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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不起眼的刀會有這么大的威力。 被斬斷的那一截狐尾不斷的有妖力流瀉而出,她的喉嚨里發(fā)出了凄厲的嘶吼聲,她手下所有妖怪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所有妖怪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邊。 “……我的妖力?。?!消失了……這么多年積攢下來的……我的妖力!?。?!” 斷掉的那一截狐尾迅速失去活力,僵硬地掉落在地,切口處血如井噴,羽衣狐狀如瘋癲,渾身猛烈顫抖,忽然扭頭看向了光希。 那一刻,光希渾身的血液都冷卻了。 這一擊并不夠致命,羽衣狐已經(jīng)意識到她手中的彌彌切丸的威力了。 “快逃!” 光希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推開珱姬,下一秒羽衣狐的狐尾一甩,將光希硬生生地甩到天花板上,隨后又重重落地。 “寧寧!??!” “寧寧夫人?。。。 ?/br> 光希頭暈?zāi)垦?,肝膽俱裂,劇痛之下嘔出一口血。 三日月被數(shù)個大妖怪纏住,根本分不出精力保護光希。 羽衣狐的攻擊并沒有就此停止,她顯然已經(jīng)意識到光希對她而言是個巨大的阻礙,她甚至已經(jīng)不想再跟她多費唇舌,一心只想要除掉她。 但光希已沒有躲避或回擊的力氣了。 她緩緩地闔上眼,長舒了一口氣,等待著這一切的落幕。 “不要用你骯臟的尾巴碰她,羽衣狐?!?/br> 風(fēng)聲,停止了。 心中那一簇熄滅的火焰再次燃起,光希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背影。 “奴良先生!” 面目猙獰的羽衣狐冷眼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目光陰沉地問: “什么人?” 奴良滑瓢唇邊抿出一絲自信的張狂笑意:“我是奴良組總大將,奴良滑瓢?!?/br> 說完,他側(cè)頭看了看身后的光希,似笑似嘆息般說: “還好這一次沒有來遲。” 光希一愣,旋即綻開一個溫柔笑容:“奴良先生能來,我很開心?!?/br> 奴良滑瓢好感度增加,目前好感度:95,剩余生命值:219/1000 “不過是一群發(fā)狂的老鼠而已?!庇鹨潞Z帶怒意,“你們,還要讓這群老鼠猖狂到幾時?” 聞言,正與三日月僵持的妖怪們紛紛一愣,下一秒,他們的攻擊力度以rou眼可見的方式加快,三日月忍不住蹙眉。 就在此時,三日月忽然察覺到身后有人出現(xiàn),剛要揮刀,卻發(fā)現(xiàn)對方并無殺意。 “……奴良組的?” 牛鬼為三日月?lián)踝∫粨?,沉默地點點頭,算是回答。 “我們的大將真是胡來啊?!迸9砩磉厧е婢叩哪腥诵Φ?,“但是,也很有趣吧?!?/br> “啊哈哈哈哈……”三日月一刀捅穿一個妖怪,抽出刀后隨手甩掉刀上鮮血,姿態(tài)優(yōu)雅,“聽起來跟我的主公倒是蠻像的?!?/br> 奴良滑瓢的百鬼夜行——來了! 渾身劇痛的光希終于覺得緩過一口氣,她扯著奴良滑瓢的袖子站起來,輕聲說:“珱姬……” 奴良滑瓢看了一眼那邊護著另一個姬君的珱姬,他對三日月那邊的牛鬼和狒狒說: “那邊的兩位姬君,交給你們了?!?/br> 話音剛落,不知何時一目連竄到了那邊去,答道:“放心吧!總大將,我會好好保護兩位姬君的!” 說完還回頭朝珱姬身后年幼的姬君咧嘴一笑。 小姬君哇的一聲就哭了。 “……” 奴良組的妖怪們,真不知道該說可怕還是可愛了。 “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吧?!迸蓟巴胺侥樕幊恋挠鹨潞癫娠w揚地道,“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你受傷了?!?/br> 恍然間,光希又仿佛回到了那一夜的篝火前。 喧鬧又靜寂,鮮活又灰暗。 少年的眉宇間帶著對未來的向往,血液里流淌的是永不冷卻的熱情。 他們笑著,喊著,無比堅定地相信著,他們能看到江戶的黎明,他們能救出自己的恩師。 搖曳的火光前,告白的少年懷揣著一顆真心,說要在那一日到來之前,一直一直等著她的回應(yīng)。 但是—— 誰都沒有等到。 那一日,永遠不會到來了。 光希望著奴良滑瓢沖上前與羽衣狐躍上屋檐的身影,握緊了彌彌切丸,忍著渾身劇痛,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即便是羽衣狐被斬斷一尾,她的實力仍然不得不令人忌憚。 奴良滑瓢需要彌彌切丸。 正當(dāng)光希準(zhǔn)備將彌彌切丸扔給他的時候,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攥住了。 “花開院先生?” 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花開院秀元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他輕笑道:“寧寧夫人,彌彌切丸交給我吧,您做得已經(jīng)很好了?!?/br> 哄小孩一樣的語氣讓光希焦躁的心稍稍安定,她將彌彌切丸鄭重地交給花開院秀元: “也請花開院先生保護好自己?!?/br> 花開院秀元好感度增加,目前好感度:45,剩余生命值:229/1000 “我明白?!?/br> 被斬斷一尾的羽衣狐損失了許多妖力,幾近瘋狂的她攻擊速度越來越快,奴良滑瓢疲于躲避,渾身傷口,頗有些狼狽。 光希的一顆心都被吊了起來,她不懂什么戰(zhàn)術(shù),只知道他現(xiàn)在處于劣勢。 她又回頭望下面看了一眼,三日月那邊的局面似乎已經(jīng)控制住了,但只要羽衣狐不死,這件事就不可能結(jié)束。 密切關(guān)注局勢的花開院秀元忽然看到奴良滑瓢抓住了羽衣狐的一絲破綻。 她正處于上風(fēng),怎么可能露出這么大的破綻? 奴良滑瓢在出手的那一瞬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然而收手已經(jīng)來不及,果然,那絲破綻是羽衣狐設(shè)下的陷阱。 幾乎是瞬間,花開院秀元和光希同時動了起來—— “三日月先生!” “式神,破軍——” 符咒束縛羽衣狐的速度到底還是慢了一瞬。 等所有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光希已至奴良滑瓢的身前,三日月響應(yīng)了她的召喚,化作了她手中的刀劍,斬斷了即將挖穿奴良滑瓢肝臟的一根狐尾。 然而那一根狐尾,也留在了光希的身體之中。 “……寧寧?” 奴良滑瓢的臉色瞬間盡失血色。 “寧寧?。。。?!” 整個世界在她眼前崩塌。 仰面倒下的那一瞬間,光希聽到從手中滑落的三日月宗近,發(fā)出了一聲或許只有她能聽到的嗡鳴聲。 是在難過嗎? 不必難過的,她已經(jīng)做了她想做的事,保護了她想保護的人。 唯一遺憾的是,到了最后,沒有好好的跟他們道個別啊。 “羽——衣——狐——?。。。。。。 ?/br> 彌彌切丸揮下的那一刻,所觸之物,盡數(shù)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