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要么在這里坐96路公交車到倒數(shù)第三個站，轉(zhuǎn)乘18路再坐三個站。要么我騎車帶你們?！?/br>
    方皓看他說的肯定，不像是在嘴硬。竟然真要去，也產(chǎn)生了動搖。

    可是這年頭的騙子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劫財?shù)亩歼€算好，就怕他們劫命。方皓問道：“你學(xué)生證帶了嗎？”

    楊齊：“……我拜托您了！我就出門買個東西，身份證都沒帶?！?/br>
    邱聲立馬喊道：“我不去！”

    她一說不去，方皓就想去了。

    方皓偏頭問：“你身上帶錢了嗎？”

    邱聲把之前賣菜的錢都掏了出來，遞過去。

    方皓：“手機呢？所有值錢物品?！?/br>
    邱聲依言全都掏了出來。

    方皓給她沒收了：“我先把東西放一下?！?/br>
    四人一起先去了他的小餐廳，方皓把身上所有值錢可拆卸的資產(chǎn)全都脫了下來，還有自己的身份證。然后拉下鐵門說：“走！”

    他去推了自己的小電驢，跟在楊齊后面，慢吞吞朝省隊的方向靠近。

    楊齊后座載著夏風(fēng)，問道：“她什么情況??？你什么情況??？你還打球嗎？”

    夏風(fēng)：“打啊?！?/br>
    楊齊說：“你還打呢，你打球都在干什么呢？”

    夏風(fēng)：“沒地方給我打啊。就出來隨便逛逛?！?/br>
    楊齊啞然，說道：“其實你想打的話，還是可以去省隊打球的。我可以跟教練說一聲?！?/br>
    “你知道主動跟被動的價值區(qū)別嗎？”夏風(fēng)說，“我又不想把自己熬成孫曉的替補。而且現(xiàn)在的省隊，說實話，二傳磨合的挺不錯，不是很需要我。我得熬到隊伍變革，才有微弱的上位的可能。沒有前途?！?/br>
    楊齊樂了：“你可以走馬觀花，騎驢找馬啊。先練著唄?！?/br>
    夏風(fēng)搖頭。

    如果打不了大比賽，訓(xùn)練就沒有意義。訓(xùn)練沒有意義，還不如好好學(xué)習(xí)。

    方皓的小電驢低速跟前面保持著距離，低聲問道：“妹啊，你跟那夏風(fēng)到底怎么認(rèn)識的？”

    “沒什么啊，就是在街上一起來了場長距離奔跑。”邱聲說，“以我的經(jīng)驗來看，她的確是個專業(yè)的體育生?！?/br>
    方皓說：“專業(yè)體育生跟你一樣成天無所事事，游手好閑??？”

    “……誒，這我就不知道了?！鼻衤暠е难f，“可是她知道我倆有多窮啊。我看那男的手上一只表都比我倆身價高，沒必要騙我們啊?！?/br>
    方皓跟邱聲過了訓(xùn)練基地的門衛(wèi)，又看見里面的建筑和設(shè)施，心里最后那點懷疑頓時煙消云散。

    方皓看向楊齊的眼神有點心虛。邱聲走路的步子也有點虛。

    她停在門口道：“哥，你知道我真不想打球了。坐冷板凳一點也不高興，再被退貨我的尊嚴(yán)何在？”

    方皓推著她說：“你讓專業(yè)人士給你看看唄，也許不是絕癥呢?！?/br>
    邱聲：“何苦啊哥！我的青春再試試就沒了?。　?/br>
    楊齊跟夏風(fēng)不管他倆爭吵，先走進去。才露了個臉，張教練已經(jīng)跑過來，急切問道：“人呢？你們怎么才來？”

    楊齊朝后一指：“門口，正打退堂鼓呢?！?/br>
    即將到手的球員，這怎么能行？張教練于是親自走出去接人。

    隊長和方覺曉等人又看見夏風(fēng)，熱情地過來打招呼。

    “教練剛才可高興，原來是你們來了?！标犻L笑道，“喲！”

