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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也遇到過難事,不管,太難纏的人段梵都幫著解決了,不管出什么事兒,總有他在前面擋著。 周梓寧想,她是不是經(jīng)歷的實在太少了? 沈澤棠的話言猶在耳,觸動著她的心。 還是,這只是他的伎倆——段梵是不會騙她的。 有腳步聲從她身后傳來,不急不緩,但是黑夜里很清晰。周梓寧怔了怔,回頭望去。是沈澤棠,只穿了件短袖襯衫,在她的目光里俯身撐到陽臺上。 他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正燃著的香煙,裊裊煙霧,緩緩飄入雨絲。 她注意到這時候天上又下起了小雨。 像牛毛小針?biāo)频?,落在臉上有點兒冷,也有點兒癢,sao動著,叫人迷迷糊糊地想起一些往事。 “我記得你以前不抽煙?!?/br> “不常抽?!彼N了翹手指,把煙灰撣掉,夜色下的臉很安靜。許是黑暗給了一層保護罩,一切都變得平和起來,連空氣里的流速都放緩了。周梓寧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也可以這樣心平氣和地靜下來說活,仿佛白日的齟齬只是她的錯覺。 可是他的怒意不是假的。 他對她的諷刺,她還記得很清晰。 他的冷漠,他的散漫,還有他的無動于衷……以前在一起時不覺得,現(xiàn)在才明白,他簡單的一個眼神就能那樣傷害她。 而他,從不主動袒露心跡,就算兩人吵架了,他后悔了、心疼她了,嘴里也不說,而是在細(xì)節(jié)里關(guān)懷她。 記得以前有一次,她去海軍大院看他,他們正舉行籃球賽,帶領(lǐng)一幫人贏了球,一幫人歡呼。這時候,有個姑娘沖過去摟住他脖子給了個香吻,正巧被趕到的她看到。她二話不說,隔著人海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他追出去,擦著汗把她堵在大門口,問她干什么? 她直接給了他一個耳光。 這一下,把他打蒙了,后面一幫哥們兒勾肩搭背地出來,看得真真切切,他一張臉難看到了極點。原本只是吵架,原本他還在解釋,這下子直接火山爆發(fā),兩人不歡而散。 周梓寧回去的時候還摔了一跤,把膝蓋都磕破了,回到家里,眼淚掛在臉上。 家里的老阿姨聽到門鈴聲出來開門,看到她這模樣嚇了一跳,忙摟著她進來,問她怎么了。她死活不肯說,眼淚一個勁兒往下掉。 客廳里陣陣歡聲笑語,是段梵在講故事哄她媽開心。聽到動靜,他們也過來了。段梵看她這模樣就心疼了,一邊順著她背一邊問她,到底是哪個龜孫子干的。 她就是哭,不說話。 他問她是不是沈澤棠。 她還是不說話,但他已經(jīng)知道了。 隔日就傳來了段梵和沈澤棠打架的消息,穿得特瘋,版本還很多,后來不知怎么竟然傳成了兩人爭風(fēng)吃醋的戲碼。 周梓寧那段日子是躲著人走的,就怕被人認(rèn)出來。這種橋段,這種風(fēng)波的“女主角”,紅顏禍水兒,那真是……就像動物園里被人圍觀的猴子,丟人! 那幾天她都不和同學(xué)一起走了,一個人回去。學(xué)校后面有條小吃街,以前沈澤棠放假過來看她,就帶她去那兒吃。她總買很多,奢侈的習(xí)性改不了,吃不了了就塞他手里,連擼串兒都咬一半丟給他。每次看到他臉色鐵青,但是不得不吃下去的樣子,她就欣喜。她覺得自己那會兒有點兒變態(tài),就愛看他吃自己剩下的。 就好像她是公主,他是只屬于她的騎士。 她在一個賣糖炒栗子的攤頭站著排隊的時候,口水都冒出來了,一個勁兒吸鼻子。身邊人一個個都走光了,終于輪到她,老板卻說,不好意思啊,小姑娘,已經(jīng)賣完了。 她有點傻眼,不死心地扒拉住攤頭,一定要老板把家伙都給她看看。 老板都無奈了,奈何她死活不送手。這么無理取鬧,旁邊看熱鬧的都看不下去了,從后面架住她就往旁邊拉。 周梓寧當(dāng)即就撲騰起來,手舞足蹈:“你誰啊你?放開我!我報警??!” “還嫌不夠丟人啊?” 聲音挺熟的,她停下來,眨了兩下眼睛,機械地轉(zhuǎn)過頭。果然是沈澤棠,身上還是那身軍制,肩上還背著包,一看就是剛放假就過來的。 周梓寧哪里還有不明的??? “你專程過來看我的?!?/br> 這么一說,剛才他臉色還黑著的,馬上就不自在起來,放開她,拔腿就走。她笑嘻嘻跟上去,從后面扯他衣角:“生氣了?還是你不好意思了?” “周梓寧,你有完沒完?”他駐足回頭,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 她色厲內(nèi)荏地縮了縮脖子:“還真生氣了?” 生氣也是真的。但是,其實他也是來去和的,一離開部隊就過來了,遠遠的,跟了她三條街。 一直繃著,才沒過來。 …… 周梓寧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心情莫名就沉寂下來。 真的回不去了? 她不知道。 隔日師淑芬又給她電話,約她出去玩,周梓寧本想婉拒,奈何對方態(tài)度誠摯,完全放低了姿態(tài),她實在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這日特別熱,街道兩旁的行道樹也耷拉下了葉子。去的地方路有些窄,司機是泰國人,開車還特別慢。周梓寧到那兒就悶了一身的汗。 師淑芬和一個朋友道了別,從對面的精品店里踩著高跟鞋出來,老遠就揮了揮手里的大包小包和她打招呼。 周梓寧抬頭一看,白底黑字的英文,是法國一個知名的小眾品牌。 “來得挺早啊,我以為你還要一會兒?!睅熓绶掖┻^人行橫道就到了她面前,挽了她的手。 周梓寧抽了出來。見她看她,解釋說:“天熱?!?/br> 師淑芬停了兩秒點點頭,微笑著表示理解。 她今天挽了頭發(fā),優(yōu)雅的法國髻,留了幾綹垂在耳畔,裸色露肩的緊身裙,腰肢兩側(cè)別出心裁地做了鏤空處理,白色的輕紗外鑲嵌著小鉆和珍珠,挺別致的。 師淑芬是個很注重生活品質(zhì)的女人,以前在校時,她每天也是妝容精致的,沒有一天不打扮地像名媛一樣。周梓寧就穿得比較隨意,運動衫、t-shirt也能隨便上身。 兩人沿著人行道走了會兒,隨處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