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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直留在乾清宮。 “陛下,您說什么?”聲音太小,魏德喜剛剛走了神,只能壯著膽子問陛下。 “滾!”衛(wèi)珩看了眼魏德喜,有如實質(zhì)的殺氣嚇得魏德喜腿都軟了,他連忙帶著留在宮里的宮人匆匆退出了寢宮,連額上被嚇出的冷汗都顧不得擦。 夭壽了!就連之前太后娘娘逼宮都沒見陛下發(fā)這般大的脾氣,還是昭華夫人有本事! “出來罷?!毙l(wèi)珩坐了下來,沉思良久,忽的對周圍的空氣說。 一絲輕微的破風(fēng)之聲傳出,只見一位戴著面具的黑衣人突然出現(xiàn),手里還拎著幾壺酒。 “我猜陛下需要這個?!彼麗炘诿婢呦碌穆曇粲袔追止之?,不過聽語氣顯然與衛(wèi)珩十分熟稔,少了尋常人面對皇上的拘謹(jǐn)。 “你很開心?”衛(wèi)珩也不多言,拿起一壺酒,只是看黑衣人的目光有些不善,唇角的笑令黑衣人不禁渾身發(fā)毛。 沈離在心里罵娘,他見皇上心情不好,好心好意過來,可不是來找虐的。他揮手打了手勢,示意守在乾清宮的暗衛(wèi)退守到宮外,摘下面具。 “陛下,昭華夫人的孩子,您打算?”他沒有親臨現(xiàn)場,不過據(jù)手下的描述,也能猜測得出當(dāng)時的情形。 昭華夫人若誕下公主還好說,若是誕下皇子……寒門勢力剛起步不久,一個帶著頂級世家出身的皇子,足夠?qū)⒒噬线@些年辛苦布下的局面毀于一旦。 皇上看來是真的心悅昭華夫人,江山美人,也不知皇上會如何抉擇?沈離摩挲著下巴,抬眼看著灌酒的皇上,心里竟然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嘖,沒想到有一天皇上也會遇上這種事。 “翼揚,若是你,你會如何選擇?”衛(wèi)珩放下酒壺,幽深的鳳眸帶著一絲困惑,他的眼前閃過郁九蒼白的臉,閃過父皇的臉,閃過母妃的臉,又閃過前朝那幾個糟心老頭子的臉,最后耳邊回蕩起剛剛郁九痛苦決絕的話。 明明酒不夠烈,他才喝了半壺,卻覺得有些醉了,頭疼得厲害。 “陛下,臣不會遇到這種事。”沈離看著桌上的酒壺假裝看得很入神,這種事他可不敢亂說話,若是皇上聽了他的話,以后后悔找他麻煩就完蛋了。 再說他確實不會遇到皇上這種糟心事,他還未娶親,就是娶了親也不會有這種顧慮,也只有皇家,家事如國事,后妃有孕都要考慮對前朝的影響。 衛(wèi)珩沒說話,頭上的鈍痛讓他更為清醒,他閉上眼,手指在桌上輕敲,似在權(quán)衡什么,沈離默不作聲的守在一旁,這種時候,他只需要安靜如雞的聽著陛下的決定便夠了。 “朕的子嗣,如何能被朝臣左右?”衛(wèi)珩睜開眼,眼中寒芒一山,已經(jīng)有了決定。 沈離聽了衛(wèi)珩的話,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皇上你說這話虧不虧心?從前那幾個妃嬪有孕,怎么不見您這么說,如今您的心肝寶貝有孕,明知比以前那幾個妃嬪有孕威脅更大,還是決定要留下來? 狗子,你變了,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這心偏的,他都替宮里其他妃子抹一把辛酸淚。 明明有兩條路可選,皇上卻選擇了最艱難的那條,幾年的布局全部被打亂,局面甚至比幾年前還不如。不過話說回來,皇上能為昭華夫人做到這個地步,足以說明皇上對昭華夫人的用心。 文國公府,可能要出一位鳳凰了。 翌日。 雖然玉箋等人三申五令不許宮人泄露消息,但關(guān)雎宮昭華夫人有孕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在大祁后宮傳得沸沸揚揚,甚至前朝消息靈通的家族都已知曉了,一時間人心浮動,暗潮洶涌。 儀瀛宮。 “有孕?”恭敏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暗芒,不可能,皇上怎會允許文國公府的人誕下皇嗣?昭華夫人是比從前的貴妃受寵許多,可是同為國公府的嫡女,陛下絕不會讓文國公府拔得頭籌,誕下皇長子。 “據(jù)說陛下連夜回了乾清宮?!迸傺a充道。 “這就對了?!惫舴蛉俗I諷一笑,她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一口,所以這個孩子不是皇上想留下的。郁華瀲不是后宮第一得意人么?那就瞧瞧在皇上眼中,到底是她重要,還是前朝重要? “娘娘,昭華夫人有孕,我們……”弄琴欲言又止,不過意思十分明顯。 “誰給你的膽子,妄想謀害皇嗣!”恭敏夫人冷笑一聲盯著弄琴看,似乎已經(jīng)將她的小心思全部看清了。 “奴婢惶恐,請娘娘恕罪,”弄琴連忙跪在地上辯解,“奴婢也是為了娘娘著想,昭華夫人進宮不過幾月,就已經(jīng)與娘娘平起平坐,若是誕下皇嗣,恐怕……” “恐怕什么?”恭敏夫人似乎被她的話吸引。 “若是昭華夫人誕下皇長子,依著陛下對昭華夫人的寵愛,恐怕會立昭華夫人為后?!迸俚拖骂^,快速將白薇之言復(fù)述了一遍。 “起來罷?!惫舴蛉怂菩Ψ切Φ目粗蛟诘厣系娜耍翱床怀鰜恚倬瓜氲眠@么遠?!?/br> “如今,只需靜觀其變就夠了?!?/br> 立郁華瀲為后?只要世家還是像如今這般勢大,郁華瀲就永遠不可能被立為皇后,皇上怎么可能任由世家再次壯大,尤其是文國公府這種頂級世家? 除非皇上為了郁華瀲,什么都不顧。恭敏夫人按下心中這個荒謬的想法,這是最不可能的事,也她最不愿相信的事。 靈犀宮。 潺潺的琴音從靈犀宮傳出,只見一位身著淺藍宮裝的姝色麗人素手纖纖撥動琴弦,一連串清雅悅心的琴音若行云流水般在靈犀宮內(nèi)的風(fēng)煙亭周遭流瀉,石桌上擺放的白玉香薰?fàn)t冒著裊裊的青煙。 “娘娘。”白芷匆匆走到風(fēng)煙亭,朝彈琴的主子頷首。 “白蔻如何了?”蘇湄沒有看白芷,她目光直視前方,似乎能透過宮墻看到遙遠的關(guān)雎宮。 “白蔻如今已能下床,不過她身上那些疤怕是祛除不了了。”白芷說到白蔻的情況,臉上不禁帶著幾分擔(dān)心。 “昭華夫人?”蘇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這個前世沒有出現(xiàn)的人,不僅將她逼到如今這步田地,如今竟第一個有了身孕,想要孩子,也得看她有沒有機會生下來! 翊坤宮。 “有孕?咳咳。”罩著面紗的女子啞著嗓子清咳了幾聲,云苓連忙走到主子身后為她順氣。 “知道了?!卞焰绿Я颂郑疽庠栖咄J?,她的語氣雖然平淡,但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恨意。 任是誰聽見打敗自己的對方越過越好的消息都不會好受,尤其是她如今還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