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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她能去哪里? 吳添一遍遍想著,以她倔強要強的性子,最后覺得她能去的地方,不過是悅歸。 果然,吳添在某條小路上看到了她。 夜色蒼茫,月色蒙上了慘淡,悶悶的。那抹瘦弱的背影搖搖晃晃地,猶如一片將墜的黃葉。 當吳添的車子停到她身邊的一刻,她表情平平的,卻慢慢紅了眼。 吳添剛想發(fā)火,卻聽她苦笑著開口:“對不起,我迷路了.....手機沒電....” 吳添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個一向打碎牙和著血吞的人居然會展現(xiàn)出自己柔弱的一面……放在其他女人身上,他會覺得做作,可此時的她,卻驀然敲動他的一根心弦,什么火都發(fā)不出來了。 “上車?!眳翘砜此谎郏芸煊忠崎_了視線。 盛愉抱著紙盒子上了車,發(fā)絲上帶著絲絲碎碎的水珠,吳添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雨了。 他把一包紙巾放在她的面前,啟動了車子:“擦擦吧?!?/br> 盛愉想說聲感謝,卻聽他在打電話:“張阿姨,找到了,正在回去.....嗯,麻煩了,很抱歉.....麻煩再通知一下老趙....” “對不起。”盛愉立馬抽出一張紙,快速擦掉了眼角的淚,撇過臉去:“我的錯?!?/br> 吳添開著車,沒有看她:“這道歉留著跟老趙和張阿姨說吧,我只是碰巧路過?!?/br> 盛愉看著他,神色復雜。這個人,總是把自己的關心藏在冷漠的背后,每當她對他徹徹底底絕望,卻又讓她一次次的原諒,甚至感激。 這是矛盾與矛盾的互相撞擊,讓她很難受。 其實,當她知道吳添失憶的一刻,心里仿佛就認定了些什么,可她不敢深究,更是不敢承認。 有時候女人的直覺就是這么的沒有道理、沒有緣由。 車子剛到悅歸灣,遠遠看見兩輛汽車似破風而來,速度極快,前后緊跟著一起到了別墅。 盛愉一下車,張阿姨和老趙就跑了過來,問她有沒有什么事,受傷沒有,吃飯沒有。 心底缺失的那份愛好似在這一刻,在一個她從沒喜歡過的地方和幾位認識不久的人的身上,得到了填補。 這種關懷,讓她有些陌生與無措,卻是她從小以來的憧憬與渴望。 “對不起?!笔⒂洳粩嗟乩⒕闻c道歉。 張阿姨和老趙一擺手,說沒事沒事,隨后兩人一起舒顏展笑地進了別墅,準備著晚餐。 吳添讓她去洗個澡,隨后他將車子開進車庫,晚上也不打算出去了。 晚飯期間,吳添讓老趙跟張阿姨一起坐下吃,可是他們笑著婉拒了,說剛剛太緊張,要出去坐坐,放松放松。 盛愉又是內疚,又道歉。嚇得張阿姨老趙連連說不是那個意思。 一個偌大的房子只剩下了吳添和盛愉兩人,除了幾絲輕微的碗筷相碰發(fā)出的聲音,仿若空氣在兩人身上靜止了。 直到吳添放下碗筷,站起身來走出去幾步,又回過頭來問:“你臉上沒事吧?!?/br> 盛愉額了一聲,沒有反應過來:“那個….沒事了,不疼了,你給的藥膏很好…..” “嗯,那就好。”吳添沒有多余的話,就要上樓去。 盛愉支支吾吾了一聲,說:“那個以后別喝酒開車了,危險?!?/br> 吳添一愣,只是一瞬就消失在了樓梯的盡頭。 盛愉一個人默默收拾好碗筷、廚房,經(jīng)過吳添的房門口時,聽到里面?zhèn)鱽砹寺曧懀袷窃诟l吵架,以往吳添的性子極冷,就連吵架都是冷的,這還是她一次聽他言辭如此激烈。 她嘆息一聲,打開自己的房門準備進去,就聽隔壁的房門忽然唰一下開了,吳添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激烈爭吵后的痕跡。 吳添看著她說:“工作沒了就沒了,正好待在家里哪也別去。” 盛愉想了想,搖搖頭:“放心我沒事,反正我還年輕,可以從頭再來?!?/br> 吳添好似咬了咬牙,又想了想說:“來我這里,給你個文職。” “不了,我……” 吳添好似乎沒多大耐心,甩出一張卡給她:“不想來我不勉強,這張卡你拿著,補償?!?/br> 盛愉說著就要把卡還回去,就聽他說:“別人不要的,我也不會要,如果你還給我,也許明天它就會躺在某個垃圾桶里?!闭f完,門咣當一關,不給盛愉一絲說話的機會。 房間里,盛愉看著這張卡,感覺很燙手。 而且吳添說的話很奇怪,補償?補償什么? 晚上徐寧的短信一直不斷,等盛愉看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幾條了,她很快回了過去,給徐寧報平安,簡單說了說今天的事情,叫她不要沖動,自己沒事的。 徐寧的情緒一直很激動,后來慢慢平息了下來,盛愉才放下心來。 ☆、十三章 當晚,吳添收到了李海風的短訊,短訊很花哨,意思就一個,那就是明天一起去沙灘玩,他約了很多朋友燒烤,他們也都想見見吳添。 吳添扶額,眉心酸疼。 在他沒有遇到李海風的時候,李海風是酒吧的服務生,因為能說會道,結交了不少社會上的朋友,這些朋友不是什么善茬,可李海風又有炫耀的心,于是常常要把他們引薦給吳添,讓吳添隨便幫著他們找份工作。 隨便的工作,不過是工薪高,又不吃力的工作。 這么多年,他累了。報恩也報累了。 李海風救過他,他感激,那份李海風給他的奇異的感覺,隨著時光的流逝,漸漸淡了,甚至到了現(xiàn)在,淡若游絲,若非救命之恩撐著,怕早已分崩離析。 見他遲遲沒有回復,李海風的短信又來了。 李海風:【小添,你不想去嗎?可是我剛從美國回來,你又剛剛娶了老婆,都沒好好陪過我,難得你能放假,就當陪陪我啰?!?/br> 吳添眉頭更酸了,如果他拒絕了,倒是變得很無情無義。 他手中的短信剛要發(fā)出去,房門敲響了。他打開門,盛愉躊躇著卻也不進來。 吳添眉頭蹙蹙:“怎么了?” 盛愉揚了揚手中的手機,悶悶笑著說:“我哥哥剛剛跟我通電話,叫我明天回家?!?/br> “隨你,我不限制你的自由?!闭f著就要關門,盛愉撐著門說:“我哥他想見見你…..上次他讓我?guī)慊厝ァ?” 吳添會意,呵呵兩聲:“看來你哥擔心我欺負了你。” 盛愉不知道怎么回答。 吳添說:“明天幾點走?!?/br> 盛愉啊了一聲,他答應的太輕松讓她有點恍惚。 “你幫我演戲,那么我也該給你演出戲,很公平?!?/br> 盛愉干干地扯了個微笑:“八點,回去吃個飯,下午你可以回來,不會耽誤很久?!?/br> “知道了?!?/br>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