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上毯子，這樣的日子無聊但是平穩(wěn)，不用猜疑，不用偽裝。家里有她有她的兒子，她一點點裝扮起來的家，有她喜歡的家具，毛絨絨的地毯和暖暖的茶。她的兒子有了喜歡的女孩，讓她有一點惆悵但更多的是像喝了這杯熱茶一樣的充實。順其自然，這就是自然。

    ☆、第 9 章

    李河被夢中越來越清晰的敲門聲驚醒。

    “李河，快起來了，幫我做點事?？禳c啊?！蓖跣悱傉f完轉(zhuǎn)身又去廚房接著忙。

    李河抬起一邊眼皮又耷下來，緊緊被子露出下巴，廚房里叮啦咣嘰的聲音一聲不落的進(jìn)了耳朵，“真是一點都不隔音！”李河低咒。越睡越怵得慌，還是不情愿地起來。

    “起來沒？”

    李河一把拉下來卡在腦袋上的毛衣。

    “嗯?！笔掷飺]著鏟子。

    李河套上褲子，系一張?zhí)鹤釉谘显侔鸭跋サ囊路畔聛韷鹤√鹤印?/br>
    “媽，這么早就做飯啊。”

    “早什么早，十點多了，說不定馬上沈阿姨她們就來了。 ”

    李河的反應(yīng)一看就是忘了。王秀瓊扯她毯子說：“你這是什么，洗完臉去給我換了，頭發(fā)弄出來塞在衣服里不嫌癢啊，快點，快點，弄完給我切菜?！?/br>
    她暖和的毯子啊，扯下來，她暖和的頭發(fā)啊，放出來，不行，沒了毯子頭發(fā)還是要保住。李河稍微整理一下也沒梳重新塞進(jìn)外衣，不亂就行了。李河拍拍外衣，微微凹陷又鼓起來。李河偷偷溜進(jìn)王秀瓊房間，頭發(fā)夾到耳后，留一縷，想了想又放下來，誒，還是夾到耳后，湊近，沒有眼屎，摸摸臉頰，嘿嘿，白里透紅。李河滿意地拍拍臉頰，站直看最后一眼轉(zhuǎn)個圈偷偷出去。

    聽到動靜王秀瓊招呼她一起出去，李河不想。聽見她們寒暄了有些時間，李河沖掉手上沾的汁水，一步一步挪。

    “李河，快倒水?！蓖跣悱偓F(xiàn)在騰不出手來。

    “好?！?/br>
    “明天，去幫小河端下水?！鄙蚯逖阏f。

    “怎么能讓客人動手呢，李河自己可以?！?/br>
    大人之間這樣的周旋讓李河感到厭煩。

    “好。走吧?！鼻懊媸菍ι蚯逖阏f的，后一句是看著她說的。

    李河提起剛燒好水的水壺，握著杯口。

    “手拿開。”

    “我知道。”

    李河倒了兩杯，準(zhǔn)備端一杯走。

    “你們不喝？”

    “我剛剛喝了?！?/br>
    “倒一杯暖手吧，給你mama也倒一杯?！彼侄纪t了。

    李河聽他的又倒了兩杯。宋明天先她一步放下水倒過來接她手里的。

    “沒事，我來，下面燙?！崩詈幽笾由隙藳]水的地兒，他要是接只能忍著燙了。

    王秀瓊陪著沈清雁聊天，“李河，去把最后那個菜炒了端出來，碗筷擺上準(zhǔn)備吃飯了?！?/br>
    李河朝沈清雁頷首，聽從命令。

    宋明天被叫進(jìn)來幫忙，李河也不跟他客氣，指使他拿碗筷，宋明天端著一摞碗出去，留李河一個人搖頭晃腦。

    一頓飯下來，就兩個當(dāng)媽的一直滔滔不絕，從上次幫忙的事講到衣著服飾再講到帶孩子的艱辛再講到孩子們的趣事。兩個孩子全程聆聽狀，偶爾搭話，咳嗽。這頓飯吃得非常和諧，最后兩個母親約定互相學(xué)習(xí)，做菜和刺繡。

