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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子珩有福氣,娶了弟媳你這樣溫柔賢惠的妻子?!?/br> 安陽公主就不溫柔賢惠了?楚嬌心覺再試探下去怕控制不了火候,推說頭暈也避了出來。卻見沈莜正一臉憂色站在廊下,“嫂子!” 楚嬌欣喜迎上,“沈jiejie怎么來了?” “我來找公主殿下,聽說你們在這里,殿下呢?” 謝文純同安陽公主此時正在廊中漫步,嗅著花香,安陽公主猶豫許久還是道,“子珩,我今日找你,不為公事,是為私事?!?/br> 帝皇之家有私事?雖說如此,謝文純還是點點頭關(guān)切的作傾聽狀。 安陽公主輕聲道,“如今,七弟已是大勢所趨……只是九弟,雖非同母所生,卻總是有那么一份血脈親情,如今……生出了怨懟之意,本宮,不,我害怕他做出什么事來,真弄得血脈相殘?!?/br> 謝文純把王黨弄殘就收手,并沒有對個小孩子不依不饒的意思,只是公主難道猜出來他動了手腳么?這種事情,何必同他說?謝文純面色不變,輕聲道,“公主仁厚,既是如此,不如早些管教,孩子年紀小易被挑唆也是有的?!边@就是建議安陽先下手為強斷了九皇子的人脈,另一方面說,也是防止他做出讓人“不得不懲罰”他的事情。 安陽蹙眉點了點頭,“子珩說的是,但愿九弟不會太怨我。” 謝文純心中道既是決定要做,還思慮半天和他說一遍做什么呢?果然,安陽公主還有后文,“今日,七弟有些……輕狂,已經(jīng)有大臣彈劾了?!?/br> 彈劾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海筆架,說七皇子聚眾飲酒、結(jié)黨營私。安陽公主說這話除了陳述事實外,也點出了七皇子如今有了更多的支持者,同她有些遠了的事實。 謝文純微笑道,“沈師妹還在,定會照看著不會出什么大亂子的?!?/br> 安陽公主只是同謝文純通個氣,聞言點點頭——這年輕的權(quán)臣,倒沒同那些人一樣一窩蜂的討好七皇子,“七弟倒是很聽阿莜的話。” 此時楚嬌同沈莜俱尋了過來,沈莜也沒避著謝文純夫婦對安陽公主道,“公主殿下,七殿下在街上見一有家室的婦人,勾了魂似的一定要納入府中!那婦人夫君是進京趕考的士子,竟將他妻子直接送到了七皇子府!誰勸,七殿下都不聽!” 此時正值春闈,各地舉子云集于京,自有那么幾個喜歡鉆營附利的。安陽公主俏臉寒霜,匆匆向謝文純告退——教訓(xùn)七皇子去了。沈莜向謝文純點點頭,隨之而去。 回到謝府,楚嬌把從徐臨溪那里試探來的話同謝文純說了,謝文純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道,“娘子做得很好?!?/br> 楚嬌略有羞澀道,“能幫到夫君一點,嬌嬌就知足了?!?/br> 謝文純微微一笑,“那娘子教教夫君,安陽公主為何不許徐大駙馬出門交際?” 從女人的角度,得不出來答案,楚嬌想了想,道,“是不是駙馬太……急功,公主怕惹出禍事?”她知道有的男人總是想做出一番事業(yè)卻沒那個能力,而作妻子的往往就要費腦筋了。 謝文純點頭笑道,“不錯!還有一點就是,七皇子可以拉攏群臣,殿下不能!皇帝心中,安陽殿下可以是新皇的臣子,可以是智囊,唯獨不能是權(quán)臣!明白么?” 楚嬌點了點頭,崇拜的看著謝文純道,“嬌嬌明白了,夫君,我什么時候能像你一樣?!?