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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自己控制不住,撲進(jìn)她夢寐以求的懷中。走到半路,黃桃和白梨迎了上來,待看見后面跟著的段云睿,不由一愣,黃桃忍不住道:“段公子,你和小姐……” 白梨扯了她一把,道:“快別說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br> 黃桃仍不住回頭往段云睿瞧去,后者只顧低著頭,看不清面容,身上發(fā)散出來的悲傷感,卻那么濃郁鮮明。 皇帝身著黑色球衣,頭扎鮮紅抹額,豪興勃發(fā)來到了球場上。球場已布置妥當(dāng),雙方場地邊沿各插了五面紅色的旗幟,贏一個球,便有內(nèi)侍拔下一支插到對方那邊。中線北邊放置著一面大鼓,一個軍漢擂響大鼓,球賽即開始。又有兩名禁軍拿著號角,充當(dāng)裁判。 周敏被一名內(nèi)侍請到北面的臺上觀看比賽??磁_極寬大,雖只一面,卻可容納至少五百人觀看。上有卷棚遮擋,不怕日曬雨淋。早有侍候的人在周敏跟前安放長幾,擺上瓜果酒水,供她飲用。 明媚的陽光照耀在綠草地上,雙方各站一邊,蓄勢待發(fā)。周敏對足球從來不感興趣,以至于她看趙啟踢過四年球,對足球的規(guī)則仍一無所知。 大鼓如雷鳴響,她的目光緊鎖在球場上奔跑的兩人,心里倒不完全是悲傷,她一時傾注在趙啟身上,一時又追逐著段云睿的身姿,更多的是一種近似于荒誕的錯愕感。 球場上的皇帝和趙啟,乍合乍分,你追我逐,雙方膠著不下,至今未有哪一方進(jìn)球。風(fēng)吹動場邊挺立的紅色旗幟獵獵作響,除周敏外,余者皆全身貫注于這一場比賽,隨著場上情勢或因緊張而屏息,或因興奮而高呼。 周敏看著,卻什么也沒看。她想起往事,往事里有他,也有他。她愛過他,也愛過他。他和他在她心里孰輕孰重?是先入為主,還是后來居上?她愛著他時,他并不愛她。穿越一世,她愛著他時,他也愛著她,而他,仍不愛她。他頂著她曾經(jīng)愛過的他的面容,而他已換了另一副陌生的面孔。 直至今日再見到段云睿,周敏才弄清自己的心意。單戀不成愛,她和段云睿才是真實的相愛。在兩人的相處過程中,周敏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把對趙啟的愛順移到了他身上。隨著愛意一同轉(zhuǎn)移的,還有記憶。 在以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她回憶起跟趙啟相處的點點滴滴時,畫面里的趙啟,已被段云睿無縫代替。這不是簡單的覆蓋,更是一種融合。這并不困難,段云睿就在她身邊,他們深愛著彼此,而他,有著與趙啟一模一樣的面容身段。 周敏對段云睿的愛中藏著暗戀趙啟的余韻,可段云睿并非替代品,而是趙啟的升級版。她是后來認(rèn)識的段云睿,可當(dāng)她把段云睿移植到記憶中,并成功替換了趙啟之后,就仿佛她曾經(jīng)的戀而不得,終于夢想成真。由此,他成為了統(tǒng)一的、全新的、深愛著她的,具有獨立人格的段云睿。 如今的趙啟對她而言,依然重要,其重要程度不下于段云睿。造成這種情形的一個重要原因,不是她還愛著趙啟,也不是趙啟愛著她,而是他們身處異世,成為了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周敏終于明白,愛是愛本身,跟愛的對象并無直接關(guān)聯(lián)。