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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景再現(xiàn)”之事放在心上, 太后和太醫(yī)都曾叮囑過她, 孕事時切忌郁郁寡歡或心緒起伏過大, 鬧點小脾氣沒什么,只不能太過。憐香聽后道:“如今主子您有孕在身,京中有些人家確實心思浮動?;噬线@是出宮少,平日不是批奏折就是陪您, 不然還能有更多‘偶遇’‘巧遇’和桃花兒呢?!?/br> 不甚在意地緩緩倚上美人榻,閑適拿過詩集, 知漪頭也未抬彎唇道:“皇上的桃花注定是攔不住的, 皇上自己不想要, 就算桃花再美也無用。皇上想要, 就算我們將桃花兒都擋在墻外,皇上也能主動去摘?!?/br> “主子說的是。”憐香順勢為她捏肩,“奴婢是覺著,主子您和皇上是不是得做些什么來警告那些人。不然接下來幾月都如此, 就算皇上不受引誘, 那也煩不勝煩呀?!?/br> “說的有道理?!敝籼ы[起貓兒眼支著下頜,“那該做些什么好呢?” 她忽然一眨眼, “想到了, 不過這事,還是得皇上去做較好?!?/br> 思畢,知漪寫了張紙條派遣林全兒送去勤政殿。宣帝正伏案批閱最后一摞奏折,安德福被人悄悄喚出, 不多時便踮腳拿了份紙條回歸。 “何事?”宣帝似頭上長了眼,張口便道。 腳步止住,安德福訕笑,“皇、皇上,您發(fā)現(xiàn)了。這是……皇后娘娘讓人交來的紙條,吩咐讓您批完奏折后看看。” “哦?”宣帝饒有興致,“拿來看看,對了,叫人去北園折幾枝春梅和玉蘭花,放在那對交頸玉瓶中,送去鳳儀宮。” “是。” 一目十行閱畢,宣帝臉上笑容再止不住。他知道今日知漪并未因此吃醋,這秋后算賬不過是想要敲打那些心思浮動的人,順帶宣誓主權(quán)。 作為一國之君,他非但沒有厭惡這種舉動,反而因這種“霸道”生出欣慰,這證明知漪對他的心意一如自己。 于是接下來幾日,京中不少人家都收到了宣帝的一份大禮——美人若干。有的是剛成婚不久妻子有孕的年輕官員,也有年紀(jì)頗大的老官,無一例外都是府中有可送入宮中的適齡女兒或meimei。 這些人家都曾為了那份小心思奔走過,收到這份大禮后誠惶誠恐,心知定是皇后借皇上的手來敲打他們。若是皇后單獨(dú)送,他們不至害怕,但皇上這舉動明擺著支持皇后,他們不得不收斂。 而且這些美人個個千嬌百媚會來事,又是御賜,誰也不好攆走或太過冷落。是以近日有不少官員在后宅生活時常是冰火兩重天,畢竟……最難消受美人恩,最是難纏糟糠妻啊。 這些人也只好在心中嘆氣,十分想不明白為什么像皇上這樣大權(quán)在握且忍了多年的人,竟然真能守住皇后一人不動搖。 那位皇后看著年紀(jì)小,卻也不是個好糊弄的。想趁皇后有孕撿個便宜的想法,看來也只能就此打住了。 …… “主子可知如今外邊兒都在傳什么?”惜玉一早就如麻雀般嘰喳活躍,攪得知漪因天兒越發(fā)悶熱的情緒也高了幾分,扯出笑顏,“傳的什么?” “傳主子您小小年紀(jì)深藏不漏,即便有孕也將皇上綁得死死的,旁人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夸您手段高明吶?!毕в裰毙Γ坝胁簧俜蛉诉€說要進(jìn)宮向您取經(jīng),讓您教教‘御夫之道’?!?/br> 知漪聽罷差點沒把剛?cè)肟诘膮⒉鑷姵?,連咳幾聲,連帶挺起的小腹也笑得適時抽痛幾下。