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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 至少在殘暴的黑手黨與愚昧的政/府之中,他是頭一個意識到自衛(wèi)團的威脅力的人。 但這對于自衛(wèi)團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這場時代的風暴中,他們目前只是一艘臨時集結的小船,被強風稍微一吹,就有被折斷桅桿的可能。 想要保護自己, 保護身邊聚集而來的友人,他必須變得更加強大。 “giotto先生?” 雨幕中,穿著灰藍色長裙的少女身姿窈窕,即便是左手被繃帶吊在脖頸上懸空,她的儀態(tài)也依舊是無可挑剔的端莊美麗,然而當少女無所顧忌地踩著水洼朝他走來的時候,giotto又清晰地意識到,她和那些空有美麗軀殼的貴族小姐是全然不同的一類人。 “尤莉亞小姐?”giotto對于她的出現(xiàn)有些詫異,隨即想到了什么,無奈扶額道,“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又騙了切爾奇偷溜出來的?!?/br> 光希不置可否,人畜無害地微微笑著。 giotto嘆息一聲:“要知道,你上次偷溜出來之后,切爾奇差點被阿諾德嚇哭?!?/br> “是他膽子太小,我也是在換個方式鍛煉他的膽量。” 切爾奇是與giotto熟識的孩子,比光希只小五歲,整日在西西里的街頭瞎跑,正是阿諾德口中那類玩泥巴的小男孩,然而就算是這樣的孩子,也是自衛(wèi)團的一員,并且肩負了重要的偵察任務。 當然,目前他被指派的最重要的任務還是看著養(yǎng)傷的光希不許隨便溜出去。 很顯然的是,除了阿諾德親自壓陣,否則誰都攔不住她的。 這也難怪,第一次見她時的那駭人的一拳giotto到現(xiàn)在都還記憶猶新,時不時還在想,阿諾德口中那個“十六歲身材瘦小的碧藍眼眸女孩”是不是還在那個倉庫里,而自己救出來的是別的什么硬漢……咳咳,別的什么稍微能打一點的女孩子。 然而讓少女放下拳頭,沖他溫柔一笑的時候,giotto又覺得,這的確就是阿諾德所描述的尤莉亞·塞弗特。 “更何況,如果我不來的話,不就沒人給giotto先生送傘了嗎?” 傘下的少女注視著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有多甜美動人一樣,若無其事地說著引人遐想的話,還毫無自知之明。 giotto愣神片刻,失笑道:“尤莉亞小姐真是太貼心了?!?/br> 光希收了傘,與giotto并肩靠在商店外的米黃色墻體上,雨幕沖刷的城鎮(zhèn)灰蒙蒙的,米黃色的建筑群在灰暗的天色中像久遠的回憶。 但她又想起,這個時代對她而言,的確是非常非常遙遠的世界。 “giotto先生剛剛在看什么呢?”光希眺望遠方,瞳孔里并未捕捉到什么值得注目的東西,“您剛才的神色,看起來有點憂郁,這可有點不像您?!?/br> 從光希的口中聽到這樣的形容,giotto有些怔愣,很難想象一個有著絕對強大力量的人會如此敏銳,但她又確實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孩,于是giotto不知不覺放下防備,坦然地向她吐露內心的憂愁。 “我很抱歉,將你牽扯進這場動亂之中。”giotto的眉宇籠罩著一層陰霾,光希猜想那或許是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愧疚與悔恨,“政府尚在觀望,黑手黨卻已蠢蠢欲動,尤莉亞,我會找到一個時機將你安全送返德意志,所以……” 雨聲漸大,像規(guī)律卻不停歇的噪音。 “別這么說,giotto先生?!惫庀5纳袂閰s很輕松,對于自己不久前才在生死間走了一遭的事情毫無芥蒂,“來這里的這段時間,切爾奇每天都在我床頭將關于giotto先生的事情哦,所以我大概對giotto先生所做的事情和阿諾德先生的想法也有所了解?!?/br> 保護居民,在黑手黨的剝削和政/府的壓迫下,開辟一條生存下去的道路。 僅僅是聽到這樣的愿望,光希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希望的力量。 但是—— 在看似美好的愿景之下,只要掀開一角,就能看到這條道路上無可避免的尸殍遍野。 這份天真得宛如空中樓閣的夢想,必須建立在同伴的,甚至是自己的尸骸之上。 “我,被giotto先生的愿望吸引了。” 哪怕是小孩子都能想象到的、并不光明的前景。 而眼前的青年,也絕非是一個有勇無謀的愚蠢之輩。 他明知前路艱險,卻仍要為著渺茫的希望燃燒自己的生命。 就是這一點,打動了光希。 “我想要加入自衛(wèi)團。” 這是她這幾日深思熟慮的結果。 giotto好感度增加,目前好感度:45 “尤莉亞小姐……”他神色怔然,“這不是能輕率決定的事情,阿諾德也不會同意……” “阿諾德先生那邊,我會去說?!惫庀W⒄鎿吹淖⒁曋?,“我想見證,你的夢想實現(xiàn)的那一天。” 淅瀝雨水從云端而來。 它們掙脫一切束縛,親吻干涸大地。 艾琳娜小姐與她的戀人戴蒙·斯佩多來giotto家中做客的時候,光希恰好在幫giotto準備晚上的宴席,而阿諾德當時正在giotto的書房忙著回復一些情報局的信件。 “好久不見,愚蠢的彌賽亞先生?!边@個頂著怪異發(fā)型的青年第一眼就讓光希覺得很不順眼,“我聽說阿諾德帶著他女兒來了西西里,這可真是近日西西里最新奇的事了?!?/br> 而挽著他手臂的美貌少女微蹙眉頭,她如玫瑰般嬌艷的容貌浮現(xiàn)一絲愁緒: “雖說能見到阿諾德先生的家人是件好事,但一個十六歲的女兒不管怎么說都……” 戴蒙·斯佩多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哦我親愛的艾琳娜,我一直覺得阿諾德跟我們謊報年齡了,或許他已經(jīng)三十歲了也說不定。” “是這樣嗎?” giotto舉著鏟子從廚房里伸出頭來無奈地說:“艾琳娜小姐別被他騙了,而且待會兒被阿諾德聽見就大事不好……” 就在這個時候,書房里傳來一個漸漸清晰的聲音: “……我聽見了?!?/br> “……” 就在此時,光希從廚房里鉆了出來,打破了僵局。 “阿諾德先生?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房間里眾人的視線便順勢轉移到了她身上,圍著圍裙的光希右手拿著菜刀,一臉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不知道這些陌生人是誰。 giotto適時扯開話題:“尤莉亞,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朋友……” 艾琳娜·埃斯特,公爵的女兒,身份顯赫。 戴蒙·斯佩多,軍官出身,但名字聽起來相當可疑。 以上二人都是自衛(wèi)團的成員,并且是一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