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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沉默了片刻,不得不在筆錄紙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剛剛才被解救,又將被送去關押。 “我決定告訴您真相,警官先生!”女孩的腿已經跨出了房門,突然,轉過身,直視著哈德。 “剛才,那個,那伙人,洪,洪鑫,我們是朋友,他不是來劫持我,而是來幫我逃跑的!” 女孩說完,交出一個MP3錄音筆。 哈德盯著她,這小妮子,這小妮子…… 哈德打開錄音,里面僅錄到了兩句清楚的話,是洪鑫的聲音:“寶貝兒,別鬧,我是來救你的啦?!绷硪痪涫牵骸皩氊悆海铱蓱z的寶貝兒?!?/br> “他們,都是來幫,我,逃,跑,的!襲警的也是他們,剛才那個警官是因為畏懼洪鑫,才企圖甩掉我的?!迸⒁蛔忠活D,清晰地重復了一遍。 女孩這么一歪攪,哈德有了扣留洪鑫理據,雖然,他知道,不出兩天,這家伙就會交保獲釋,再由律師洗白,不過,也很不錯了,哈德最近的夢想部分成真。 簽完洪鑫一伙的扣留紙,收拾了一下辦公桌,他要下班了。走出房間,警局里上下亂哄哄一片,今夜除了他的小組有臨時行動外,其他組還組織了掃街,連走廊上都塞滿了犯人,排隊等候收監(jiān)。女孩也在其中,還未被輪到,女警LISA則一手持著收監(jiān)紙,站在旁邊,等著按單交人。哈德的眉頭皺了一下,女孩看起來和這隊伍中衣著暴露濃妝艷抹的站街女、形容枯槁的癮君子、剛剛打斗完的潑皮是不同的,完全不同。 她那個歪攪也相當的狠,不是一般的智慧和思量!既然沒有非黑即白說得清的機會,關鍵時候要只看目標,女孩要報復,她做到了,這一點他欣賞她。 “LISA,你先帶她過來一下?!?nbsp;預感報復得呈以后,她的唇角浮起的那絲極淺、極淡的笑意讓他覺得他們似曾相識,這會兒他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線索。 女孩被帶到哈德的房間,坐在他對面的凳子上。“這個,認識嗎?”哈德把自己臺面相架遞到女孩的眼前,這是他幾個舊同學最近的一次聚會合影,他指著其中一個人,邊說邊留意著女孩的面部表情變化:“剛才你沒有要求打電話,現在想起來有熟人了嗎?” “沒想起!”女孩漠然答道, “我可以走了嗎?” 話畢站了起來,不顧LISA的命令,顧自出了門,走到剛才那隊伍的最前面,插隊進去,“對不起,剛才我排在這里的!” 哈德笑了起來,拿起電話,“HI,是哈德?!甭牭綄Ψ交貞?,他又笑了笑,“你的那位傾城,我給你找著了?!?/br> “什么?” “也不完全確定啦, 我只看過一眼你皮夾子里的相片,看起來像是。她不太好,賭博,透支,啊,不,這一次是抗法。拿在我手里?!?/br> “賭博?!透支??。】狗??!??!你說什么呀?” “你在網絡上嗎?” 回答是:“在?!?/br> 收到對方mail過來的相片,哈德大笑起來,“就是她!Ho ho,保釋金明天才能定,不會超過五千美金吧,想要人的話,拿錢帶律師來領,明早?!?/br> ☆、第十一章 我的那杯茶 鐘植接到電話以后連夜就趕來了。一大早,他守在警局等候見真人。 她探出半張臉,一看是他,立即轉身,對看押的女警說:“對不起,我不要見他!”火速隱身。 能見到囫圇人靠哈德使用特權,把她提出來,以訊問的名義。 哈德借故走出去,“老兄,以權謀私也就這么多了,十分鐘以內啊。” 是自己那天那付吃定她的樣子挑戰(zhàn)了她的自尊!鐘植明知她一片空白,明知她在這世上存在的痕跡被各方利益關系者合謀著擦干凈了,明知她需要時間來把這些東西調整過來,他卻非常不君子地粘在她身后,等著撿大便宜,等著她前路窮盡,老老實實地、服服帖帖地跟他走。他跳下車,拉開他的車門,在大馬路邊,在住客已經不是她的公寓樓下…… 她的車,已經被壓成一堆廢鐵,扔在某個垃圾場里等著重新進冶煉爐,她的駕照,她所的一切,統(tǒng)統(tǒng)被銷毀,這些和他有某種干系。至于她租住的公寓被清空,退租,原因應該是她有份知道。她顯然有些吃驚,她不知道她其實是等于重生過了。她有些茫然,她有些錯鄂,而他,想要在這茫然與錯鄂的時候收獲她……他耐心地尾隨著,看她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前面出現了一個小山坡,一片小樹林,她一溜煙竄了進去,然后不知從哪個方向走出消失在他的視野里。從此失去音訊…… 六個小時的路程,放下電話,他連夜就出發(fā)了,他是有誠意的。 “我是來接你的?!彼麌L試著討好她,“你看你,又瘦又累,等會先找家酒店好好休息一下。休息好以后,我們就啟程,回家。” 女孩寒著一張臉,不做聲。 手續(xù)很快辦好,女孩不簽字,也不看他。 他才想起,她甚至還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好了吧?!彼哌^去。 女孩和他保持著距離,怒目而視。 他有些吃吃驚,女孩給臉色給他看,他沒有特別往心里去,還在生氣嘛,但是女孩雙眼透出的寒光卻讓他打了個冷顫。 “心宇,我……” 他覺得自己當時得意得太明顯了,但是也不至于要受如此憎惡的眼光掃射。而且,這一段時間,他是多么的想念她啊。接到哈德的電話,他覺得他的美好生活就要開始了,而現實卻……他已道歉,再低三下四一點他做不到,女孩態(tài)度又那么果決,一時間,他竟無話可說。 哈德這時候走了進來,看看女孩,看看鐘植,替?zhèn)z人打破僵局:“好啦,簽了字就可以走啦,有什么話,出去以后再說。” 女孩一動不動。 “那么,也可以不說。出去以后,各走各的。”哈德又看看鐘植,聳聳肩。 女孩這時候開口了,“警官先生,對不起,我不需要這個人的幫助,我要給我的朋友打電話!” 哈德笑起來,把桌面的電話遞給女孩:“你現在就可以打,給你!” 女孩接過電話,給誰打電話呢,費羅吧,她可是因公外出而出的差錯,但是……下意識的,她希望可以保住那份工作。那么,打給誰呢?盯著電話上面數字盤,她有些發(fā)愣。再望望對面那個人,他還是那付落井下石順著秋風打落葉的德行,她一咬牙,撥通了一個電話。 “馬修,我需要你幫助……”女孩得到對方巴巴結結的承諾,底氣又提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