    夏風(fēng)聳肩：“非常遺憾，不是因為我?！?/br>
    “那是誰？”隊長轉(zhuǎn)念一想，明白了，看著楊齊驚訝說：“你可以啊，改行做人才中介了啊？教練各個省市的跑，考察，都比不上你這特殊的緣分。你這什么體質(zhì)?。磕阕鼋叹毧上Я?！”

    楊齊搖手指：“這次不是我的緣分，是夏風(fēng)的緣分?！?/br>
    隊長拍了他的肩膀：“那也一樣！”

    沒幾分鐘張教練帶著人進來了。

    “孫曉！”她招手喊道，“過來練個傳球！”

    孫曉抱著球走過來，對著邱聲點頭。

    邱聲跟方皓還在門口蹭鞋底，沒有看見她的招呼。然后直接小跑著進來，站到球網(wǎng)前。

    邱聲先說：“到時候大家別失望啊。我先聲明，我沒打過幾場大比賽，以前打的也是副攻。如果真不好，大家不要勉強，說明我們沒有緣分?！?/br>
    “打完再說?！睆埥叹殞χ鴮O曉說，“接應(yīng)位，左手，扣球。你倆先試試?！?/br>
    邱聲試跳了一下，自己也遲疑道：“大概就這么個高度吧?！?/br>
    孫曉看了眼，將球在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行。”

    眾人都圍過來旁觀。

    隊長饒有興趣道：“哇，還是個接應(yīng)啊，你倆專職撿寶的?。俊?/br>
    夏風(fēng)：“我也第一次看她打球。”

    隊長：“咦？”

    方皓跟著站在場邊，比邱聲還緊張。他將手攥成拳放在身側(cè)，末了覺得很不自在，揣進兜里。扭頭去看夏風(fēng)跟楊齊的神色，又不住打量場上的邱聲。

    在他心里省隊就是已經(jīng)很厲害的了。這關(guān)乎邱聲的未來，看她還吊兒郎當(dāng)不甚在意的樣子，就想上去踹死她。

    邱聲擦擦鼻子，抱著球從后排傳給孫曉，然后開始助跑到二號位，起跳扣球。

    這一球打的很慢。

    孫曉在觀察邱聲，同時邱聲也在觀察孫曉。所以這一球沒什么殺傷力。

    兩人默默又拿起一球，開始打配合。

    球場內(nèi)都是干脆的球體落地的聲音，張教練沒有喊停，表情逐漸凝重。眾人看著，臉上也帶上一絲茫然。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這幾球失配了。

    按照常理來說，磨合過程應(yīng)該是個默契逐漸增加的過程。尤其是初次見面，短時間的進步會非常明顯?？墒撬齻兤鸩近c是一，打了十幾球之后，還在一徘徊。

    這樣來看，扣球殺傷力不大，速度馬馬虎虎，反應(yīng)不快，雖然身高夠，但擊球高度只能算中等，而且似乎總是會錯過最佳的擊球點，擊球姿勢有種說不出的別扭。不過是多了一個左手的噱頭，但攔網(wǎng)不難。

    這樣的接應(yīng)，不算強悍，也沒什么亮點。起碼正式比賽中，難以作為主力。

    孫曉覺得這手感不對，她將手心里的汗擦了擦。

    她看邱聲擊球的速度不快，判斷球路的速度也慢，所以第二球傳球特意改成了高調(diào)整球。結(jié)果邱聲主動往右靠了一點，又延遲起跳，導(dǎo)致?lián)羟螯c重新下落。

    第三球的時候她傳球，讓邱聲去追。結(jié)果邱聲為了確認(rèn)球速和方位，在網(wǎng)前猶豫了一刻，，再一次錯過最佳擊球點。

    隨后孫曉讓她定點起跳，不要助跑。因為擊球姿勢改變，擊球點也發(fā)生變化。邱聲的手直接擦過球身，打了個不倫不類的球。

    似乎她怎么改，邱聲都能神奇地跟她失配。

    孫曉拿著球猶豫了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