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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方向,夏霏進去的時候,他連一點余光的眼神都沒有看向她,整個人靜靜地杵在那里,跟個雕像一樣。 “正在手術(shù)中”的紅燈閃爍著,她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甚至沒有走過去問一句藍盛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顧喬怎么會被刺了一刀。 她咬著唇神情緊張地看著,整個走廊上除了藍盛廷只有她,不遠處的入口都是他安排的保鏢還有警察,其他人根本沒法踏進來一步。 夏霏猜想肯定是藍盛廷提前打了招呼,不然她怎么可能暢通無阻地進來,她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復(fù)雜,一種說不上來的異樣感在心頭慢慢蔓延。 “喬喬希望醒來第一眼可以看到你……”藍盛廷突然開腔,聲線壓得很低很沉,就像是從喉嚨口一字一字地蹦出來一樣,充滿了壓抑。 “那些陌生的來電是你打的?”因為顧喬希望看到她,他在之前那樣緊張的時候還不忘打電話給她? 藍盛廷的眼神始終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臉上繃得緊緊的,嗓音啞得不像話,“她真傻,那一刀明明是刺向我的,她為什么要幫我擋?不是恨不得我去死嗎,我死了她才能解脫,還是說她擔(dān)心傅卓靳刺了我一刀就會萬劫不復(fù),所以她替我擋嗎?” “啪”的一聲手上的墨鏡直接掉在了地上,夏霏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剛才說了什么,傅卓靳,是他刺了顧喬一刀,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應(yīng)該好好地待在醫(yī)院里做藥物戒毒治療嗎?! “如果她死了,我肯定讓姓傅的陪葬!”藍盛廷的話充滿了湛湛的寒意,眼神死一般的沉寂,透著如刀鋒般銳利的光芒,他說到就會做到。如果顧喬沒事,倒還好,如果有事,傅卓靳這一輩子也別想好過,他一定叫他過得生不如死! 顧喬的手術(shù)從下午一點不到就開始一直到晚上七點還沒有結(jié)束,手術(shù)室外的走廊上安安靜靜的,除了一直杵著不動像雕像一樣的藍盛廷就是一旁靠 墻站著的夏霏。 站的時間有些久了,她的腿都快麻了,只能倚靠著墻站著,一雙眼睛只是盯著手術(shù)室的門口,眼角有些微微的酸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shù)的時間越久就代表越危險,走廊上其實開著暖氣,但是夏霏卻覺得異常的冷,整個人就像是置身冰窟一樣,冷得全身都快抖了起來。她只能抱著肩,嘴唇微微有些青紫,臉上始終緊繃著,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還有那不斷閃爍著的紅燈。 藍盛廷除了她剛來那會說過幾句話,而且更像是自言自語,之后就什么都沒有說著,只是靜靜地站著,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但是他越是這樣,夏霏就越是感覺到他內(nèi)心的緊張和慌亂,他對顧喬,也許是真的愛吧,至少在這一刻,他真的是很擔(dān)心的。 之后又過了很長的時間,八點半的時候,手術(shù)室門上的紅燈終于停了表示手術(shù)已經(jīng)結(jié)束,她屏息看著那道門,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先開門出來的是護士,緊接著是醫(yī)生,主刀醫(yī)生和輔助醫(yī)生,額頭上都是汗,一臉的疲倦,顯然剛才的手術(shù)耗費了他們不少的心力。 夏霏下意識地想迎上去,然而一直站著,腿都有些不活絡(luò)了,她整個人一僵,在腿上輕輕捶打了幾下才慢慢緩解。 “醫(yī)生,她怎么樣?”這么簡單的一句話,藍盛廷卻是花了很大的力道才問了出來,他臉上的線條緊緊繃著,一張英俊的臉生生地扭曲成了一個猙獰的弧度,抓著醫(yī)生手腕的手力道大得驚人。 主刀的醫(yī)生已經(jīng)上了點年紀,哪里堪他這么一抓,臉上馬上一白,“這位先生你先松手,患者已經(jīng)暫時脫離了危險期,今晚是關(guān)鍵期,如果能夠醒來,那就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好好休養(yǎng)就行。還算是幸運的,這一刀如果再偏一點點,那就很難救得回來了?!?/br> 夏霏這時候已經(jīng)走了過來,聽到醫(yī)生這么說,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也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如果今晚醒不過來呢?”藍盛廷松開手,臉上仍是一片凝重,他的眸色很深,沉得就像是一灘死水,沒有一點波瀾,讓人無法猜到他此刻的心情。 那醫(yī)生輕輕嘆了口氣,“這個就要看患者的意志了,如果今晚醒不過來,就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也可能第二天就會醒來,一切就要看天意了?!?/br> 他在這個醫(yī)院工作得太久了,見慣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有的病人意志堅定的,就算是再難治的病癥,也能慢慢克服,有些一個小小的毛病就抗不過去的,這樣的情況太多太多了。他們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去治好病人的病癥,剩下的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醫(yī)生的話音剛落,幾個扶手就推著手術(shù)床出來,顧喬靜靜地躺在上面,手上還掛著點滴,臉上沒有一點的血色,黑發(fā)散落在兩邊,與煞白的床單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夏霏上前幾步,跟著護士將床推到病房,她的腳步有些踉蹌,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床上的顧喬,根本沒有注意到藍盛廷甚至沒有跟上來,他還站在原地,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眼神甚至沒什么焦距。 她站在床邊,手握著顧喬另外一只沒有掛點滴的手,那只手冰冷冰冷的,連一點點的溫度都沒有,夏霏光是這樣看著,眼角就慢慢濕潤了起來。 “喬喬,你一定要醒來,聽到?jīng)]有,你怎么就那么傻呢!”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顧喬是她這么久以來交到的最交心的一個朋友,她真的希望她可以好好的。 “喬喬,一定要振作!” “喬喬,我會一直在這里陪你的,你醒來第一眼就可以看到我。” …… 夏霏握著顧喬的手一直說著,聲音哽咽到幾乎顫抖,透明的淚水順著臉頰滑下,怎么也止不住。 藍盛廷就站在門外,他看著床上那人蒼白的臉色,看著那掛著的吊瓶,狠狠地皺著眉,手攥得緊緊的握成拳,然后一拳砸在了門邊的墻上,一下又一下,直到手背上一片血rou模糊都沒有停下。 路過的護士驚魂未定地看著他,卻不敢上去阻止,他的眼神臉色都太可怕,就像是一只噬人的野獸一樣。一雙猩紅的眼睛,生生扭曲的臉,渾身上去滲出的寒意,幾乎可以將人凍傷。 那拳頭一下一下地砸著墻,即便是隔了一扇門,夏霏也聽得清清楚楚,她回身看了門外的男人一眼,也幾乎被他那雙猩紅的眼睛嚇到。 手下意識地一抖,她咬著唇收回了視線,眼底露出了一絲悲涼,既然如此在乎,如此深愛,當初何必又要傷害呢! “喬喬,藍盛廷對你,肯定不是玩玩那么簡單,你幫他擋的這一刀,到底是因為其實你愛他,還是不想卓靳殺人?” 顧喬依舊是昏迷不醒,安安靜靜的,當然不可能回答她的這個問題,甚至連門外的藍盛廷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們兩個人的糾葛如此之深,孰是孰非,除了當事人自己,又有誰說的清了。 夏霏還記得在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