她似乎感覺到了腹中小寶寶的抗議,在用小腳輕輕踢著肚子。 溫柔輕撫數(shù)下,待他們安靜下來知漪才道:“御夫之道?皇上什么時候被人給駕馭住了?” 殿內(nèi)數(shù)人都低頭掩唇不語,顯然在偷笑,似乎十分認(rèn)同那些夫人的話。 可不是么,皇上原本一直高高在上不近人情,從容冷漠。如今和她們娘娘一成婚,一日日走下神壇,到如今更是成了“妻控”般的人物,對皇后娘娘比對自己還要精心,這不是娘娘御夫有道是什么呢? 搖搖頭,知漪好笑看著她們。她一直都不覺得自己和皇上是征服被征服或馴養(yǎng)與被馴養(yǎng)的關(guān)系,甚至夫妻也不是完全的夫妻,將彼此放在心中,彼此理解尊重加上一絲愛戀,這才是她和皇上最真實的狀態(tài)。 再濃烈的愛慕都有漸漸消退的一天,唯有細(xì)水長流的感情才能真正持久。 所以她很慶幸,自己和皇上是先成為了親人,再成為愛人。小時候,皇上是她崇拜的英雄,如今,皇上是她的夫君兼友人,“主子,該去外邊兒走走了。”嬤嬤上前提醒,端來一碗黑糊糊的藥。 這藥并非保胎藥,而是有助于半月后引產(chǎn)。知漪懷孕如今已近八月,吳太醫(yī)看過這大小,懷疑不止雙胎,甚至三胎也有可能。宣帝心中擔(dān)憂愈重,但從未在知漪面前表現(xiàn)過,和吳太醫(yī)商量好后,決定等八月十幾天用藥物和按摩進(jìn)行引產(chǎn)。 畢竟知漪年幼,身體較其他女子尚不夠成熟。如果自然分娩,危險性太大。 知漪現(xiàn)今一舉一動都十分不便,都要人攙扶著,夜間睡更是睡不好。仰著睡太累,側(cè)躺著又不大可能,夜間還時常會被小腿抽搐痛醒。與她對比,宣帝更是除了上朝批奏折都時刻守在身邊,夜晚知漪只稍稍動一動手指他就能馬上醒來,幾乎是草木皆兵。 太后每天雷打不動必要來看一次,一次就待一兩個時辰,反復(fù)開導(dǎo)知漪,擔(dān)心她頭次生產(chǎn),又是多胎會十分害怕。 相較于宣帝和太后,心態(tài)最好的反倒是知漪這個當(dāng)事人。每日按照太醫(yī)和嬤嬤的話兒,按時用膳吃藥,按時散步,閑適時賞畫析字讀書,直道要將懷中的小寶貝熏陶成才子才女。 “娘娘,莊老夫人又送東西來了。”林全兒領(lǐng)人行至小花園,呈上木箱,“是為小皇子做的肚兜和小衣裳,娘娘,可要留下?” 按嬤嬤的話兒正慢行慢抬腳,知漪緩緩抬手,“放那兒吧?!?/br> 待感覺快要出汗,知漪才堪堪停下,瞥一眼木箱,“我記得外祖母近年年事已高,常道眼睛不好,時?;ㄑ郏@衣裳該并非外祖母所做?!?/br> 能送進(jìn)宮,多少都代表著心意,自然也不是那些奴婢所做。施針者是誰,很容易猜出。 “主子如果不喜歡,日后不用便是?!睉z香寬慰,“奴婢等會兒就把它們壓箱底去?!?/br> “為何不用?”知漪笑反問她,上前拿起一件小肚兜輕輕摩挲,不知在想什么,“針腳細(xì)密,布料柔軟,確實很適合?!?/br> 憐香有些不明白了,主子這到底是原諒了莊夫人,還是只是將莊夫人當(dāng)成了一個熟悉的人呢?不過主子有孕以來,心思是愈發(fā)難測了,有時連皇上也要捉摸半天,她一個小小奴婢還是只負(fù)責(zé)聽話吧。 才剛這么想著,轉(zhuǎn)眼知漪就變了臉色,孩子氣般道:“嬤嬤,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