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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比他們還早一步,給二人沏了茶,又端上洗好的水果。 他這人話不多,但禮數(shù)周到,相處起來讓人覺得非常舒服。 當(dāng)初就是這一點(diǎn),周梓寧才和他說得上話。她這人不外向,平日是很少和陌生人尤其是素昧平生的異性談得來的。 周梓寧見他眼底有些淡淡的黑,不由關(guān)切了一句:“近來很忙?” 旁邊這位見她生得好看,剛見面那會兒就思忖著如何搭訕,愁于沒有機(jī)會,這會兒見她發(fā)問,連忙搶著答道:“通化那邊剛接到一個項目,技術(shù)難度很大,需要一種耐高溫又隔熱的防輻射材料,眼見就要收尾交接了,師兄這段日子都在這兒和那邊兩處趕。” 周梓寧了然微笑:“您貴人多忙事兒,不像我們社會閑散人員?!?/br> 駱晗聞言,只是笑笑。 這趟來是受了周居翰囑托,周梓寧坐了會兒就要告辭了,駱晗起身送她。周梓寧說:“不麻煩了?!笔钟|到門把了,這時有人在外邊敲門。 周梓寧幫著打開,然后,眼神停住了。 駱晗在她身后說:“這是沈澤棠,我二舅以前一起在游泳俱樂部的朋友,過來拿點(diǎn)兒東西?!彼仡^去茶幾上拿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幾罐茶葉,走到門邊遞給門外人。 周梓寧怔了會兒,終于回過神,舌頭有點(diǎn)兒打結(jié):“……哦……哦……”她抿了抿唇,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里滲出來。未免丟丑,忙低頭掩飾。 沈澤棠接過茶葉說“謝謝”,和她一前一后出了這幢樓。 到了樓下,兩人又一前一后沿著綠化帶走了段路。終于,周梓寧在大門口的路燈下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 他穿得單薄,頭發(fā)比以前修得更短了,睫毛修長,眼珠在夕陽的折射下顯得有些淡。 周梓寧憋了老半晌,心里頭有一萬句埋怨的話,最后出口的卻是:“你還好嗎?” 沈澤棠噙著笑,微點(diǎn)了一下頭,聲音低醇:“謝謝,挺好的。” 那一點(diǎn)兒故作的生疏,你來我往的問候,多像一對普通的友人?。垦b,非要裝——周梓寧看著他,忽然伸手狠狠拍了他的肩膀。 沈澤棠彎腰,笑了出來,不繃著了,和她對視一眼,彼此都忍俊不禁了。 81、第81章 兩人聊了一路, 才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彼此互通了。周梓寧問起他的住處, 沈澤棠只略略停頓了一下, 就老實(shí)交代了。 他說自己現(xiàn)在住在石景山西邊的一個住宅區(qū)里,因?yàn)楹婉橁隙苏J(rèn)識,就過來看看他,讓他捎帶一些茶葉。 駱晗二舅是個生物學(xué)專家, 之前幾年一直在某地秘密研究,對外宣城舉家移民出國了, 連親戚朋友都蒙在鼓里, 近兩年身份才解密。 沈澤棠說和他有些故交, 又說也唯有這地方人煙稀少, 不會碰到以前的熟人,免得尷尬。 周梓寧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牽住他的手,沉吟了會兒仰起頭:“難道你一直這樣嗎?不打算回去看看?” “我也不知道?!?/br> “沈伯伯嘴上不說, 但這些年, 心里面其實(shí)怪想你的,你回去給他服個軟,認(rèn)個錯, 他不會為難你的?!?/br> “我不是怕他為難我?!?/br> 近鄉(xiāng)情更怯, 離開太久了,別后太久了,哪怕曾經(jīng)那些不愉快在記憶里都模糊了,他心里頭還是邁不過那道坎。 對于那個家, 對于那些摯愛的親人,他本能地畏懼,心里頭仍帶著愧疚。 周梓寧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能握握他的掌心:“那就再等等吧,等你適應(yīng)了,想明白了,再回去看他們?!?/br> 沈澤棠點(diǎn)點(diǎn)頭,又叮囑她:“先別告訴他們我在哪兒,尤其是我哥?!?/br> 周梓寧鄭重保證。 到了他住的地方,周梓寧下車來和他道別:“我有時間就來看你?!彼D(zhuǎn)身要走了,他從后面抱住她,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 周梓寧的心揪了一下,不忍,更加做不出此刻轉(zhuǎn)身就走的事情。但是時間不早了,她想了想,撥了周居翰的電話。 周居翰是萬萬不會同意她在外留宿的,這一點(diǎn),她心里比明鏡還明鏡。可是,這電話不能不打。 果然,她把這事和他一說,他在那邊就笑了,然后勒令她馬上回去,轉(zhuǎn)而又換了套說辭,讓她說自己現(xiàn)在在哪里,讓老張過來接她。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周梓寧氣鼓鼓地掐了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又響了,她煩不勝煩,直接給摁了。過了會兒,又打過來了,周梓寧干脆直接把電話給關(guān)機(jī)了,對沈澤棠努努嘴:“外面冷,我們上去再說?!?/br> “甭管怎么樣,你哥都是關(guān)心你。”他伸出手。 周梓寧不大樂意,但見他態(tài)度堅決,只能賭氣般將手機(jī)遞交給他。 沈澤棠和周居翰只見過一次,還是當(dāng)年他在部隊的時候,這人看著謙和儒雅,實(shí)際上卻是個極其不好相與的人。 沈澤棠把姿態(tài)放得很低,心里想著,人家meimei大半夜不回去杵自己這里,還掛他電話,于情于理都是自己理虧。 誰知周居翰一句話就叫他說不出話來了:“是你,那個海軍的沈小五?”緊接著電話那頭笑了一下,“您瞧我這記性,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這些年,還好嗎?” 沈澤棠喉嚨發(fā)緊,仿佛被一只手扼住了。姜還是老的辣,這個人,永遠(yuǎn)知道怎么不痛不癢地揭人傷疤。 他定了定心神,把地址說了一下。 周梓寧急了:“你干嘛呢?” 沈澤棠把電話掛了,回頭握住她的肩膀:“咱們不能這樣,梓寧?!?/br> 周居翰不認(rèn)同他,他家里面的人反對,那他和她呆在一起,實(shí)在是太委屈她了。他不想讓她為難,也不想讓她被人詬病。有些事情,總是要去面對的。 他不能總是逃避。 周居翰很快就開車過來了。他走下來,先是笑著對沈澤棠略一點(diǎn)頭,然后朝周梓寧徑直走過來。 這步子也不算快,周梓寧卻莫名感到了壓力,急退了兩步。 周居翰卷起襯衫的袖子,兩個袖管都卷好了,這才好整以暇對她說:“電話里不是挺振振有詞的嗎,這會兒沒話說了?” 周梓寧看看他,一抿唇,徹底地xie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