當(dāng)她失去她愛的那個人時,她并沒有失去愛,失去的僅僅是那個人而已。 第111章 蹴鞠聯(lián)賽 周敏人在球場,卻早已神游天外?;实勰且环降钠鞄靡堰_(dá)九面,再多一面,就贏了比賽。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勝敗已分時,奇跡出現(xiàn)了。段云睿像打了雞血一般,帶領(lǐng)隊伍奮起直追,在比賽結(jié)束前,不僅贏回了輸?shù)舻钠鞄茫€硬生生多奪回一面。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 不過皇帝并未因此生怒,反大呼過癮。他大汗淋漓的跑上看臺,連喝了四盞茶,才接過內(nèi)侍遞上的汗巾擦去滿頭的大汗。其余人在看臺下就地歇息,那里支著一條長木架子,上面亦有酒水供社員飲用。 “怎么樣?是不是很精彩?”皇帝仍有些氣喘吁吁的問道,肌膚被汗水潤澤,透出健康的紅潤。 “???果然精彩?!?/br> 周敏呆呆答道,忽見他鼻尖額頭上仍有些汗珠子,自然而然掏出手帕輕輕替他拭去。 “要不是最后那一腳我踢偏了,最后贏的就是我們隊了。真可惜!”皇帝仍興奮的談?wù)撝鴦偛拍菆霰荣???上е苊舾緵]看,現(xiàn)在才知贏的是段云睿。 “我有點餓了。”周敏道。 “正好我也餓了。走,我們吃飯去?!?/br> “那他們呢?”周敏指著臺下休息的眾人。 “待會兒大家一起吃酒。我們先過去。” 崇政殿一邊的一座卷棚里已安放了桌椅,無數(shù)內(nèi)侍宮娥忙著端酒上菜布置?;实圩屩苊粝冗M(jìn)去坐著,他去殿后的浴房洗浴換衣裳。 周敏閑坐無聊,見卷棚四周花木扶蘇,蜂飛蝶舞,便起身來到花叢中看那開得正好的垂絲海棠。正看著,段云睿已領(lǐng)著齊云社眾社員慢慢來了,大家都換過了衣裳。見周敏一人俏立花前,皆住了腳步,避嫌不敢過來。 周敏隔著粉紅色的海棠花對著段云睿微微一笑,風(fēng)吹花動,人比花嬌,段云睿一時看呆了眼,接著又垂下了頭。周敏亦暗自嘆了口氣,吩咐黃桃去請眾人進(jìn)來入席。那些人才敢進(jìn)來,卻不敢坐。直到皇帝換了新衣過來,眾人才行禮坐下?;实酆椭苊舨⒆谏鲜?,段云睿坐在皇帝下首。 酒過數(shù)巡,席間氣氛更趨融洽隨意,言談不離訓(xùn)練、比賽,顯見皇帝往日常設(shè)筵招待眾社員,而周敏是第一次參與。她偶爾插一兩句話,眼光有意無意總在段云睿身上流連,眾人敬她酒,她便喝了。大家見皇帝寵妃竟如此隨和直爽,都心生好感。 “云睿今日贏了球,怎還如此沉默?”皇帝笑問道。 “臣能贏球,純屬僥幸?!倍卧祁;琶Υ鸬馈?/br> “哈哈,沒有實力,哪來僥幸?贏便是贏,我又不是那等小氣之人,來來來,大家舉杯,為勝者干杯!” 眾人轟然應(yīng)諾,一齊舉杯暢飲。 皇帝又笑道:“不過今日我們輸?shù)貌⒉桓市?,等幾天再來比過,下次云??梢⌒牧??!?/br> 周敏忽道:“臣妾適才聽說段家二郎欲從科舉出身,如今離秋闈不過半年時光,皇上只顧踢球,沒的耽誤了人家!” 段云睿愕然抬頭,正迎著周敏探過來的目光,不由心生苦澀,欲要開口,嘴唇翕動,卻說不出話來。他分不清周敏是為他的前途著想,還是要跟他徹底劃清界限,不再見他。抑或二者兼而有之? 皇帝忙道:“若非愛妃說起,朕都忘了這事了。云睿才華橫溢,將來必是朝廷棟梁,若因蹴鞠游戲耽誤了,豈非朕搬了石頭砸自個的腳。既如此,云睿這段日子且安心在家溫書,若悶了時,亦不妨出來走走。” 段云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