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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發(fā)著濃郁味道的醬汁還有幾滴掛在秦蓁的眼上,一時眼前模糊不清,她只能依稀的辨認(rèn)眼前之人的模樣。 “你好!” “你……好?!?/br> “我能坐在這里嗎?” 那緊緊裹著灰色毛呢外套的男人在接收到來自女孩眼底的疑惑時會意的舉了舉手中的餐盤,他一只手搭著圍巾,面容肅穆又柔和,哪怕在這種時刻都讓人難以生出任何拒絕的情緒。 沒等秦蓁的大腦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在對面坐下了。 男人用修長干凈的手指仔細(xì)小心的疊好手里的巴寶莉方格圍巾,然后用脫下的大衣把它緊緊蓋住。 秦蓁看著這一切,默默咽下到嘴邊拒絕的話。 顏值狗,怪我咯! 總歸是有些尷尬,她只看了一會兒便又繼續(xù)埋頭苦吃,那男子卻不慌不忙的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碗粗茶,細(xì)細(xì)啜飲起來,頗有些要坐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就在她要對盤中最后一塊rou下毒手時,男子沉郁的目光突然轉(zhuǎn)向她,“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平行空間嗎?” “唔……什么?” “算了,當(dāng)我沒說!” “咳咳”兩聲,秦蓁口中的rou塊順勢滑入食道,噎的她喉中一痛,眼里瞬間飆出淚來。 又是一陣尷尬無言的氣氛,揉了揉胸口緩解了下悶澀感后,為了緩解一下剛剛的困窘,秦蓁只好倒了杯茶水大口大口的吞咽。直到她腦中再次回響起男人的話語,想了又想,她這才平靜的放下茶杯,一板正經(jīng)的回答, “有啊,當(dāng)然有啊!” 那男子描摹著茶杯輪廓的手指一頓,轉(zhuǎn)頭用希冀的目光望著她。 他眼底的那一絲憂傷沒有逃過秦蓁的視線。 在如此guntang灼熱的視線下,秦蓁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硬著頭皮解釋,“其實,這個世界很多地方都是沒辦法解釋的,沒什么事情是不能發(fā)生的,信則有,不信則無?!?/br> “信則有,不信則無。”褚喬把玩著杯子,心中默念兩遍,點了點頭道,“不錯,話老但不難聽。” 秦蓁笑了笑,沖他點點頭,放下茶杯起身離開。 側(cè)身而過時,褚喬突的說道,“珍惜當(dāng)下!” 珍惜當(dāng)下? 走出尚家燉rou的瞬間,一陣晚風(fēng)灌進了秦蓁的領(lǐng)口,她笑著嘆了口氣,拎著包包轉(zhuǎn)身往回走。 說的容易,可是有些問題不能只用一句珍惜當(dāng)下就完全泯滅掉??! …… 回到客棧時小漂亮剛醒,柔柔軟軟的一團雪白毛球懵懵懂懂的躺在床上,看的秦蓁心都化了,急忙走過去把它抱在懷里。 “喵嗚——”你去哪兒了? “給你帶了好吃的小魚干喏!” “喵嗚喵嗚——”朕問你去哪兒了? “快點起來吃吧!吃完接著睡覺覺?!?/br> 小漂亮:“……心塞塞,果然種族差異是我們之間不可跨越的鴻溝?!?/br> 把小魚干放在盤子里后秦蓁便沒再管它,她脫了外套從袖口掏出一張被卷成筒狀的白紙,鋪在了茶幾上。 筆尖在印著申請表格的白紙上停了下來,秦蓁捏緊了筆管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一時間,她竟下不了手。 要不要參加廚神爭霸賽? 她的選擇會不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一件接著一件的事情讓她心力交瘁,不知到底該怎么走下去。 “?。“。“。 ?/br> 用力的把頭發(fā)揉成雞窩,秦蓁深吸一口氣,推開窗戶沖著后山放聲大喊,“到底要我怎么辦?。?!” 冷冽的空氣瞬間涌進鼻腔,秦蓁承受不住,猛地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 桌子上的手機卻突然叮的響了一下。 “中國人民建設(shè)銀行:您的儲蓄卡存入20000.00元……” 緊接著就是路珂的信息,看完他的話后,秦蓁盯著手機足足有兩分鐘,一雙眼睛差點沒噴出火來。 什么我們暫時分開一會!什么他要趕下一個地點! 套路,滿滿都是套路! 他就是不想和她在一起…… 秦蓁用力把手機扔到床角,一偏頭就看見桌子上大大咧咧鋪開來的申請表。 行! 走誰不會。 你走,我也走! …… 三天后,西安舊城墻前 一米高的擂臺盤踞在中央,數(shù)十個長桌依次排列開來,遒勁有力的西安二字高懸在城墻之上,烏泱泱的人群里三圈外三圈圍著,所有人都在斂聲屏息,靜待三年一度的輕食慢語的開啟。 穿著正裝的主持人一上場便調(diào)動起氣氛,拉開了牌匾。 秦蓁站在最后一排,一身廚師服襯的她更是嬌小靈動,在一排禿頂啤酒肚的男廚師中簡直不能再顯眼。擔(dān)負(fù)著本次比賽解說主力的主持人吳易盯著秦蓁露出了八顆牙齒,暗暗摩拳擦掌:今天的素材有了! 他真是慧眼識英雄,簡直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命! 另一位女主持人果粒瞥了他一眼,默默和他拉開了點距離。 聽,大海晃動的聲音…… 初賽的主題是——松花蛋 主持人的聲音剛落,計時器鮮紅的數(shù)字就開始跳躍起來:29:54……29:53…… 刺眼的紅色彌漫在秦蓁眼里,吳易站在柜臺上只看見她嘴唇無聲的動了動。 緊接著,她把手放在雙肩包里掏啊掏,掏啊掏。 吳易:“……”什么鬼? 難道作弊,可是就一顆蛋也能作弊? 視線在全場逡巡一圈,吳易從擂臺左走到擂臺右,又從擂臺右走到擂臺左,活像只熱鍋上的螞蟻。 攝影師:“……”你能不能安分點,老子扛著機器很累的! 有經(jīng)驗的廚師們早已各顯神通,打算一展身手。雖說就只是一顆松花蛋,但架不住它多變是吧!什么松花蛋玉米蝦仁炒飯,松花蛋餅,高帽白衣的大廚用他的大勺告訴你: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做不到的。 雖說心里跟貓抓似的好奇,吳易還是裝模作樣繞著擂臺轉(zhuǎn)了一圈才走到最后去。 秦蓁稍一偏頭,一個穿著喜慶握著話筒的男人和一臺黑黢黢的機器就對準(zhǔn)了她。 她沉默半刻,抬眸問道,“你有什么事么?” 吳易:“你在干什么?” 秦蓁語氣頓了頓,感到莫名其妙的瞟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難道你看不出來?” 吳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為什么不做菜?” “這很奇怪嗎?”她的視線從手機中抽離,不明覺厲的看著吳易,“比賽不讓用手機?” “當(dāng)然讓!只是……” “哦,那不就行了!” “但是——” 吳易還欲再說些什么被秦蓁一下抬手打斷,“等會兒,能再給我一個松花蛋嗎?” “噫噫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