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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就是逃,你以為他送我的花里裝著什么?是火蓮制成的毒粉。你以為他是好心為我診脈?你沒看見的是他在袖中施了近十味毒藥。只可惜他未料到我會在化解毒藥的時候反攻,所以他中了毒,自然要逃走,而且越快越好?;ㄕZ宮宮主擅長煉毒,凡事不達(dá)目的不罷休,可是如果沒了性命,這些都不重要,身為一宮之主,越是地位尊崇,越是對自己的生命小心翼翼?!?/br> 我瞥了一眼弦歌,看他別扭的表情,問道:“你又想問什么?” “長生姑娘真的只有十二歲?” “……”真不該告訴弦歌我的年齡。 次日天氣大好,弦歌尋來客棧問我要不要一同游玩,原來恰巧碰上了集會,正是熱鬧的日子,我自然答應(yīng)了他的邀請,同時也給了車夫一日假期,能游玩他國的機(jī)會本來就不多,著實應(yīng)該珍惜。 就在我以為弦歌會帶我參加一些酒席宴會之類的活動時,他卻出乎意料地來了一處小鎮(zhèn)。 清晨的河面上泛著水霧,小船搖搖晃晃行駛在水面,偶有一兩只打漁的小船劃過,載著清淺的漁歌。河道兩旁是獨具特色的民居,聽弦歌介紹,叫作吊腳樓。 橋頭姑娘挑著扁擔(dān)走過,三三兩兩,嬉笑對歌。清早的小鎮(zhèn)是安靜的,安靜中有著說不出的魅力,清早的小鎮(zhèn)是熱鬧的,熱鬧體現(xiàn)在淳樸和諧的民風(fēng)中。 小舟停靠在橋頭一側(cè),弦歌立在岸邊彬彬有禮地伸出一只手拉我上岸。不同于天門山上的道袍長衫,這日的弦歌一身錦繡緞袍,褪去了清冷的態(tài)度,倒更像是哪家的貴公子,溫文爾雅。 “這里好美。”從第一眼起,這樣一個小鎮(zhèn)便抓住了我的心,沒有繁雜的爭擾,有的僅是心的安祥。 “是啊,很美?!毕腋栎p嘆一聲,不知為何,我總有一種直覺,他并非世人口中相傳的那個愛琴成癡、不問世事的“江南楚歌”。 他的眼底有向往,有不忍,亦有愁緒,只是很輕很淡,大多數(shù)人皆選擇了忽略。直到很久以后,我方才真正體味到公子所言,傳聞不可信。“江南楚歌”醉心于琴,也僅是借琴弦抒發(fā)萬般情緒,他的心中懷一個天下,有一方凈土,就像眼前的小鎮(zhèn),安靜地存在著。 順著小路走去,便見弦歌所言的集市,成衣鋪子里織布的婦人穿著梭線,少女們挑選碎花布料打算做件新衣,阿婆的醬餅鋪子前扎了一堆孩子,還有擺攤的小販輕聲吆喝。 作者有話要說: 花解語:天大地大我最大,我美我驕傲。 楚弦歌:話說,長生姑娘有點嫌棄我,我真的不懂得用毒了,誰家皇子學(xué)這些個東西? 某只紫薯:我家女兒好厲害啊。 孟長生:別,咱別犯花癡,本姑娘只想安安靜靜地重頭再來。 ☆、七弦(三) 最熱鬧的莫屬小鎮(zhèn)中心,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聚在一處的人群,“湘君祠”三個大字顯眼地擺在那里,原是楚人在祭祀祈福。 我疑惑地看向弦歌:“原來楚人也崇信巫神之說,只是與我們宋國似乎略有不同?!?/br> “九國之中,唯宋楚二國最崇巫神,只是宋人崇巫是為了國力昌盛,而楚人崇巫是希望風(fēng)調(diào)雨順?!毕腋铻槲医獯鹜暌院?,便雙手合實,跪在地上朝湘君神位拜了三拜。 一國皇子都能行至于此,足見楚人對巫神的真誠信仰。因而,我也只好學(xué)著弦歌的模樣向湘君拜了三拜,期待這一世能有美滿的結(jié)局。 