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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人兒上,伸出手笑瞇瞇的同杜芊芊道:“沈姑娘,好久不見,比起上一回見你,你又美了不少?!?/br> 杜芊芊心想這個昔日舊友看起來還是那么不著調(diào),也難怪沒有姑娘愿意嫁給他,聽說這么多年過去,他還是很喜歡去花樓里喝花酒找姑娘,一般的好姑娘都看不上他。 她假笑,“方大人也更為英俊了?!?/br> 場面話誰不會說? 方余書撲上來作勢要抱她,被黑著臉的容宣攔下,他的雙手改為抱住容宣的脖子,應(yīng)該是真的喝醉了。 臉蛋紅撲撲的,他打了個嗝,笑著說:“沈姑娘,哎呀你那回逃跑可把容大人給氣壞了?!?/br> 誰也看不出他是不是故意的,那張嘴嘚吧嘚吧往外吐著字,“人還在漳州,聽說你跑了,急的騎馬就往回趕,把我一人留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漳州城里啊。” 容宣想把扒在自己身上的人給弄開,可醉酒的人好像格外的重,掛在他的脖子上穩(wěn)如泰山,他繼續(xù)說:“走之前還說要把你雙腿給折咯,嘖,你這腿不還是好好地么?” “若是我的小妾敢跑,我先把她餓上三五天,不聽話就繼續(xù)餓著,還不聽話就關(guān)著,就不信還有這個膽子?!?/br> 容宣很煩他,“滾?!?/br> 方余書對他擠眉弄眼,“你跟我在這兒裝什么,這法子還是你教給我的。” 杜芊芊哦了一聲,“容大人威武。” “謬贊謬贊。”他硬著頭皮回了句。 第72章 方余書醉醺醺的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死皮賴臉還非要跟著容宣一起回容府去,方家沒人管他,容宣也拿他沒辦法,硬著頭皮同他共乘一輛馬車把人給送回方家,非常不客氣將他丟在大門口。 回到含竹院已經(jīng)是深夜,兩個丫鬟守在門外昏昏欲睡,見兩人回來連忙起身打起精神來。 杜芊芊問道:“福寶今天有沒有鬧?” 綠衣?lián)u頭:“沒有,她可乖了,都沒怎么哭,吃飽了便睡。” “現(xiàn)在也睡下了?” “沒呢,白日里睡的多了晚上便不睡,林輕正在里屋陪她玩呢?!?/br> 好在福寶的性子不像她,看著就不是個鬧騰的孩子,躺在床上自己能和自己玩一天,睜著一雙眼睛,咧著嘴呵呵的傻笑,根本不需要旁人陪她玩。 杜芊芊推門進(jìn)去,不出所料,福寶被放在床榻的正中央,林輕守在邊上看著她不讓她掉下來。 她走上前去,緩緩道:“林輕,你回去休息吧,我來陪她?!?/br> 林輕依言照做,“是?!?/br> 容宣對孩子只有三分耐心,一天沒見著孩子看上兩眼,抱上一炷香的時辰也就夠了,不像杜芊芊時時刻刻都要粘著孩子顧著孩子。 他自娛自樂在床上玩的正開心,有些好笑,“也不知道她在樂什么?!?/br> 杜芊芊將女兒抱在懷里,瞪了他一眼,“你被餓上三天就知道她樂在哪里了。” 這句話將容宣噎的沒法出聲,看來她還對方余書醉酒吐露出來的話耿耿于懷,他并不以此為恥,反而還有心情用這些話來逗她,“餓上三天哪里夠?最少也該餓上十天對不對。” 杜芊芊想把眼前這人的腦子給撬開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她對著他皮笑rou不笑,話都懶得說。 容宣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生機勃勃,他湊到她面前,“怎么不說話了?害怕了嗎?” 