,嘴里吐出一縷縷的煙霧。 床頭柜的玻璃杯里浸泡著不少煙頭。 蘇清晏眼中的驚訝一掠而過,壓下心里翻涌的苦澀,拿走聶良辰手里的煙,“別抽了,對身體不好。” 手里的煙沒了。 空氣中的煙霧升騰,消逝,也沒了。 什么都沒了。 “蘇清晏,我們離婚吧!” 聶良辰的聲音在空氣中傳播,沒有溫度,沒有情緒。平靜得異常,冷淡得異常。 窗外,“轟隆”一聲,天邊一道藍黑的閃電霹靂炸響。 臥室安靜得可怕。 蘇清晏像沒聽到,語氣平常地問道:“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現(xiàn)在去做?!?/br> “離婚!蘇清晏,我要跟你離婚!” 無數(shù)道的閃電,雷霆萬鈞將整個天空劈得四分五裂。 梳妝臺的鏡子“砰”地響,整個鏡面嘩嘩碎掉落地,床頭柜的臺燈、鬧鐘、玻璃杯被狠狠掃飛摔碎,噼里啪啦,橫尸遍野…… 閆父被推倒摔死,容母瘋了,容眉死了,她的孩子沒了。 說瘋就瘋,說死就死,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是我失手害死了閆父,容眉死了,她是我的meimei……我的孩子也沒了……沒了!蘇清晏……”披頭散發(fā),神情瘋狂的聶良辰聲嘶力竭,眼睛赤紅盯著蘇清晏,“都是因你而起,我沒辦法,我忍不住地會去怪你,恨你,不是因為你我不會害死閆父,也就不會有后面所有事情的發(fā)生,我覺得現(xiàn)在的一切都太糟糕了,我沒辦法心安地繼續(xù)和你生活……” 蘇清晏臉色慘白,十指緊扣輪椅的扶手,像被綁在十字架上,一叢叢的烈火,熊熊燃燒,活生生灼燒、炙烤他的身心,將他燒得面目全非。 曾經(jīng)過往歷歷在目,今天現(xiàn)在之種種。三年多前在醫(yī)院,聶良辰始終不渝照顧他,安慰他,陪著他走過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時光。 她曾經(jīng)給予他的,現(xiàn)在該到他悉數(shù)還回去的時候。 這是他欠她的情債。 “聶良辰,我不會和你離婚?!?/br> 聶良辰累了,躺在床上睡了。蘇清晏收拾著滿屋狼藉,在抽屜里找到一包未拆封的煙,他抽出來一根點燃。 在夜深人靜,他捻手里那根點燃的煙,將絲絲縷縷的煙霧吸入肺腑。 作者有話要說: 并不是為虐而虐,只是想說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第41章 第41章 原本在家里,聶良辰總是逼著蘇清晏多吃飯,在他耳邊絮叨,纏著他說話。如今,角色互換,蘇清晏總是想法設(shè)法地讓聶良辰多吃飯,說自己在公司的事談攝影相關(guān)的話題,想讓她多說話。 這個家變得死氣沉沉,安靜,冰冷。 時至今日,他才懷念曾經(jīng)在飯桌上她沒完沒了的嘮叨,樣樣事無巨細的反復(fù)交代,纏著他講那些沒營養(yǎng)的笑語,無聊的八卦新聞。 他才設(shè)身處地的體會到她當時的那種心情。 無可奈何,落寞心酸。 晚上,蘇清晏從浴室洗漱完,聶良辰已經(jīng)背對著他睡下了。 關(guān)掉燈,臥室陷入一片沉寂無聲的黑暗。 蘇清晏側(cè)過身,正向聶良辰的背部。他緩緩貼進她,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聶良辰?jīng)]動,蘇清晏俯下頭,在她的脖頸落下一個吻,又接連不斷沿著她的頸線親吻,最后吻落到她的耳邊。 蘇清晏的身體熱起來,在聶良辰的耳邊微喘著氣,“良辰,我們要個孩子吧!” 聶良辰一動不動,過分冷靜的一句話將蘇清晏升起的欲望澆得冷透。 “明天下午三點,我們?nèi)ッ裾诸I(lǐng)離婚證。” 房間的黑暗籠罩著蘇清晏陰沉密布的面容。 “聶良辰,我說過,我不會和你離婚?!?/br> 聶良辰?jīng)]有再開口說話,保持沉默。 沉默,只有沉默。 沉默是最冷酷最無情的武器,傷人于無形,不動聲色地在你心上毫不留情地割下一刀刀。 曾幾何時,蘇清晏就是這樣,用沉默來應(yīng)對聶良辰的嘮叨,她的問題,她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