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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那幕后的人要么勢力強大、手段十分殘忍,他不敢說,要么就是他為人忠誠、信守承諾,不愿說。 顯然,不是后者。 “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再問了。我求求你了?!?/br> 小王涕泗橫流,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我見實在是逼問不出來,想著他也沒做過什么太大的惡事,有些不忍心見他這樣。 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和夏陽離開了。 夏陽只是看了我一眼,對我這個決定并沒有表示異議。 “我忘了你也是鬼,”出了小王的店門,我對夏陽道,“那個袁三戒貌似有些真本事,咱們這么貿(mào)然去找他,有些不太好吧?!?/br> “來都來了,怎么能不去看看?”夏陽難得地看著我笑道,“再說,我現(xiàn)在也不是任憑誰都能捏扁揉圓的?!?/br> 聽他這么說,我就放下心來,帶他去了“袁三戒事務所”。 進去后,屋里沒人,我喊了好幾聲,袁三戒才從屋子里出來。 “呦呵,稀客稀客??!” 他對我倆笑道,嘴上說著稀客,可臉上并沒有絲毫驚奇的神情,似乎我倆來是件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袁三戒笑呵呵的,眼睛都瞇成一天細縫了,“不知小姑娘找我這個老頭有什么事兒?” 我偷偷瞟了一眼看向夏陽。 是他要來的,我就帶他過來了。我并不知道他具體來這里做什么。 “老板你好,我聽我朋友說你這里什么都能算,什么都能看?” “是啊,不知道你想算什么,想問什么?”袁三戒仍舊笑瞇瞇的。 “那你能不能幫我算算,”夏陽手指一伸,指著我問道,“到底是誰在害她?!?/br> 袁三戒立馬嘿嘿嘿笑出聲來,我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笑的。 夏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 等他笑夠了,就拍了拍長椅,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一屁股坐上去后才道,“看來你是把我當成神仙嘍。你活了一百多年的都不知道,我這個小老兒又如何能夠得知呢?” 我和夏陽都吃了一驚,他只一眼就看出了夏陽的身份? 眼力這么好的人,實力肯定也不弱。 夏陽看向袁三戒的眼神里已經(jīng)有了nongnong的戒備,“敢問您老是……?” 夏陽的語氣比之前恭敬了好多,可那袁三戒倒好像是受到什么怠慢似的,只顧著看自己的指甲,摸了又摸,并沒有回答夏陽的這個問題。 我和夏陽直直地等了將近有半個小時,腿都站酸了,可這老頭仍然不緊不慢地欣賞著他那都有些禿了的指甲。 看得我心急的都想給他做個美甲,讓他整天坐在這里看去吧。 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時,袁三戒才幽幽道,“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是壞人。如果你們愿意買我符咒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打八折呦?!?/br> 說到后面,他的語氣變得很是歡快,完全不像剛開始給我們說話時那么嚴肅。 剛說完,他就猛然從椅子上竄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從柜臺那里摸出了一厚沓黃色的符咒。拍了拍上面的浮灰笑道,“這些都是陳年舊貨了,剛好賣給你們這兩個冤大頭?!?/br> 我想著他這樣做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我不就是花錢免災嗎?這生意挺劃算的。 我看著他那有的都缺角了的符咒,問道,“那這要多少錢?。俊?/br> 袁三戒陰陽怪氣地拖著戲腔道,“小老兒的符咒只賣一千三百五十二塊六毛。多一分不賣,少一分也不賣?!?/br> 我把身上的錢都掏了出來,加上剛才那個小王還給我的以前塊錢,剛好一千三百五十二快五毛錢。 我有些為難道,“老板,……?!?/br> 剛喊個老板,袁三戒立馬黑著臉道,“我剛才都說了,多一分不賣,少一分也不賣?!?/br> “…………?!?/br> 一陣沉默后,我小聲問夏陽,“你身上有錢嗎?” 夏陽把他身上的錢都拿了出來,我看著厚厚一沓冥幣,有些無語。 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弱弱地問道,“老板,你收冥幣嗎?” “呸呸呸,你才收冥幣!”袁三戒一連吐了好幾口唾沫,指著我鼻子罵道?!澳氵@小丫頭片子,怎么這么不會說話,我一個大活人要什么冥幣?” 他唾沫星子都濺到我臉上了。我默默地抬手擦了擦。 “那支付寶轉(zhuǎn)賬或者發(fā)紅包可以嗎?” “對不起,我這里只收現(xiàn)金!” 我有些生氣道,“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們嗎?” 袁三戒好像沒有聽到似的,看著大門外邊人來人往的,嘴里吹著口哨。 “那我們不買了。”夏陽拉著我就要走。 袁三戒一個縱身,就直接從柜臺那里跳了過來。動作敏捷的完全不像個五六十歲的老頭。 “恐怕你們是進來容易,出去難哦?!?/br> 話音剛落,只聽得好端端的大門,“砰”的一聲合上了。明明外邊兒光線充足,可屋里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幾乎是與此同時,夏陽擋在我前面,一只手把我護在身后。 我看不到袁三戒,只聽到滿屋子都回蕩著他的那句,“拿錢來啊拿錢來?!?/br> 我也有些生氣了,直接罵道,“袁三戒,你這個豬八戒,你到底想干什么?” 袁三戒不怒反笑道,“小姑娘哎,拿錢來。小伙子哎,拿錢來?!?/br> “錢錢錢,你鉆到錢眼兒里了?現(xiàn)在誰還有一毛錢啊?!蔽覛夂艉舻匾贿吜R道,一邊下意識地把手伸到褲兜里,給他找錢。 我摸到一個圓乎乎,**的小石子一樣的東西。 我突然想起來了,前天我去超市買東西,收銀員給我找了個一毛的硬幣,我放在口袋里,過后我就把這茬兒給忘了。 “袁三戒,我有錢了,我有錢了。” “這話我愛聽,”袁三戒笑道,“我就喜歡聽別人說有錢?!?/br> 隨著袁三戒那“yin蕩”的笑聲,屋子的大門也慢慢打開,袁三戒仍然站在柜臺前,伸長手對我道,“有錢了就拿錢來。” 我小心翼翼掏出那珍貴的一毛錢,放到他手上。 袁三戒笑道,“成交!” 說著從那沓符咒里隨便抽出兩張,遞給我。 我沒有接,而是看著他懷里那一沓符咒,問他,“就給我們兩張符咒啊?” 我還以為他那一沓都是我們的呢。他那符咒都落那么多灰塵了,還腐朽了好多,都舍不得多給幾張。 “對啊,”袁三戒歪著腦袋看著他手旁那一沓符咒,自言自語道,“我這符咒很值錢的,放爛了都不舍得賣。既然你不想要兩張的話,”袁三戒笑道,“那我就給你一張吧。” 說著就要抽回一張符咒。 我趕緊抓著他手道,“兩張就兩張。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