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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悲傷的。哪怕季顏將那些受害者的眼睛都治好了,也只是讓他強(qiáng)顏歡笑著。因為這次的兇手是金九齡,就像霍休一樣,這人也是他的朋友。還因為,那個喜歡他的,同時大概也是他有些喜歡的女孩——薛冰——死了。 她是被金九齡害死的,被陸小鳳連累。 人大概都有這樣的孽根性,唾手可得時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有多重要。明明第一次在小酒館里見到他們時,陸小鳳對薛冰并沒有多熱切,甚至也毫不猶豫的因為她腳上一雙紅鞋子,而懷疑她。薛冰氣走之后,他連追都沒追,該干嘛干嘛去了。 如今人沒了,他反而表出一副深愛的模樣。 季顏才要說,陸小鳳雖然風(fēng)流,卻也還算有可取之處。他已經(jīng)臉一抹,該干嘛干嘛去了。陸小鳳依舊還是那個陸小鳳,酒照喝,熱鬧照湊。哪怕是不那么主動去找美人了,可若有美人找上門來,他也依舊照樣調(diào)戲。 “白月光雖美,卻并不能阻礙他去吃白米飯,朱砂痣就算長在心口,也禁不住會吸血的蚊子啊?!奔绢佪p聲感嘆。同時伸手揉了揉太陽xue。 “季姑娘累了么?”花滿樓擔(dān)心的看著她。 搖了搖頭,“沒有?!边@段時間為了那幾個人煉藥,她沒能休息好。但以她的精力,這對她的影響并不大。 只是不知為什么,他們這些人現(xiàn)在全都聚到了她這里來。好吧,地方是宮九的。但她幾乎睜開眼就能看到他們,或是一個,或是全部。哪怕陸小鳳真處于情傷之中,依舊不忘調(diào)節(jié)氣氛,熱鬧的很。 大概是人的年紀(jì)老了,有的時候覺得熱鬧也挺好。有的時候,又會覺得他們實在吵的很。 他們說要送她去萬梅山莊,同時也要看她跟西門吹雪比劍。因此,怎么也不準(zhǔn)備離開的。季顏只能隨他們,反正宮九這個主人,也不拒絕他們。偏這兩天,她有些莫名的焦躁,讓她心靜不下來。所以,就覺得他們有些鬧。 “什么是白月光和朱砂痣?”宮九顯然聽到了她的話,同時也感覺到,她似乎不怎么開心?;蛘哒f,是感慨。他很好奇,那一瞬間,她想到的是誰,或是什么事? “我所知的一位女作家曾說過的一段話,她說:‘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彼f這話的時候,是抬頭望著天的。 在她看來,不管是陸小鳳也好,花滿樓也罷,他們都算不得深情的人。 陸小鳳天性風(fēng)流就不說了,據(jù)傳言說,如果他的床上沒有女人的話,他根本就睡不著覺。而花滿樓其實也相當(dāng)博愛。而一個博字,便表示,這些愛分成了太多份,給予的容易,卻每一份都不多。愛上容易,卻沒有刻骨銘心。 她們來,他們不拒絕。她們走,他們不傷心。對于他們,那些都算不上是白月光或朱砂痣!陸小鳳之前傷心,只是因為那薛冰不是離開,而是死去。不得不說,這兩個男人都是好人,珍惜生命。死亡,到是能讓他們更深刻。然爾,也僅止于此罷了。 “這話到也有些意思?!睂m九想了想,笑了起來:“可男子只要有能力,三妻四妾并不難,不管是白月光,還是朱砂痣,一起娶了就是?!?/br> 三觀不合,這根本沒法往下談了??! ………… 萬梅山莊雖然叫萬梅山莊,可卻并不只有梅花。這里有很多花,四季輪回,常開不敗。 季顏想著,也許她可以跟西門吹雪商量一下,在他這里做個長客。待明天桃花開時,采些花釀些桃花酒。 西門吹雪還是當(dāng)初初見時模樣,對于他們這些客人,雖然沒表現(xiàn)什么,卻也讓人知道,他很高興。 季顏本來覺得,切磋嘛,興致來了,舉起拳頭上就是了。怎么高興怎么來,怎么順手怎么來。打痛快了,繼續(xù)吃吃喝喝,聊天交流,互相探討。但是……是的,但是,她來到這里之后,西門吹雪居然一本正經(jīng)的跟她約好時間,然后,沐浴齋戒去了。而且,要連續(xù)三天。 “西門對劍,一向很重視?!标懶▲P如此道。 花滿樓嘆道:“難怪他的劍道能走的如此遠(yuǎn)。” 便是宮九也說:“西門吹雪,不愧是當(dāng)代最出色的劍客?!?/br> 季顏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三天里,她到是將萬梅山莊里里外外全都玩了一遍。 直到約定好的時間,約定好的地點,季顏終于看到了緩緩而來的西門吹雪。 齋戒三天,季顏好奇這人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改變。便事實上……并沒有。也許在他第一次這么做的時候,是有些不同的。但他每年要出去四趟,這樣的儀式也要來上四回,次數(shù)多了,只怕平時也跟著習(xí)慣恪守著這些規(guī)矩,因此,三天或是一天并沒什么不同。他要的,只是心靈上的一種寄托。 不管如何,季顏跟西門吹雪開始了他們的決斗。 是的,季顏看到他的眼睛時,就知道,這不是切磋,不是交流,而是決斗,生死之斗。這一刻,她也明白,這個人從一開始,對于劍,就是鄭重的不能再鄭重,百折無回的重視。他每一次拔劍,都是帶著這樣的心態(tài),所以,才能練出如今這一身劍術(shù)。 西門吹雪在她身前三丈處站定,面無表情的一撥手里的劍:“此劍乃天下利器,劍鋒三尺七寸,凈重七斤十三兩?!?/br> 季顏看了一眼他那把劍,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之前介紹過?!?/br> 西門吹雪抿了抿唇,看向她手里的劍。那劍本是他的,他知道那劍無雙劍,可合可分…… “開始吧?!奔绢亴η蕘G到一邊,為顯鄭重,她用的是雙劍。對于西門吹雪,她必須要全力以赴,否則,就是對他的不尊重。這個人就是劍,千錘百煉。三天的齋戒雖然看似無稽,但那表示他鄭重。她若敷衍,便是侮辱。 “請?!蔽鏖T吹雪見她拿雙劍,果然滿意。說話間,身上氣勢盡顯,威壓撲面而來。忽爾一聲龍吟,劍氣沖天。本來平靜的雙眼,此時業(yè)已鋒利如劍。他看著她,看著她的手,她的劍,她的眼睛。 季顏緩緩舉劍,一劍攻,一劍守。劍氣方顯,已然呈圓滿之勢。 他的眼瞳狠狠一縮,又猛的一亮。然后,他的劍刺了出來……并無華麗的劍招,因為他本就不靠劍招來取勝,他靠的劍之勢,之氣。他的劍,高絕冷硬,堅不可摧。 這已是劍的高級境界,亦是返璞歸真。 季顏的雙劍輕輕變動,已然變了劍勢。 西門吹雪這一劍,她接得住,但她并不準(zhǔn)備接。因為她不是陸小鳳,沒有無堅不摧的手指。也因為,他的劍,太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