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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呼吸卻并不像睡著時的那樣,明顯因為緊張而呼吸急促了,抱著他脖子的雙臂交叉著,手上不自覺地攥緊了。元珩察覺到她細微的變化,深呼吸了一口,把她背到樓上他的房間去。家里好久沒來,客房被阿姨打掃干凈,蓋著白布,沒有一點人氣。 到了床邊,他把單心放下來仰到床上,要給她脫鞋,手剛剛觸到她的腳腕,單心被電了一般立馬坐起來,抱住自己的雙腳,本來她想說的是她自己來,但一時犯了結(jié)巴,磕磕巴巴半天,一個字沒說出來。 小美也好像也有了和人一樣的作息似的,晚上也不出來說話了,空氣真的是尷尬到凝固。要是她能再沉得住氣一些,就讓他脫鞋,不就沒這回事了嗎? 元珩進來的時候沒開房間的燈,外面走廊的聲控燈也在某一瞬突然就滅了,本就光線暗淡的房間一下子就黑了,只隱隱地能辨析到人影。 單心故意大聲地咳了一聲,沒用,外面那個燈沒亮。她松開還抱著自己雙腳的雙手,翹著腳挪到床邊然后跳下來,干巴巴地說:“我醒了,我這會兒去收拾下樓下的客房吧?!彼p手互搓了兩下,邁開步子就要走,胳膊被還站在原地的元珩拽住。 “你以后不用做我助理了,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外面的燈亮了,元珩剛剛好像說了什么話,但是小美跟死人一樣完全沒反應,她也就沒法知道他剛剛說的什么。也是,她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一個死人身上。 她猜想著,可能是說今晚就用他的房間吧? “不用,我很快就能收拾好?!惫饩€不大好,她很認真地盯著元珩的臉,看他那表情,難道他剛剛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呃——不是,你剛剛說……說說什么……來著?”她咽了一口唾沫,想去找開關(guān),這黑燈瞎火的,元珩到底說的什么?沒有燈光,她不僅瞎,而且還聾。 元珩一用力,帶得她倒退了一步,他微側(cè)著頭,兩人的臉頰之間不過一掌寬的距離,他只要再稍低一點點,嘴唇就會碰她。 “我說,我喜歡你?!?/br> 小美,他到底說的什么???這氣氛真是曖昧,比陳沁慈和李劭巽之間那股子勁兒還要曖昧。 “他說他想親你?!毙∶澜K于頂著不耐煩的聲音出現(xiàn)了。作為鬼,她也是個識趣的鬼。 此時的空氣極其曖昧,元珩竟然會這么直白。 “你想親我?這樣?”單心稍稍一踮腳就和元珩一般高了,此時她下巴一仰,唇瓣如蜻蜓點水一般地觸到元珩的嘴唇,然后離開。雖然她話說的很輕巧,但嘴唇相接的那一刻,她渾身的細胞都仿佛著了火一樣的在叫囂著,那種感覺真詭異。 “……” “能親到千萬微博粉絲親不到的你,有點激動?!奔拥酱竽X一片空白,剛剛自己是在做什么,神經(jīng)病?。坑H完了感覺更慌亂了,她知道這里沒法再繼續(xù)待下去,想掙脫了就走。胳膊被元珩拽的緊緊的,隨后箍住她的腰,元珩的吻霸道地落到單心的唇上,她竟然聞到淡淡的焚香的味道,那是她以前給他的。 元珩的吻只在最初的一瞬顯示出他的霸道,隨后便轉(zhuǎn)的很輕柔,唇舌間緩緩地吮著,牙齒輕叩,讓單心那顆本來就不怎么好使的心臟幾乎要停跳。單心不懂得迎合,既不主動也不拒絕,腦子里好像有萬千顆煙花炸裂開來,比空白還讓她震驚,活該自己要裝這個大尾巴狼。 等到元珩松開她,她隨手抹掉唇角的口水,就好像剛剛的吻和她平時喝水一般平常。覺得應該說點什么,于是強裝淡定地說,她要去整理客房,就真的走了。小莫已經(jīng)困得不行,強撐著雙眼在洗衣機前忙活。單心說自己睡的有點多,現(xiàn)在清醒的很,這些事情就讓她來做,把小莫推出去,讓他睡覺去了。現(xiàn)在不讓她做點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辦。 元珩一早起來就沒看到單心,小莫說她已經(jīng)先去劇組了。今天元珩的戲份殺青,她說要早點過去準備準備。要說準備什么,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反正也就是找個借口避開不見面,元珩也心知肚明,就不再追問。 程蔚然照顧了單心兩天,就回了江都,變得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不去找白粥的時候,她便時常對著電腦發(fā)呆,桌面上就是一個空白的文檔,也沒有什么有趣的東西,她可以一直盯著看好久。 她之前只對文字和生活之間的聯(lián)系產(chǎn)生懷疑,才把原本寫好的文稿刪刪減減,將故事改了一些。當看到單心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如同活死人的時候,她頓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做了什么無法挽回的事情。但是,她又好像無能為力。 在文章里,改變發(fā)生場所的沒有用的,最重要的是要改變事件本身。而她之前那樣安排事件完全是根據(jù)劇情發(fā)展需要來的,而發(fā)生場所即便是名字改變了,她在創(chuàng)作時當時腦中聯(lián)想的地點依然可能成為事件最終的發(fā)生地。 蔚然倒抽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么辦,如果寫作就這樣停下來,是不是事情會就此回歸平靜呢?但是即便寫作停止,現(xiàn)實生活還是在繼續(xù)的,那些人都活生生地在自己的身邊。如果停止寫下去,會不會就更沒有人知道現(xiàn)實里會發(fā)生什么出人意料的事件了。 到底要寫還是不寫? 單心病了之后,程蔚然的精神也不好,整晚整晚的做夢,夢境凌亂跳躍,讓人頭暈腦脹。 她回來之后,翻找了家里以前的老照片,雖然當時年紀小,但她記得家里曾經(jīng)有過一張照片,黃孟瑤指著上面說那個是她爸爸。從小她就沒見過自己父親長什么樣,小時候身邊的小孩總拿這個來捉弄她,說她是沒人要的孩子。她哭哭啼啼的回家,黃孟瑤就找出來一張照片給她。不過很奇怪的是,后來她便再沒見過那張照片,但她篤定,照片一定還在她們家里。 照片是在黃孟瑤臥室的衣柜里找到的,一件大衣胸前的兜里。找照片很費了一番功夫,但是真的找到之后,她又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照片上的人和自己那天在酒店看到的秦叔長的一樣,是沒錯,但是,真的是一模一樣。照片上如果是秦叔二十年前的模樣,為什么那天她看到的秦叔好像也只有不到三十歲,而自己竟然還腦抽,覺得他可能是自己的父親。那么年輕的一個人,二十年前,最多不過十歲,怎么可能會有她這么大的一個女兒。 小莫說,那個叫秦叔的人是白粥的什么叔伯。她揣著一肚子的疑惑去找白粥,對方看了看照片,說:“這個人是很像自己的叔叔,但是呢,兩個人不過是長相相像而已,我叔叔可年輕著呢,和我年齡差的不大,也才二十多,而且還沒結(jié)婚,更別說有孩子了?!?/br> 白粥的回答正如程蔚然心里所想的那樣,原本抱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