祭拜過湘君和湘夫人,弦歌領(lǐng)我去了后堂,十?dāng)?shù)個孩子正認(rèn)真地朗誦祝詞,意思大體是表達(dá)對湘君的贊美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這次,不待我詢問,弦歌便做出了介紹,這些孩子小的僅有五六歲,大的也不過十三四,皆是戰(zhàn)爭中留下的遺孤。弦歌說,像這樣的孩子,楚國的每個小鎮(zhèn)都有,他們生活在湘君祠里,受當(dāng)?shù)鼐用裾樟?,因此,湘君祠不僅僅是楚人祭祀的祠堂,還多了一層深意。 “那些孩子……”其實那些孩子是幸運的,能在殘酷的戰(zhàn)爭中存活下來的生命多么不易,能得到別人的幫助堂堂正正地活著,沒有淪為他國戰(zhàn)俘,沒有被稱之為賤民,是不幸中的幸運,只是這話卻無法當(dāng)著弦歌的面說出口。 “孩子?長生姑娘難道不是孩子嗎?” “那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 “反正就是不一樣。”有些事情不能說出來,就剩下了逃,于是乎,我逃也似地奔出了后堂。 “……” 祠堂后面的巷子,一老伯推著賣畫糖的推車?!肮媚?,買只畫糖吧?!辈灰粫汗Ψ?,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已然立在面前,恰逢弦歌追出來,站在我旁邊但笑不語,算他聰明,未再追問不愉快的話題。 “來兩只吧?!蔽铱戳搜巯腋璧?,“就畫兩把琴吧?!?/br> 賣畫糖的老伯手藝嫻熟,連琴弦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將做好的畫糖遞給弦歌,他問道:“長生姑娘原來喜歡畫糖?。俊?/br> “其實,是喜食甜食。那弦歌呢?弦歌喜歡什么?” “我不大喜甜,太甜了就會適應(yīng)不了其他味道?!蔽矣浀孟腋枋沁@么告訴我的,也記得他吃完了整個畫糖,卻不知曉他是真的不喜,甚至有些抵觸。 直到許久以后,畫糖的味道早已淡出記憶,而那句“太甜了就會適應(yīng)不了其他味道”方才真正刻入內(nèi)心。 楚國的集會雖說熱鬧,卻與宋國大同小異,在弦歌的陪同下買了些特產(chǎn),便再無其他可言,倒是傍晚的晚會讓人覺得十分有趣。 四月四日,是楚國的祀元節(jié),上至君王,下至布衣,皆會祭拜湘君以求和順,傍晚,姑娘們盛裝打扮,小伙兒們?nèi)褰Y(jié)伴,相互對歌對舞,共慶盛事。 待我得知這日竟是如此盛事之時,已然身處晚會了。弦歌不緊不慢地趕來,一個姑娘正唱著漁家小調(diào),打漁的姑娘家身穿碎花布裙,皮膚曬得黝黑,卻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清脆悅耳的小調(diào)在她的口中宛然成了民間的仙樂,眾人皆鼓起掌來。 而我和弦歌很適時地在這時候出現(xiàn),自然成為了被關(guān)注的對象,唱歌的姑娘沖我盈盈一笑:“這位姑娘長得好生漂亮?!?/br> 對于別人的贊美,我當(dāng)然應(yīng)該虛心接受,只是沒有留意到弦歌嘴角的一抹壞笑,于是乎回道:“你的歌聲也很好聽啊。” “謝謝?!币荒ú淮笄逦木p紅在她的臉頰暈染開來,那姑娘沖我道了聲謝,端起一碗濁酒又道:“看姑娘的穿著打扮,應(yīng)該不是本地人吧?我們楚國人熱情好客,喜歡飲酒對歌,所以在當(dāng)?shù)赜袀€規(guī)矩,就是來者無論男女老少,皆要以歌為引,若不成歌,便以酒為伴。今日是一年一度的祀元節(jié),也是我們楚國人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