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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對面的小少女卻依舊螓首低垂,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覺得連責怪她都不忍心。 衛(wèi)襄咬了咬牙,猛地一腳踹翻了椅子,氣沖沖推門而出。剛出門,差點和捧著一個匣子急匆匆進來的鳴鸞撞個滿懷。 鳴鸞臉色發(fā)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首顫聲道:“奴婢該死?!?/br> 衛(wèi)襄的目光卻落在她懷中顏色鮮亮的木匣上。 小小的雕著天女散花圖案的大紅色填漆匣子,雕刻精美,做工精致,他不曾見過。 “哪來的?”他問。 鳴鸞俯身道:“是謝公子派人送來的,說是送給小姐的見面禮。” “拿給我?!彼牭筋^頂上方傳來衛(wèi)襄不辨喜怒的聲音,心中一寒,小心翼翼地將木匣舉過頭頂。 衛(wèi)襄接過匣子,隨手打開,匣子里是一支精巧的桃花簪,赤金的簪子,用粉色的細碎寶石鑲出桃花的五瓣,在陽光下輕輕一晃,熠熠生輝。 簪子說不上名貴,卻漂亮極了,令人一見就生愛不釋手之感。 衛(wèi)襄看著簪子,神色陰晴不定。 * 內(nèi)室,看著衛(wèi)襄怒氣沖沖地走出去,里面服侍的鳴枝鳴葉嚇得大氣也不敢出。等到人不見了,鳴葉趕快去將椅子扶起。鳴枝走了一步,回身不贊同地看向江苒:“姑娘,你那些話以后可不能再跟主上說了。” 江苒心中嘆了一口氣:她其實也捏了一把汗,畢竟她前世熟知的攝政王可是兇名赫赫??伤钟惺裁崔k法,不把人氣走,兩人在一起用膳,實在不合規(guī)矩。何況,她說的也是實話,有他坐在邊上,她確實是食不下咽。 現(xiàn)在看來,衛(wèi)襄雖然脾氣不好,但也不是蠻橫不講理之人。 鳴枝畢竟是衛(wèi)襄的人,幫著他說話無可厚非。不過,不代表她就得聽一個丫頭的訓。 她淡淡瞥了鳴枝一眼,鳴枝咬了咬唇,知道自己逾矩了,可有些話她不吐不快。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私奔女,真把自己當主子了嗎?還敢跟主上對嗆。 江苒微微一笑:“這里不需要你服侍了,你下去吧。” “姑娘!”鳴枝不可置信地抬高聲音,似乎不敢相信江苒會這么不給她臉面。 江苒淡淡道:“你不出去,那就我出去好了。” 那怎么行?主上還在外面呢。鳴枝臉色煞白,不敢再遲疑,矮身施了一禮:“奴婢告退。”垂著頭,小碎步地倒退出去。 “姑娘……”將椅子扶正的鳴葉欲言又止地看向她,觸到江苒的目光,頓時住嘴,什么也不敢說了。 江苒不再理會鳴葉。剛剛有衛(wèi)襄在,她根本沒吃好,此時干脆重新拿起筷子,好好地享用起美食來。 衛(wèi)襄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小少女在安靜嫻雅地用餐,唇邊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聽到他進來的動靜,小少女唇邊的笑意滯了滯,隨即放下筷來看向他。 衛(wèi)襄已經(jīng)氣不動了,走過來,平靜地將一個木匣子放在她面前。 這是什么?江苒用目光詢問他。 衛(wèi)襄垂眸,看向端坐著的她,正好對上那一對溫潤如水的黑眸。 這樣氣得人心肝疼的丫頭,一雙眼睛倒是生得溫柔如水。 “打開看看?!彼穆曇粢财届o下來。 江苒依言打開,看到了那一支精致漂亮的桃花簪。 衛(wèi)襄一直注意著她,她看著簪子,眼中絲毫沒有一般女孩兒見到漂亮首飾的驚喜與贊嘆,只有滿滿的疑惑不解。 衛(wèi)襄笑了笑:“這是謝冕送你的見面禮?!?/br> 他看到江苒的臉色慢慢變了。 還不算太笨。