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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銘在樓下等她,便先帶她走到他們的辦公室,給小白做了簡單的處理之后,才從另一邊的電梯下去。 她自然得跟著他們把小白帶上車,然后呢?好像就失去意識了?單晨吐一口氣,決定不再糾結之前的事。 搞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才是最重要的。 “系統(tǒng)統(tǒng),我現(xiàn)在在哪?” “正在定位……”系統(tǒng)開始運作起來,兩秒后道,“城西的邊緣的邊緣!很偏僻的平房區(qū)!” 她點點頭,輕輕走下床,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把頭發(fā)扎好。 而后,她伸手小心地推開門。 陳舊木門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單晨本以為無人會注意到,卻沒想到走出去時,發(fā)現(xiàn)外面這間屋子里圍坐的一圈人全都扭過頭,面色各異地打量她。 好奇的、帶著公式化微笑的、輕蔑的。 單晨僵了僵,正不知該作何表情,便看到了坐在昨天的那個西服男旁邊的小白,心猛地一跳。 他并沒有向眾人那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單晨,只極其冷淡地瞥了一眼便扭回了頭,目光下垂喃喃了一句什么。 只有旁邊的那個男人聽得清楚,那少年帶著幾分厭煩說了一句,“麻煩?!?/br> “小……顧炎?!彼由亟兴宦?,便在眾人目光的洗禮中走了過來。 小白卻沒有理她,只撇了撇嘴,極不耐煩的樣子。 場面有些尷尬,陳叔伸手指了指他對面的一個空位,笑著開口道:“這里。” 單晨靦腆地笑著點了點頭,朝那邊走過去。 氣氛非常壓抑,系統(tǒng)開口安撫她道:“宿主別慌,先摸清楚情況再說,沉默一點,多說多錯?!?/br> “嗯,”單晨警惕地向系統(tǒng)表示她明白了。小心地打量了一眼小白,便理了理裙子坐了下來。 一桌的人都沒說話,陳叔握起茶杯吹了吹,白色的水汽在茶杯上方打了個旋兒。 “昨晚你在車上睡著了,叫都叫不醒?!彼硽?,他笑得意味不明,“我們就只好把你倆都帶回來了?!?/br>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我叫人開車送你?!币馔獾?,陳叔開口問單晨。他意味深長地瞥一眼小白,接著說,“這會兒我們在城邊上,你自己打車可能也叫不到?!?/br> 系統(tǒng)提示道:“宿主注意,他們是不可能放你出去的,所以你要小心,別露出想走的傾向?!?/br> 單晨對系統(tǒng)應聲,表示自己心中有數(shù)。聽到陳叔的話,她才忽然反應過來,她隨身的小包好像不見了。 “咦,我的手機呢?”出口便驚覺自己又犯傻了,手機還能去哪兒? 自然是被這些人收走了。 “唉?!毕到y(tǒng)也輕嘆一聲。 但還好,她表現(xiàn)得很自然,太淡定反而容易引起別人的疑心。 “手機不見了?”那陳叔像是也很驚訝的樣子,朝周圍看去,像是在問他們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兒。 桌上另一個長發(fā)的女人驚道:“妹子,昨晚我?guī)慊氐姆块g,沒看見有手機啊?!?/br> “別是落在哪兒了!”一個男人附和道,語氣有幾分焦急。 單晨有些遲疑地摸了摸頭,道:“不知道?!?/br> “算了,丟了就丟了吧,也不差這點兒?!眴鑶鑶?,其實非常地差!單晨想到家里堆滿的雜牌泡面,內心無比痛苦。 不知道出去之后再自己買了手機,還吃得起三塊五的泡面嗎? 陳叔的目光落在茶杯沿上,聽到她的回答,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滿意。 “行,那什么時候送你回去呢?” 單晨打量了一圈周圍的人,而后目光緊鎖在小白身上,并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他:“這里是哪里?” 單晨故意粗著喉嚨突然問,語氣恣意,不太講禮貌。 不是她跳脫,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她能給自己設定一個脾氣不好、腦子不好,單單對小白好的形象,路會好走得多。 她自然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在哪里,只是想旁敲側擊刺探出小白和他們的關系,再作決定。 “小地方,說了你也不知道?!彼m笑著,眼中卻無絲毫笑意。 單晨點點頭,出其不意地問小白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小白愣了愣,像是沒想到她這么直接。 “……”他沉默了,不知道是不是該說考察項目,便先露出一副不太想搭理她的樣子。 陳叔便笑著幫小白圓場:“這位可是我的生意伙伴,我們是做投資的?!?/br> 他輕咳一聲,打量了一下這個還未裝修的簡陋房間,道:“為了保密性臨時選在這里。”言外之意是,不是因為我們沒錢哦,商業(yè)機密哦,很厲害的哦。 單晨驀地一笑,像是很感興趣的樣子:“哦?投資?顧炎,你怎么不早跟我說?” 傳銷機構里的生存法則是什么? 很簡單。 讓人覺得你單純無害、容易被洗腦!如果能夠有什么人盡皆知的欲望,主動地送給別人當把柄就更好了! 總之就是,透露出人傻錢多好騙,或者給出一個可笑的把柄,讓人相信她不可能出逃。 然后再出其不意,趁機逃脫! 小白聞言,目光復雜地朝她看過來。 其實他有滿腔的疑問想要問她,想要知道她怎么知道這是傳銷機構? 想知道她明明可以獨自逃走,把昏迷的自己交給兩個男人就行,可她為什么最后選擇了跟他一起過來? 她究竟想干什么? 為了縮短在這個傳銷機構滯留的時間,也為了她的安全,他必須表現(xiàn)得對她完全冷漠,但又有能力輕易地勾住她,這樣才能得到陳叔或者再上級的信任,盡快把他派出去發(fā)展下線。 可是既然主人到了這里,她的安危就排到了第一重要。如何在保護她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完成原計劃則成了他的試題。 其實理智早就告訴他了每一步棋該怎么下,他卻依舊舉棋不定,根本不敢再看主人,害怕看到她茫然的神情,害怕她因為卷入自己的事情遇險…… 小白腦子里一團亂麻,他不是第一次嘗到這種被人按著頭走的感覺,在灰暗的曾經(jīng),這種事已經(jīng)發(fā)生過太多次。 而讓他隱隱心痛的是一個無法忽略的擔心,他最想知道的是……她會怎么看他? 深陷傳銷的蠢貨? 亦或是連接近她都目的不純? 他不敢想,在他說完接下來這句話之后,會對他們的關系造成多大的影響。就連猜一下她的內心活動都不敢,實在是太怕了。 怕她誤會自己、怕她看不起自己。 怕她看到自己背后骯臟、駭人的傷口之后,“哇”地一聲嘔出來。而后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向曾經(jīng)無數(shù)的好心人一樣。 “你真臟?!彼龝@么說嗎? 光是想想,心就開始變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