杜芊芊哼了哼,“我怕什么?!?/br> “怕我餓你肚子?!彼器锏囊恍Γ安贿^你又逃跑,當(dāng)然不用怕這些了?!?/br> 便宜都讓他占盡,杜芊芊滿臉煩躁的把人給揮開,故意挑釁他,“過兩天我就抱著孩子去找我父親,然后再也不要回來,我看你餓不餓的著我?!?/br> “你好兇?!?/br> “明明是你要先嚇唬我,好好說話不會嗎?非要說些我不愛聽的?!倍跑奋繁緛砭筒皇呛芟矚g他這個性子,聽了方余書的話就更不喜歡了,一點都正派,多危險?。。?/br> 稍有不慎,就被餓被關(guān)。 好好的一個少年怎么就長歪了呢? “那不說了?!彼焓謱⒏殢乃龖牙锉饋?,“你手酸了吧?我抱一會兒?!?/br> 福寶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眼神好奇的看著他,像是認(rèn)識出了他似的,咧嘴對他笑了,容宣頭一回帶孩子沒經(jīng)驗,被她笑的心都化了,哄著她,“來,喊爹爹?!?/br> 杜芊芊扶額,容宣也是昏了頭了,還不到一個月的孩子喊什么爹爹?只會咿呀咿呀的叫,發(fā)音都發(fā)不清楚。 她也不出聲提醒,就看著父女兩個在折騰。 福寶呀呀呀的亂叫,還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開心什么,至于容宣雖然聽不懂女兒在叫些什么,但也在莫名傻樂。 折騰了好一陣子還沒完,杜芊芊忍無可忍,“不早了,你哄她睡,要不然她半夜鬧起來我們兩個都別想睡了?!?/br> 雖說有奶娘看著,但是杜芊芊一聽福寶哭或者是叫了就會忍不住去哄她。 有好幾回,她起身連帶著把容宣也給弄醒了。 妻命難違,容宣如今抱孩子的姿勢已經(jīng)很熟練,雙手將福寶托在懷里,輕搖輕晃哄著她睡覺。 等到他手酸的僵硬懷里的孩子才閉上眼睛睡了過去,他長呼了一口氣,把福寶放在她自己的床上又吩咐奶娘好生照看著,然后轉(zhuǎn)身去了內(nèi)室。 杜芊芊今日出門做客,也被累著了,等他進(jìn)屋時,她連衣服都沒脫,趴在案桌邊睡著了。 容宣動作小心的將她抱起來,替她脫了衣服,將人塞進(jìn)被子里,摟著她的腰也睡過去了。 * 京城的冬天,天氣一天比一天要好。 在離福寶的滿月還有三天時,瑾哥兒總算愿意出現(xiàn)在她眼前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容宣早就有過吩咐,他來含竹院再也沒人攔著他。 或許是容宣覺得將他脆弱的一顆心已經(jīng)打擊的足夠破碎,便不再將他放在心上了。 年關(guān)一過,瑾哥兒的身高蹭蹭蹭的往上長,白日冬雪中,他穿著一身月牙色的圓領(lǐng)衣袍,腰帶上繡著獸紋,脖子上的玉佩不知何時被他解下來,改為別在腰上。 一些日子不見,杜芊芊發(fā)現(xiàn)他消瘦了許多,尤其是臉,兩頰的rou都沒剩多少了,五官比起之前更為明晰犀利。 瑾哥兒站在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對她行了禮,喊了一聲,“娘親?!?/br> 杜芊芊因為緊張額頭上冒出不少細(xì)汗,就連掌心也在冒汗,她扯出抹笑來,“瑾哥兒,我以為你把娘忘了呢?!?/br> 她以為瑾哥兒不會主動來找她了。容宣也沒來得及幫她帶話,想來就是瑾哥兒自己想通了。 這樣也好。 瑾哥兒笑了笑,臉上笑容虛弱,“不曾忘記,我去了外祖父家待了幾天,所以這么晚才來看您?!?/br> 杜芊芊驚喜道:“你肯去你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