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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盯上那酒了??催@模樣,該不是自己偷偷拿了一壺躲在桌底下喝呢…… 想到這,安德福忽然抖了抖,偷偷瞄向他們皇上,擔(dān)心皇上發(fā)落他們。轉(zhuǎn)眼卻訝異地發(fā)現(xiàn)并未在上面見到怒容,甚至連一絲不悅都沒有,還……還在笑? 皇上也醉了?安德福琢磨著,耳朵一動,便聽到宣帝沉聲吩咐幾句,上前彎腰輕輕拎起地上的小姑娘,然后轉(zhuǎn)了個彎從另一邊出了營帳。 走了?安德福呆住,回想宣帝剛才的話,好像是令他們傳話給外面諸位大人,道不想讓他們太過拘束,便不繼續(xù)參宴了??墒恰噬显趺赐蝗痪筒蝗チ四?? “安總管,安總管?”那名內(nèi)侍上前小心問道,“皇上走了,咱們不用跟上嗎?” “跟什么跟?!卑驳赂:掼F不成鋼,敲了敲他腦袋,一甩拂塵,“沒瞧見皇上的臉色嗎?那就是不讓人跟著的意思,虧你也服侍皇上有兩年了,竟這點小事都看不出?!?/br> 他頓時記起之前收的小徒弟林全兒的好來,林全兒膽小是膽小了些,可人夠機靈懂事。哪像這幾個,個個木訥得很,半點不知變通,吩咐一句話得問十句??上Я秩珒罕涣粼趯m中打理,暫時是幫不上他了。 想到宣帝的話,安德福打起精神,換了張笑臉,春風(fēng)滿面地傳話去了。留下被他敲了數(shù)次腦袋的小內(nèi)侍摸了摸頭,無辜地想著自己入宮分明半年不到,安總管是不是記錯人了? 宣帝未回營帳,而是令人牽出了白日行獵的御馬,將知漪攏在懷中,徑直策馬到了圍場最外圍的草原中。 四個御前侍衛(wèi)騎馬跟在身后,知道皇上此時不喜有人打擾,他們特意保持了距離,盡量不發(fā)出多余聲響。秋日夜間的草地多有露水,黏重濕稠,馬兒徐徐踏在其上正好緩去蹄聲。 宣帝五歲習(xí)武,八歲始練騎射,馬上功夫比起朝中諸位將軍絲毫不差,所以當(dāng)初才能親自征兵多羅,一路追擊,僅用兩月時間震碎敵膽。如今算起來,距那時親征也有三年之久了。 宣帝拉住韁繩,緩緩?fù)O?,憶起昔日場景,心緒激蕩。 他不喜飲酒,方才的五杯寒潭香雖不至于讓他醉倒,也使他有了躁意,更記起了當(dāng)初征戰(zhàn)時的情景,所以才想起夜間縱馬馳騁一番。只是不知為何順手將知漪帶了出來,有這么個小姑娘在懷中,速度便快不起來。 月明星稀,秋風(fēng)瑟瑟,吹了約莫半刻鐘的冷風(fēng),宣帝漸漸平復(fù)下來,往懷中一看,不禁彎起唇角。原來知漪已經(jīng)醒了過來,只是醉醺醺的,正窩在他的大氅內(nèi),揪著腰帶想努力坐起。 只是這是馬背上,窄小得很,小姑娘還沒坐起就滑了下去,再揪著起來,再滑,反復(fù)幾次,就把自己折騰得更暈了。 知漪迷糊地眨了眨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卻是頭頂?shù)哪禽唸A月,伸出小手點了點,自然沒碰著,然后好奇地歪著腦袋盯了許久,連身后的人也沒注意到。 宣帝微微勾起唇角,輕笑出聲,帶著一股撲鼻而來的酒香,讓盯著圓月許久的呆團子不自覺望向了他。 許是因為夜色,宣帝的目光如水般柔軟,他放輕力道揉了揉知漪的小腦袋,使上面本就凌亂的軟發(fā)更加亂糟糟了。知漪看著,忽然也露出傻乎乎的笑來,胡亂往宣帝懷中一撲,也不知到底認沒認出人來,只不停軟聲叫喚“阿嬤,皇上”。 