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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然而看著小少女微垂著頭,怯生生的模樣,他心下一軟,破天荒的,竟然沒有一點(diǎn)兒不高興。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江苒抬起頭來,目光清澈,一臉漠然。 * 第二天一早,謝冕果然帶著一個長須老者過來為她看脈。 江苒斜倚床頭,隔著重重紗帳,隱約看到謝冕大喇喇地斜倚在太師椅上,悠閑地品著茶。 這人還真是……這里好歹算是她的閨房,怎么一個兩個都當(dāng)自己家那樣闖? 江苒心中郁悶,上一世就算出了私奔這么出格的事,她也沒遇到過男子擅闖閨房的事。這一世……她心中嘆了口氣,好吧,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頭。 廖懷孝滿臉不豫地陪在一邊,老先生一輩子遵規(guī)守矩,這種進(jìn)年輕小娘子閨房的事哪怕做夢都沒有做過。偏偏衛(wèi)襄現(xiàn)在見不得光,只能他出面。 開玩笑,要是真讓謝冕單獨(dú)呆在這里,郭六小姐的閨譽(yù)還要不要了? 偏偏人家?guī)淼拇蠓蜥t(yī)好了江苒,廖懷孝怎么也說不出不許人進(jìn)來的話。 “郭家表妹現(xiàn)在如何?”欣賞了一會兒廖懷孝青白交錯的臉色,謝冕笑瞇了眼,懶洋洋地開口問。 老者隔著絲帕為江苒看過脈,拱手向謝冕笑道,“五爺放心,小姐已無大礙,只要好生調(diào)理便可。我再幫她擬個方子吧。” 這聲音異常熟悉,江苒腦中不由“嗡”的一聲,心中大驚:這不是后來享譽(yù)京中的神醫(yī)鄭時的聲音嗎? 她不可能錯認(rèn),鄭時和陳文旭交情不淺,前世在京中,她每次生病,陳文旭都會請了鄭時來幫她看,他與她,也算是老交情了。尤其是最后幾年,幾乎每個月鄭時都要來好幾次。 她一直知道鄭時的背景不簡單,即使陳文旭那時已做到正五品刑部郎中,對著只是白身的鄭時也是恭恭敬敬,絲毫不敢輕慢。 此時,鄭時怎么會跟在謝冕身邊,還是說只是聲音相似? 她不由看向帳外模糊的輪廓,連身形都一模一樣。 莫非鄭時背后的人就是謝冕? 作者有話要說: 衛(wèi)襄(咬牙):我是為你撐腰! 江苒(漠然臉.jpg):哦,謝謝。 衛(wèi)襄:你不信? 江苒:呵呵。 乃們真的不留下評論和收藏就走了嗎?看我家小襄襄委屈的大眼睛(⊙﹏⊙) PS:雙十一大家剁手愉快否?作者君自從迷上寫文,終于成功把淘寶戒了^_^V ☆、第12章 丫鬟 瓷器與桌面相碰,發(fā)出輕微的脆響聲。謝冕隨手將茶盞放下,施施然笑道:“鄭伯父確定?我聽聞醫(yī)者之道,望聞問切。表妹口不能言,這‘問’就做不到了,伯父就不需望一望嗎?可別疏忽了,留下隱患?!?/br> 聞言,老者要去抓筆的手頓住,捋須道:“五爺言之有理?!?/br> 這謝五究竟想做什么?廖懷孝臉色微變,連忙道:“六小姐乃閨中女子,此事不妥。” “廖先生此言差矣,”老者笑道,“醫(yī)者父母心,總要醫(yī)好小姐才是。何況,老朽已年過六旬,倒不須再避忌?!?/br> “可……”廖懷孝看向謝冕,這位總不是年過六旬吧? 謝冕含笑站起:“我與六小姐自家表兄妹,表妹身體要緊,就更不必講這些虛禮?!闭f話間,也不見他怎么動作,已經(jīng)走到床邊,驀地撩起紗帳。 他對上了一雙平靜如水的溫潤黑眸。 小少女姿容秀麗,臉色帶著病態(tài)的蒼白,穿得整整齊齊端坐床頭。見他突然掀簾,連眉梢也沒有動一下,只是淡漠地和他對視一眼。 