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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冷顫——果然,她完全沒有辦法想象自己喜歡上蕭無剎是什么樣子。 皇宮中,長寧宮里,沈貴妃身著薄紗,美麗的身體若隱若現(xiàn)。她不施粉黛,卻顯得麗色無雙。沈貴妃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那西域進(jìn)貢來的琉璃鏡照了半晌,幽幽地嘆了口氣:“陛下,已經(jīng)幾日不來了?” 一邊的心腹宮女立刻說道:“回娘娘的話,陛下已經(jīng)有快一個月沒有來了?!薄鞍σ彩牵钤囋诩?,他當(dāng)然忙了,”沈貴妃的話里面充滿了幽怨感,“就將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拋在這個地方,只怕早就將我給忘了?!?/br> 周圍沒有人敢說話,一個個都低著頭,裝聾作啞沒聽到。沈貴妃也不用她們回答,她拿出一瓶香露,往白嫩的手心上稍微倒了一點(diǎn),之后往脖頸上拍了拍,立刻,迷人的香氣馬上就彌散了開來。 沈貴妃慢慢悠悠地打扮好了自己,對著鏡子滿意地笑了笑,扭過頭來對心腹的女官說:“選秀的名單呢?拿過來我瞧瞧?!?/br> 那女官立刻下去,不一會兒就捧了名單過來了。沈貴妃拿過了花名冊,一頁一頁地翻看著。當(dāng)她翻到某一頁的時候,立馬停住了。 她看著那紙上面的名字,微微笑道:“這名字倒是耳熟的緊,仿佛在哪兒聽見過。”女官說道:“回娘娘的話,這是……”“哎,”沈貴妃搖搖頭,“我自然知曉她是誰,不用你說?!?/br> 女官滿頭大汗,乖乖地閉上了嘴巴。沈貴妃看著那個名字,臉上的笑意不一會兒就蔓延到了眼睛里面——這個人,會給她帶來些什么意想不到的好處呢? 不過身份這么低,到底是怎么引起蕭無剎的注意的?沈貴妃好奇的很,她思量了一下,將花名冊合了起來:“拿下去吧?!?/br> 選秀,快點(diǎn)到來吧。 ☆、第33章 三十三落花起作回風(fēng)舞 三十三、落花起作回風(fēng)舞 深夜的白馬寺,漆黑一片。僧人們早已入睡,只有住持的房間還亮著。老住持一個人端坐在蒲團(tuán)之上,面前擺著一卷經(jīng)書和一個木魚。他握著木棰,卻久久都不敲下去?;椟S的燈火不時地?fù)u晃一下,映照著老住持的影子投射在墻上,半點(diǎn)動靜都無。 老住持半闔著眼睛,枯坐了半晌,房里的書架突然發(fā)出低低的震動聲,隨即便移了開來。龔十三從暗道里鉆了出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書架恢復(fù)了原狀:“云州有消息了。” 老住持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淡淡地嘆了口氣:“計劃多年,實行的如何?”“一切都在計劃中,”龔十三沉著臉,“就看京城里面了。” “成王敗寇,能不能做成,就看這一次了,”住持慢慢地敲著木魚,“何家呢?”“何郁考試在即,”龔十三在老住持的對面坐了下來,“何家大房已經(jīng)……該撤離的全都撤離了?!?/br>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豆大的燈光無法籠罩龔十三,他坐在那兒,腰背挺直,表情叫人看不清:“云州只能撕開一個口子,這傷口若是不能繼續(xù)潰爛,事情還是得功虧一簣?!崩献〕质种心爵~敲擊的速度快了一些,他突然開口問道:“這之后,便是選秀了?!?/br> “也是我們的時候了,”龔十三低低地笑著,“終于,終于快要到了?!?/br> 對比著龔十三的興奮,老住持卻滿面愁容。他并沒有說什么打擊龔十三的話,而是換了個話題:“沈貴妃,近日你可曾見過?” 龔十三的笑聲戛然而止,過了好一會兒,才輕笑了一聲:“我為什么要去見她?”住持也沉默了,龔十三仿佛發(fā)泄一樣,聲音微微提高:“她錦衣玉食,日子好過的很,我不過是個落魄的探花,高攀不起?!?/br> 老住持重又闔上了雙眼,他點(diǎn)點(diǎn)頭:“你且放心吧。”“我自然放心,”龔十三冷笑了一聲,“老禿驢,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再也沒有反悔的余地了?!?/br> “我自是知曉的,”住持長嘆了一口氣,“你盡管去做吧?!饼徥肿艘粫?,聲音放低了一點(diǎn):“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老禿驢,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br> 兩個人為了一個近乎不可能的目標(biāo),已經(jīng)奮斗了這么久了,現(xiàn)在叫他們放棄,已經(jīng)完全的沒有辦法抽身了。 最終,龔十三從書架走了,老住持手中的木棰又一次停了下來。燈火已經(jīng)快要燃盡,老住持端坐在蒲團(tuán)上,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 蕭府里,蕭無剎披散著頭發(fā)坐在書桌前,房間里面燈火通明,幾個東廠的檔頭跪了一地,中間趴著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范漣光,幾乎只有進(jìn)的氣沒有出的氣。 蕭無剎坐在那兒,看著趴在那兒的范漣光,垂著眼簾,聲音并不高:“范檔頭,云州現(xiàn)在如何?” 范漣光喘氣喘了半天,聲音仿佛破了風(fēng)箱一樣,嘶啞而且漏風(fēng):“我……我不會說的!蕭無剎,你為虎作倀,必然……不得好死!” 蕭無剎意味不明地勾勾嘴角,一邊的其他檔頭立馬全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廠督生氣了!完蛋了!不會牽連到我們吧! “不得好死?”蕭無剎重復(fù)了一下這個詞,“按照你們的說法,我早就是個斷子絕孫的人了,不得好死……你覺得我會在乎么?” 范漣光嗬嗬地笑了起來,他沒有多少氣力,笑了幾聲就開始拼命地喘氣。他在東廠的大牢里受了太多的刑罰,身體早就不堪負(fù)荷,全憑著一口氣支撐著:“你不過是個閹人,卻禍亂朝政,利用東廠為非作歹……蕭無剎,云州就是那一個撕開的口子,你,還有你的主子,全都不會好過的!哈哈哈哈哈……” 范漣光的笑聲戛然而止,蕭無剎面無表情地收回了手,一甩袖子站了起來:“還愣著作甚?將他拖出去,扔到亂葬崗喂狗?!?/br> 說完,蕭無剎就出去了。幾個檔頭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即又同時盯向了已經(jīng)死掉了的范漣光——都是你這個家伙!害的他們差點(diǎn)被廠督給嚇出個好歹來!別以為死了就能夠一了百了! 蕭無剎站在庭院里,頭發(fā)遮蓋著臉,夏日還未完全過去,蕭無剎的周身卻仿佛散發(fā)著冷氣一樣,能凍的方圓十里,寸草不生,蚊蟲絕跡。他在心里面盤算著,最終決定先去一趟宮里,然后……再拐去一個他很久沒去了的地方。 皇宮里,老皇帝睡眼惺忪,他被蕭無剎從睡夢里面拽了起來,說老實話其實還是有一些迷糊的。不過當(dāng)蕭無剎將事情向他敘述了一遍之后,老皇帝就徹底的清醒了:“你是說,云州那邊加快了動作?” “從眼下來看,是的?!笔挓o剎拱手,“陛下,請盡早安排。”“朕知道了?!崩匣实凵斐鲇沂?,食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