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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rèn)識你。 相似的聲音,更為低啞成熟,說出了茵茵從未考慮到的五個字。 “等一下?!?/br> 林茵茵習(xí)慣性地伸出手,頓在半空中,瞧了瞧何敘身后面帶疑惑的幾個人,終是放了下來。 她不甘道:“我是林茵茵啊,你的......大學(xué)同學(xué),你不記得了嗎?” 他怎么可能不記得,一年前還給她的僵尸賬號發(fā)過消息。 “不好意思。”何敘側(cè)過頭去,瞥了眼身旁的助理秘書,“我們還有事,先回公司了?!?/br> 說完,領(lǐng)著一幫人,與她擦肩而過,從正門拐進大廈室內(nèi),沒有一絲留戀。 茵茵呆呆地站著,忽的仰起頭。唉,千萬不能在這里哭啊。 好不容易把眼淚逼了回去,酸澀的淚腺很識相,剩下的淚水只往心里流。 “何總,您怎么了?”助理秘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何敘如風(fēng)一般快步走進大廈一樓,剛進去,沒兩米,突然停步。 他紋絲不動地站著,像是累極了,停下來歇歇。 何敘:“沒事?!?/br> 捏緊的拳頭驟然松開,喘不上氣,呼不出氣,再不停停就要窒息了。他重重地抿了下嘴唇,心亂如麻。 “我說沒事,我們上去吧?!?/br> ***** 林茵茵像尊雕塑般杵著,傷心夠了,傷心完生氣。 這事兒能怪她嗎? 站了半個多小時,累,隨便找個地方坐下,與大廈廣場保安亭里的保安干瞪眼。 剛才,她是真的害怕了,緊張又無措。面前的何敘早已不是從前的他,難保她的某些行為引得他更加反感。 這一絲退意立馬融化于千絲萬縷的勇氣之中。她既然來了,就不會那么輕易地離開。 他不是有事嗎,好,公事總會辦完,中午總要吃飯,我就在這樓下等著。 又過了半個小時,十二點十幾分了,一大批白領(lǐng)職員涌出大廈,家近的回家,家遠(yuǎn)的四處覓食。林茵茵扯著包帶,心里難過,肚子又餓,小臉煞白煞白的。 她重新站起身,走到廣場邊緣,活動活動筋骨,然后回頭惱火地瞪了眼身后的大廈,仿佛這樣就能瞪到她想瞪的人。 肚子咕咕大響,真的餓慘了。 對面的商城,火鍋料理甜品小吃應(yīng)有盡有,她遠(yuǎn)遠(yuǎn)看著,嘆了口氣。低頭的時候,廣場外的公路上緩緩駛來一輛轎車,輕易吸引了她的目光。 法拉利四座跑車,f430,如焰火般鮮紅。 跑車從她眼前略過,加速離去,茵茵透過車窗看清了駕駛座上的人。忍了那么久的眼淚,當(dāng)她得知蟲洞偏移了八年的時候,沒落下,聽輔導(dǎo)員講她走后的事,沒落下,甚至見到何敘又遭他冷漠對待,茵茵也不曾落淚??墒乾F(xiàn)在,這滴淚水就這么肆無忌憚地滑落眼眶,在她看到何敘駕駛著一輛與他淡漠氣質(zhì)完全不符的拉風(fēng)跑車的時候。 曾經(jīng)的回憶一下子涌上心頭。 “我不要開這樣的車,我喜歡車身矮矮的,敞篷的,特拉風(fēng)的那種?!?/br> 何敘:“......跑車?” “對呀!產(chǎn)自意大利的,法拉利紅色超跑,自動變速箱,可以遠(yuǎn)程......” 跑車開走了,茵茵也顧不上擦眼淚了。難過中一旦摻進感動,便讓她欲罷不能。 默默流淚的少女將手伸進挎包,打算打電話讓李大叔來接她。剛摸到手機,又松開,把手抽了回來。 耀眼的紅色跑車行駛到路口,減速掉頭,繞著隔離帶開了一圈,最后停在她的身前。 ☆、54 r54 耀眼的紅色跑車行駛到路口,減速掉頭,繞著隔離帶開了一圈,最后停在她的身前。 車窗緩緩落了下來,林茵茵跳下一級臺階,緊緊扒住車窗,彎腰往里看去。駕駛座上的年輕男人淡淡掃她一眼,飛快收回目光,吐出毫無溫度的兩字: “上車。” 跑車平穩(wěn)地行駛在公路上,車廂內(nèi)無比安靜,凝滯的空氣,尷尬的氛圍,少女的雙手放在膝上,坐姿十分端正。越是東摸西碰,說明她越自然,不摸了不碰了,就說明她非常無措。 “那個......”考慮了半天才開口,說話的時候又沒骨氣地結(jié)巴了,“何敘,我......” “怎么?” 好冷淡,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泄氣:“我餓了。” “哦。” 哦?哦是什么意思,朕知道了? 眼看著跑車開過一座座商城,一條條美食街,一家家火鍋店,林茵茵摸了摸肚子,垂頭喪氣。 “去哪?!?/br> “什么?” “我問你去哪?!?/br> ......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一定要板著臉,冷著聲對她說話嗎? 茵茵嘆氣,輕飄飄地回答道:“仙塔路210號?!?/br> 何敘擰眉:“那家房產(chǎn)中介店?” 話剛說完,忽然意識到什么,扭過頭,臉色更陰沉了。 林茵茵幽幽地:“你不是還記得嗎......” 對方選擇沉默,專心盯著道路前方,只留給少女一個冷硬的側(cè)顏。 林茵茵沒話找話:“你這車真好看呀?!?/br> 對方的臉更黑了,權(quán)當(dāng)她的話為耳旁風(fēng)。 跑車行駛到十字路口,前方紅燈,有些擁堵,遂停車等待。車?yán)锔察o了,林茵茵縮手縮腳地坐遠(yuǎn)了些,生怕旁邊的人聽到她胸腔內(nèi)轟鳴的心跳聲。 何敘的雙手架在方向盤上,沒動,食指一下又一下敲擊著方向盤上,看得出他有些煩躁。漂亮的手指白皙修長,骨節(jié)分明,似乎比從前還要好看一些。林茵茵靜靜地盯著,不聲不響。 等過了一個紅燈,車子往前挪了沒幾米,又停了下來。 綠燈即將亮起時,何敘換擋,松剎車,手指虛攬在方向盤上,頭也不回,突然冒出一句: “林茵茵,我已經(jīng)放棄了?!?/br> 車流往前移動,終于開過十字路口,駛上較為寬敞的大道。何敘還是沒有看她,不想看,也不敢看。剛才經(jīng)過大廈廣場的時候,他本想直接開走,卻還是忍不住掃了一眼,就一眼,看清了她慘白的小臉和臉上刺目的淚痕,心情難以名狀,莫名其妙就開回了她面前。 這次換茵茵沉默了,她呆愣愣地盯著窗外,不知究竟聽沒聽清。 何敘只好再喚她一聲: “林茵茵?!?/br> “哦?!绷忠鹨鹕钗豢跉?,胸口很疼,還要故作平靜,“朕知道了。” 何敘:“......” 她坐直身子,轉(zhuǎn)身面向他,眼神誠懇急切: “我沒有違背我們的約定。何敘,從我們分開那晚開始,我的時間軸,只過去了一年零一個月而已?!?/br> 跑車輪胎猛地打滑,偏向一側(cè),駕駛座上震愕的男人當(dāng)即踩下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