小姑娘鉆來爬去,最后還是熟絡(luò)地借著宣帝手臂攀到肩上,安心地窩上去,小奶音醉呼呼念著,“酣寶兒…喜歡阿嬤?!?/br> “嗯。” “喜歡皇上?!?/br> “嗯。”宣帝輕輕環(huán)住她,長臂為小姑娘筑成最堅實的避風(fēng)壘。 晚風(fēng)將小姑娘的童言軟語和宣帝低低的話語吹散,偶爾讓后面的四個侍衛(wèi)不自在地動了動耳朵。他們都可算是耳力非凡,就是為了提防四處可能的危險,不想竟不小心窺探到了皇上這少有的溫柔一面。 幾個侍衛(wèi)面面相覷一眼,其中一人低聲試探道:“不如……退遠些?” 其余三人皆點頭,隨后齊齊默不作聲駕馬往后退了幾步,又過幾息,卻都同時注意到了彼此情不自禁豎起的耳朵,頓時全都尷尬地咳了兩聲望天。 也不能怪他們,畢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嘛。 由于寒潭香酒性對知漪來說太強,導(dǎo)致小姑娘當(dāng)晚一躺下就把第二日整整一天都睡了過去,真正清醒后才被墨竹惜玉等人含笑告知自己錯過了最為精彩的前兩日。當(dāng)即把知漪委屈地淚眼汪汪,對著手指直保證自己再也不偷偷喝酒了。 知漪對醉酒后的事情基本毫無印象,自然也就不記得自己賴在地上抱著宣帝小腿打滾,叫著一定和皇上一起睡的事了。 照顧了知漪這么久,墨竹幾個也知道小姑娘臉皮薄,加上皇上都沒介意此事,她們就更不會特意提出來讓小姑娘害羞了。 日升月落,轉(zhuǎn)眼秋狝便已近尾聲。 此次秋狝宣帝在逐鹿圍場停留了五日,隨后整隊取欒山向西南前行,相當(dāng)于在回京城的路上繞了大半個圈。期間途徑與多羅國交界的澧水,多羅國國君聞訊后立刻前來參拜,見到宣帝身后的數(shù)萬精兵煞白了臉,還當(dāng)宣帝一時興起又要做什么,當(dāng)即又奉上寶駒十二匹,奇珍異獸若干,并一眾風(fēng)情萬種的北地美人。 這被嚇破了膽的懦弱模樣叫隨行官員將兵皆笑了出來,對這多羅國之人再生不出什么敵視之心,徒余不屑罷了。 回程路上宣帝下令加快速度,只用了來時一半的時日便到了京城。 回京后宣帝將十二匹寶駒收入皇宮,其他著令準(zhǔn)備分賞給朝中大臣。 再次升朝后,宣帝聽得督察院御史當(dāng)面稟報,先是將信王訓(xùn)誡一頓,訓(xùn)其代為鎮(zhèn)守京畿時未以身作則當(dāng)眾毆打朝廷命官。信王便順勢拿出了那幾位官員身為宣朝重臣卻收受他國賄賂的證據(jù),令宣帝當(dāng)場處置了幾人。 第二日下朝后,宣帝特地宣慕連秋于勤政殿覲見。 說起來,慕連秋被打后在家休養(yǎng)了半月,雖然期間受了信王和督察院的種種侵?jǐn)_,總算還是把身上臉上的傷養(yǎng)得七七八八了。此次被單獨召見,他心中頗為不安,畢竟前一天宣帝才處置了那些和他一同被信王揍了頓的官員,說是那些人有通敵賣國的嫌疑。 慕連秋自己自是能保證清白的,可是這種時候也不免有些緊張。正忐忑不安輕聲回話時,宣帝竟對他笑了一笑,親自扶他起身,道:“朕自然知道盛之是無辜的,信王是按朕密令辦事,誤傷了你,盛之切莫放在心上。” 慕連秋頓時激動不已,臉色微紅,躬身道:“為皇上盡忠,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別說此等誤傷,只要能揪出我宣朝那些存有異心的賊子,臣,萬死不辭!” 安德福不著痕跡瞥了瞥,見著慕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