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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rèn)識?”等走遠(yuǎn)后,陳言安問她,“在想什么?” 她變得心不在焉的。 “不認(rèn)識,不過……快了?!痹家庾R到自己發(fā)了半天呆,模棱兩可地回答他。 陳言安沒明白,一頭霧水。 只有袁思自己明白,她認(rèn)得她,想必她也從各種渠道聽說了她。 不久以后,她們就會見面。 是她回來了,易哲的前妻。 第28章 易哲在他讀大學(xué)的時候就倉促訂了婚, 同年接任了易初集團(tuán)的董事長。一口氣完成了人生中的兩件大事,成家與立業(yè)。 這不是他本人的意愿,彼時他正在美院念著油畫專業(yè),夢想著有朝一日能舉辦自己的畫展,從來沒有想過易初偌大一個集團(tuán), 會需要自己去接手,那原本是叔父的產(chǎn)業(yè), 而易哲只是持有稀少的股份。 契機來自叔父的意外身亡,留下大著肚子的妻子顧盼與一筆巨額財產(chǎn), 整個易家亂成一團(tuán), 最后是易哲的母親何念出現(xiàn), 帶著叔父生前的律師,和一份遺囑。 叔父把自己名下的房產(chǎn)與存款留給顧盼, 持有的易初股份卻全部指名贈予易哲。 這件事在易初集團(tuán)的董事會掀起軒然大波, 一時間流言蜚語,議論紛紛。 何念同樣也是中年喪夫, 面對曾經(jīng)的自己,卻一點都不手軟, 她沒有給孤兒寡母的顧盼任何機會, 在董事會上當(dāng)場宣布, 易哲將在一個月后, 與姜家的女兒訂婚。 姜家在當(dāng)時的北京是最搶眼的名流權(quán)貴,獨生女姜瑋瑋大易哲三歲,少年出名, 是個優(yōu)秀的大提琴家。姜易兩家聯(lián)姻,無疑是權(quán)力、資本與名望集為一體的強強聯(lián)合,易哲能成為易初的董事長,很大一部分也來自這股讓人無法抵抗的推力。 至于被強行湊成一對的兩個少不更事的青年男女,他們心里的想法是什么,那完全不重要。 姜瑋瑋也并不是對這段婚姻抱有期待的,她與易哲一樣,是權(quán)利的犧牲品。 在易銘出生后的第五年,她平靜地對易哲提出了離婚。 “相敬如賓是個好詞語,我每天都告訴自己,這就是婚姻最完美的狀態(tài),沒有動情,沒有傷心,但也沒有期待。我一想到,往后日子那么長,我還要這樣平平淡淡過下去,閉上眼睛就知道未來的樣子,就發(fā)自心底地覺得難過。我放手,你也放手吧,mama那邊讓我去說?!?/br> 他們是和平分手,姜瑋瑋接受了易哲的補償,卻說什么也不要易銘的撫養(yǎng)權(quán): “我太疼愛這孩子,把他留在身邊的話,將來我說不定會變成mama那樣的女人,而他就會像他爸爸那樣可悲,這太可怕了。” 最后她孑然一身,沒有任何留戀地出國留學(xué)。 五年后,這是她第一次回北京。 袁思與她在機場匆匆一瞥,心里細(xì)細(xì)品味起來,不是什么滋味。 剛回到公寓,易哲的電話就打過來:“到家了嗎?”他知道她的航班,算好了時間打給她。 “嗯,剛到。” “那我去找你。”他不假思索。 袁思訝異于他的心急:“明天不用去公司嗎?” 半個小時后,袁思正好洗完澡,給易哲開了門。 易哲很可愛,帶了箱子過來,似乎要長住的樣子,袁思替他把襯衣西裝一件件拿出來,放在衣櫥里掛好,免得放皺了,說: “易先生,每天跟孩子一起吃早餐,有益于他們的身心健康。你老是不著家的,他們不就成了留守兒童?” “那你搬去我那里,一起住?!币渍苡妹韼退林鴿耦^發(fā),溫?zé)岬臍庀⒑窃诙浜?,鬧得她一陣癢癢。 “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住在一起久了,會沒有吸引力?!?/br> “你在質(zhì)疑我的長情嗎?” “易先生理解錯了,我說的是你對我的吸引力,”袁思回過頭,拿過毛巾自己擦頭發(fā),沖他眨了一下眼睛,“我怕我會厭倦你。” 晚上他們相擁而眠,袁思醞釀著的情緒一直悶著,她還是決定不要跟他說起,他前妻回國的事情。 袁思的生物鐘還是在劇組養(yǎng)成的起早貪黑模式,天不亮她就醒過來。 易哲跟她久了也養(yǎng)成一個習(xí)慣,他們睡在一起時,只要她一坐起來,他也會醒,跟著起床。即使是半夜上廁所也是這樣,跟著她,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等她上完廁所一起回到床上再躺好緊緊抱著。 生怕她哪天一聲不吭就走了。 起了個大早,肚子里空空的就開始琢磨吃什么的問題,易哲翻她家的冰箱,冷凍柜里空空如也,冷藏柜里全是化妝品和面膜。 “我不怎么在家呆著,放吃的會壞?!痹歼B忙解釋,“要不然,下樓吃?” 易哲搖頭,他身為商人有點花邊新聞反而是談資,但她不一樣,不能拿她的事業(yè)開玩笑。 最后他們在廚房里找到了僅剩的兩包泡面,燒開水煮了,湊合一頓。 吃完面,小宋開車來接老板去公司。 “今天有什么安排,要不要捎你一程?”臨走前易哲問。 袁思也是有專職司機的人了:“不用,我時間比較晚,去早了錄音室還沒開門。” “那我走了?!币渍苌爝^臉來,索吻。 “再見?!彼幻藘砂?,接著把他推到門外去,關(guān)上門。 易哲在公司處理著公事,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何念約好了與他一起吃飯的時間。 他到達(dá)約好的餐廳,看了看表,他習(xí)慣早到十分鐘,這樣可以不緊不慢,遇到突發(fā)事件也不會遲到。位置已經(jīng)預(yù)定過,他落座等了一會兒,聽到輕輕巧巧的“噠噠”聲,是女人的細(xì)高跟鞋,抬頭,一怔: “瑋瑋?” 恍若隔世。 姜瑋瑋抿嘴笑:“對不住,是我讓mama約你出來的?!?/br> 易哲看著她:“其實你自己直接約我就可以,我和你之間沒有到那種地步?!?/br> “哪種地步?”她笑吟吟道,“其實,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吧?!?/br> 這一頓飯易哲吃得毫無胃口,勉強動了動筷子,姜瑋瑋卻把注意力全放在食物上,慢慢地吃,吃相賞心悅目,不管什么都吃得似乎十分美味。 “很久沒有吃過中國菜了,抱歉。”她吃得停頓,抽了點時間向他解釋。 易哲問:“剛回國?” “嗯,”姜瑋瑋說,“我是自己要回來的?!?/br> 補充了一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你說?!?/br> “可不可以讓我接走易銘?” 易哲沉默了半晌,不表態(tài):“這事你問他自己去吧?!?/br> 姜瑋瑋笑了笑。 “你回來就是為了這個?”易哲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