倒是個沉得住氣的。 老者匆匆瞥了眼她的面色,向謝冕笑道:“五爺放心,看小姐氣色,確實無礙了?!?/br> 江苒目光移向為她醫(yī)治的老者。果然是鄭時! 謝冕斜靠床柱,嘴角微挑,一派風(fēng)流。聞言,對江苒飛了個媚眼:“表妹安好我就放心啦。”隨手放下紗帳。 全程目瞪口呆來不及反應(yīng)的廖懷孝,呆愣半晌,跌腳:“五爺,你,你……”哪里來的混不吝,怎么這么無禮? 謝冕仍是沒骨頭般倚著床柱,嘆氣:“表妹一個人在路上,也沒個長輩兄弟護(hù)送,著實可憐。我這個做表哥的既然碰上了,不能不管。這樣吧,”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廖懷孝,“我就做做好事,護(hù)送表妹一程。有鄭家伯父跟著,萬一再有個頭痛腦熱的,也有人看顧。” 廖懷孝跌腳還沒跌完,聞言愣住,大為頭疼:“這怎么行?耽擱了您的行程?!?/br> 謝冕一副熱心的模樣:“廖先生不用和我客氣。我不過到處逛逛,去哪里都一樣,耽擱不了行程?!?/br> 廖懷孝:“……”我不是和你客氣啊啊?。。?! 可惜,即使他再不情愿,論無賴功夫,怎及得上謝冕,事情很快說定。 謝冕心滿意足地走了,廖懷孝看著帳中毫無動靜的江苒,唉聲嘆氣地告退下去。這件事他還需和衛(wèi)襄商量。 謝冕是認(rèn)得衛(wèi)襄的,到時兩隊人馬混在一起,他認(rèn)出衛(wèi)襄怎么辦? * 江苒并不很關(guān)心衛(wèi)襄會怎么辦,未來呼風(fēng)喚雨的攝政王,要是這點(diǎn)事都應(yīng)付不來,怎么能在兩次宮變中最終勝出 她要做的就是盡快康復(fù),然后保證自己不要出錯,其它事與她無關(guān)。 但等到晚上,江苒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 她多了一個新丫鬟。 江苒目瞪口呆地看著新來的據(jù)說叫“鳴鳳”的丫鬟,只覺自己快暈過去了。 “鳴鳳”十四五歲年紀(jì),生得膚若凝脂、唇若涂朱,發(fā)若烏檀,睫似鴉羽,尤其那一雙眼睛,如春水流波,瀲滟生輝,令人一見之下不由心魄動蕩。 此時,“鳴鳳”正悠閑自得地欣賞著她幾乎崩潰的表情。 江苒十分想問一句:衛(wèi)公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沒錯,這個“鳴鳳”正是再次男扮女裝,傾國傾城的衛(wèi)襄。 衛(wèi)襄心情愉快地看著她:“鳴鳳見過姑娘,請多關(guān)照,以后我就是姑娘的貼身丫鬟了。今天晚上由我來幫姑娘守夜?!?/br> “貼身”、“ 守夜”?他是什么意思? 不會就是她想的意思吧?她僵立著,用眼神詢問衛(wèi)襄。 衛(wèi)襄笑瞇瞇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江苒腦子“嗡”的一聲,嘴角翕翕,一口氣喘不上來,本就未痊愈的她當(dāng)真暈了過去。 “苒苒、苒苒……”恍恍惚惚中,耳邊似乎有誰在叫她,上唇上方火辣辣的疼,她疼得受不了,驀地睜開眼。 眼前的情景映入眼中,她渾身僵硬,差點(diǎn)又暈過去。 衛(wèi)襄依然站著,她卻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他懷中。他有力的臂膀緊緊摟住她,另一手正掐著她的人中。 見她悠悠醒轉(zhuǎn),衛(wèi)襄停下手,憂心忡忡:“怎么身子還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