/br> 謝文純笑道,“我聽娘說,她剛嫁給父親時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每日就在后宅之中,后來也是父親一點一點教給她的?!?/br> “娘很厲害!”想到崔氏的決斷、大氣,楚嬌語帶羨慕,她也能像姨母一樣么? 謝文純向楚嬌眨了眨眼睛道,“青出于藍勝于藍,娘子不嫌棄為夫好為人師太啰嗦就好?!卑l(fā)現(xiàn)楚嬌的進步,謝文純也是驚喜的——他本以為,沈莜和安陽那樣的都是異數(shù),女子不過能把后宅打理好就行了,但楚嬌要求,他也就慢慢抽時間和她講,一開始楚嬌畏手畏腳,而懷上這個寶寶后越發(fā)的放開手腳——也許是他立誓之后放開了手腳,真正幫了他不少。 不說安陽如何修理七皇子,就在朝臣以為可以平穩(wěn)過渡的時候——帝暴薨。據(jù)傳言,帝薨的消息是即將遠嫁突厥的芊熙郡主,現(xiàn)在該叫芊熙公主,獨身一人從內(nèi)室之中跑出來告知的太監(jiān)。 聽聞皇帝暴斃,三朝老臣于冬青沒能熬到第四朝,一命嗚呼。無字無女的他將全部家產(chǎn)——也就幾車舊書比較有價值,遺贈給了他的副手、最看好的后輩謝文純,謝文純同時收獲的還有戶部尚書的任命、和“好好作官、好好做人”的遺言。 皇帝未正式立下儲君便暴斃,眾閣老及各部尚書連夜進宮,新鮮出爐的謝尚書也在其中。內(nèi)室之中王太后、安陽公主、七皇子和九皇子俱在哭靈。 見大臣們來了,地位最尊貴的王太后開口道,“眾位卿家,吾兒命薄……但家事國事,國不可一日無君,新皇的人選,還是盡早定下來以安朝政為好?!?/br> 雖說人人都知皇帝屬意七皇子,但終究沒有立儲,此事尚有余地。蕭首輔不再推辭,拱手道,“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毙禄实娜诉x,作為眾大臣之首,蕭首輔決不允許由太后專權(quán),此時,他不能再靜默了。 由于李閣老前些日子被蕭閣老的長壽熬死了,趙杭卸掉吏部尚書的職務(wù)補入內(nèi)閣,他開口道,“臣復(fù)議。” 出于眾臣的意料,太后淡淡道,“老七,來給你父皇磕個頭吧?!边@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見他們幾個有些驚訝,太后呵了一聲,“我老婆子雖說頑固了些,但這種涉及國家的事情,還是靠得住的。之前小輩們爭也沒什么,干嘛一個個如此嚴肅?老九,去跟著你哥哥吧?!?/br> 九皇子知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皇祖母,但太后已經(jīng)發(fā)話了表示以朝政穩(wěn)定為要,他只得老老實實的跟在七皇子后半步。 “謝愛卿,你文章寫的好,先帝的訃告,就交由你了?!碧髮χx文純點點頭道,“其余的事情,你們內(nèi)閣和六部商量著辦,有難以決斷的事情,直接來后宮找我即可。” 幾名大臣心中暗嘆一聲太后的識大體,心中敬佩更添一層,齊聲應(yīng)下。 為先皇寫訃告是很大的榮耀,謝文純得了這個差事自是竭盡文采、妙筆生花。而比寫文章還難的,就是他身為新上任的戶部尚書就趕上了國喪,一項項花用流水一般,索性于冬青在時沒有虧空,他又做了許久的侍郎這才沒有鬧出亂子。 雖然帝薨的具體情狀大臣們大多不知,但太后和安陽公主心知肚明——芊熙郡主,脫不了關(guān)系。然而為了皇家體面和突厥的穩(wěn)定,還是幫忙遮掩了下來。 皇帝去世第三天是出殯,舉國同喪,謝文純亦是白布麻衣,頭系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