    飯畢，兩個母親一起收拾了東西，和和睦睦地一起洗碗去了，留下李河跟宋明天大眼瞪小眼。

    三分鐘過去，沒人打破沉默，五分鐘過去，李河坐不住了。

    “要下象棋嗎？”

    “好?！?/br>
    宋明天擺棋李河端來小板凳。

    “你要黑色還是紅色？”

    “都可以?！?/br>
    “那我要黑色?！?/br>
    “可以?！?/br>
    不到十分鐘李河眼見就要敗了。卻沒有聽到意想中的兩個字。

    “我走錯了?！?/br>
    “不行，落子無悔?！崩詈哟蜷_他想換位置的手。再有兩步她就要贏了。

    “好吧，你走?！?/br>
    ......

    “死局?！彼蚊魈炻渥?。

    “嚴(yán)格來說該是我贏了?！?/br>
    宋明天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算了，倒也懶得跟她計較，一邊歸棋一邊說：“是，算你贏了?！?/br>
    “誰贏啦？”沈清雁探頭。

    “她贏了?！?/br>
    “good job”外加一個媚眼。

    李河端著杯子傻笑。

    “明天，我聽你mama說你這次數(shù)學(xué)考的年級第一啊，那你可一定要好好幫幫李河啊，她數(shù)學(xué)可差了，腦子也笨。”

    李河笑不出來了，嘴里嘟囔：“腦子笨還不是隨您?！?/br>
    宋明天清清楚楚聽到了，忙著忍笑胡亂答： “嗯，她英語還挺好的。”

    “可數(shù)學(xué)拖后腿太嚴(yán)重了?！闭媸浅钊?。

    “王姐，別擔(dān)心，小河這么聰明加上明天多輔導(dǎo)輔導(dǎo)她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鄙蚯逖惆参康馈?/br>
    “唉，那真是麻煩明天了?！?/br>
    “沒有阿姨，我還得向她請教英語呢?！?/br>
    這下不算光占別人便宜了，王秀瓊開心道：“那好，你們互相幫助?！?/br>
    自家閨女還在擺棋，王秀瓊恨鐵不成鋼，“李河，快現(xiàn)在就請明天給你看看，就知道玩?！?/br>
    宋明天跟著李河還聽見王秀瓊抱怨：“這丫頭，放假就沒見她寫過作業(yè)，一點不心急?！?/br>
    李河面上臊得慌，不想說話。

    “這些有答案直接抄吧?！彼蚊魈靋ao起筆戳開上面幾本。

    正合她意?！澳阋渤瓎?？”

    “有答案的抄，沒答案的自己寫?！?/br>
    “哇～看你挺正直的，沒想到啊?！?/br>
    “老師不會檢查的，再說他們發(fā)答案就是用來查漏補缺的?！?/br>
    小姑娘眼睛很亮，要把他吸進(jìn)去。宋明天抽出數(shù)學(xué)作業(yè)說：“這個你就別抄了，我看了一下，很多題還是很典型，你有必要做一下?！?/br>
    看著就煩！

    “那其他的你可以借我抄嗎？我懶得翻答案了，又不想撕下來，那樣我的書就不完整了。”

    宋明天手比暫停，打斷她的碎碎念，“好好好，但數(shù)學(xué)你真的要認(rèn)真做?！?/br>
    “ok.”其他不用費腦子了一切好說。

    “你真要我給你補英語？你期末考了多少分兒？”

    “比你差點兒?！倍嗾f多錯，含糊其辭的好。

    “差得不多的話也沒必要補吧，你成績不錯啊，上一中都夠了。”李河就是懶。

    “我想再提高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br>
    “嗯，那下周別遲到。我的李老師?！?/br>
    “好的，我的宋老師?！?/br>
    外面的白茫茫雪照得窗戶都一片白，女孩和少年立在窗前相視而笑。

    ☆、第 10 章

    “ 王姐，李哥給你來電話了，你空了來回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