衛(wèi)襄心情忽然愉快起來,一雙顧盼流波的含情目斜斜睇向江苒,使得化妝后原本平平無奇的面目都染上一層奪目的艷色:“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該好好談談?” 江苒遲疑了下,不情愿地點了點頭。 * 幾個丫頭被摒退,屋內(nèi)只剩下他們兩人。 衛(wèi)襄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掃了眼面前的佳肴,挑眉道:“給爺盛碗烏雞湯來?!?/br> 江苒眉間微蹙:“衛(wèi)公子,你不是要談話嗎?” 衛(wèi)襄看著她揚眉,挑釁地道:“爺還餓著呢,沒力氣談?!?/br> 江苒抿了抿唇,起身向外走去:“我去叫鳴葉他們。” 走過衛(wèi)襄身邊時,手腕忽地一緊,然后一股大力猛地一拽,她身不由己跌坐在一雙結(jié)實的大腿上。 溫熱而富有彈性的觸感傳來,江苒大驚失色,觸電般想要跳起。衛(wèi)襄的另一只手攬過來,緊緊勒住她柔軟而纖細的腰肢。 少女的腰肢不盈一握,箍在懷中,仿佛一掐就能折斷似的。衛(wèi)襄本只是下意識的動作,等到反應過來時,他摟著懷中微微發(fā)顫的身體,一時竟有些不忍釋手。淡淡的少女體香盈鼻,他情不自禁深吸了一口氣。 江苒渾身發(fā)抖,眼睛下意識地緊緊閉起,在心中拼命對自己說:江苒,你鎮(zhèn)靜些,這人是不近女色的未來攝政王,不是陳文旭那個瘋子,你不能自己亂了陣腳。 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終于勉強開口道:“衛(wèi)公子,請放開我?!笨上⑽l(fā)顫的尾音終究出賣了她的驚慌失措。 衛(wèi)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看她緊緊閉著的雙眼,亂顫的睫毛,因羞憤而通紅的臉頰,以及如嬌艷如花瓣的櫻唇。終于不是那種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了。 他一直不順的心氣好歹順了些,悠悠然道:“不放?!?/br> 江苒咬牙:“衛(wèi)公子,男女授受不親。” 衛(wèi)襄不打算和她講理:“你是爺?shù)氖替?,爺抱著你不是天?jīng)地義嗎?” 江苒猛地睜開眼睛:“衛(wèi)公子難道要食言而肥?”氣怒之下,她身子也不抖了,手腳也不僵硬了,溫潤如水的雙眸中仿佛燃起了灼灼烈火。 終于逼急露出爪子來了? 衛(wèi)襄好整以暇地笑了笑:“你的身子都被爺看光了,爺?shù)囊脖荒憧催^,難道你還想嫁給別人?你同意,爺還不同意呢。” 江苒臉色通紅,氣到極至,反而鎮(zhèn)靜下來,冷冷的一字一句地道:“您放心,我不會嫁人的。” 這是什么意思,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衛(wèi)襄愕然,江苒趁機掰松他的手他都沒有反應。 江苒好不容易站起來,正要往外逃跑,衛(wèi)襄淡淡的聲音響起:“幫我盛一碗湯。”他收斂了全部脾氣這樣淡淡說來,反而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力。 江苒停住腳步,回頭看向衛(wèi)襄。 她暗暗心驚。少年懶洋洋地斜倚著椅背,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雙流光溢彩的黑眸幽深難測,不辨喜怒。 江苒忽然想起前世在街頭看到他的那一幕:冰冷的劍光、噴濺的鮮血,二十歲的衛(wèi)襄姿容絕世,騎在烏黑的駿馬上,也是這樣面無表情,目光幽深地看向地面死不瞑目的尸體。 江苒慫了,默默調(diào)轉(zhuǎn)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