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音，問：“那你呢？”

    “一般?！?/br>
    “？”一般是什么意思？多一般？朵棉臉色微變，心一瞬間揪起。

    然后就聽見他淡淡地說：“應該不是狀元?！?/br>
    “…………”逗我呢，專程來拉仇恨？這么欠扁？朵棉腦門兒上劃下三道黑線，動動唇正要說話，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怎么樣？”朵母走進來，把一杯果汁放她桌上，“查到分數(shù)沒有？”

    聽見母親的聲音，朵棉眸光閃爍忽然有些緊張，試著清了清嗓子，拿開電話，說了個“635”。

    聞言，朵母懸著心放回肚子里，欣慰笑道，“一本線是521，高出分，報B大應該是沒問題了。”

    “應該沒問題。”朵棉表面上倒是鎮(zhèn)定自若，但是，只有天曉得她這會兒多緊張。

    電話那邊是靳川，這邊是她媽。

    天……

    她居然當著mama的面在跟他打電話……

    就在這時，那人問了句：“你媽？”

    “……嗯?！?/br>
    “把電話遞過去?！苯ㄕf。

    ？哈？

    朵棉有點兒懵，“遞過去干什么？”

    他語氣挺淡，平常得像在談論天氣，“當女婿的不得跟丈母娘問個好?！?/br>
    “……”饒是已見慣這人的驚世駭俗語出驚人，朵棉還是被這句話給嗆了。她默，眼風無意識地瞟過母親，小聲說：“我媽在跟我說事情，先掛了。我等會兒再給你打過來?！?/br>
    說完不等靳川回應，“嗒”一聲掛斷。

    不到兩秒，來電顯示再次亮起。

    朵棉忙忙慌慌地掛掉。

    靳川再打。

    她接著掛。兩個人都鍥而不舍。如此往復循環(huán)三回，朵棉直接把手機翻個面扣在桌上，心跳砰砰砰，生怕被母親發(fā)現(xiàn)什么。

    一旁，朵母把女兒的舉動從頭到尾收入眼底，不動聲色地問：“剛才在跟誰講電話啊?！?/br>
    朵棉有點心虛，回答道：“普通同學。”剛說完，后悔得想把舌頭咬掉。同學就同學，干什么畫蛇添足加個“普通”？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

    蠢哭了……

    朵母聽完，沒說話，只安靜地看了女兒一會兒。她是國企高層，在職場上被不少后生同輩稱作女強人，精明自然是不用說的。很明顯，朵棉有什么事刻意瞞著她。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通常會瞞什么事，朵母拿腳指頭想也知道。

    片刻，朵母笑了下，什么也沒說就轉(zhuǎn)身出去了。那次和朵棉的爭吵之后，她的教育觀念以及方式都發(fā)生了一些改變，開始接受孩子長大了，理應擁有獨立的思想和堅持。

    朵母現(xiàn)在的想法是，只要朵棉不走歪路不出格，其余的，隨她開心就好。

    腳步聲遠去。

    房門再次關(guān)上。

    朵棉豎起耳朵，確定母親已回到客廳后才松口氣，急急忙忙地抓起手機。一看，未接來電13個，全是靳川。

    她趕緊把電話撥回去，嘟嘟兩聲，通了。

    但是聽筒里很安靜，沒有人說話。

    朵棉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輕聲，語氣試探：“喂？”

    對方不語。

    “喂喂喂？”

    對方依舊不語。

    ……呃。

    生氣了？

    朵棉抬手扶住額頭，仿佛已經(jīng)看見了那人冷著臉面無表情的尊容。她有點無措，解釋說：“……你別生氣。主要是，我媽還不知道我們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突然掛你電話……”

    良久，靳川才沒什么語氣地“嗯”了聲，陰晴不明。

    朵棉想了想，嗓音一軟，使出“撒嬌”這一殺手锏：“這樣吧，明年。明年我就跟我媽說我們的事，好不好？”

    mama向來嚴肅又古板，能同意她高考完就簽約MYS已經(jīng)是極限，要是再被mama知道她在高三期間就和靳川談戀愛……

    朵棉根本不敢想象。

    電話那邊安靜數(shù)秒鐘，道：“去年拖今年，這會兒畢業(yè)了，又給我拖到明年。你還想磨多久？”

    朵棉卡了下，有點莫名，“我分數(shù)上了B大錄取線，馬上就能跟MYS簽約了，到時候我們就能隨時在一起……我們倆好好的不就行了么？什么時候告訴我父母，沒那么重要吧?！?/br>
    他說：“怎么不重要?！?/br>
    “……”

    “微博、隊里，我昭告所有人你朵棉是我女朋友，帶你去基地，見我那些兄弟們，知道你要報B大，我也跟著報。這些什么意思，看不出來？”

    “……”什么意思？她咬咬唇，心尖輕微顫動。

    “蘋果，”靳川很冷靜，“我想跟你定下來?！?/br>
    ……

    老實說，這番話的聽覺效果，很震撼。

    他音質(zhì)本就低沉磁性，只是平時老愛用一副玩世不恭調(diào)侃懶散的語氣，無論說什么，都像是開玩笑。此時，難得嚴肅了，她竟從中聽出一種足以教人沉淪的正經(jīng)和深情。

    怔愣當中，朵棉腦子里冒出個不合時宜地念頭來——靳川要是沒這逆天的智商和電競天賦，去電臺當主播可能也不錯。

    這把嗓門兒從耳機里出來，想也知道，會斬獲萬千少女粉。

    這時，電話那邊的人又說話了，有點兒不耐煩地催，“說話。”

    ……嗯還等著她回話。

    朵棉好幾秒才從震撼中回過神，清清嗓子，臉上的溫度在往上升，支吾：“……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但是……”

    轉(zhuǎn)折關(guān)聯(lián)詞出來，那頭抽著煙的靳川，一挑眉。

    “我才十八，你年紀也不算大……”朵棉捏手機的指收緊，深吸一口氣，“現(xiàn)在就說定下來，會不會太早？”

    對方語氣冷了些，透出不滿：“你嫌早？”

    “……沒?！?/br>
    他勾嘴角，嗓音卻沉得可怕，“留著活口，給自己往后反悔用？”

    “我當然不會了。”朵棉脫口而出，說完齒尖叩住下嘴唇，好一會兒，才頗不自然地續(xù)道，“我是怕你會。”

    這次，靳川靜默足足半分鐘。

    緊接著竟笑了，“不會?！?/br>
    朵棉癟嘴，忽然想起以前在微博上刷到過的一則情感故事。

    那個故事的男女主角青梅竹馬郎才女貌，從高中一直戀愛到大學畢業(yè)，歷經(jīng)從校園到職場的戀愛長跑，在二十八歲時談到了結(jié)婚。就在女主角滿懷欣喜等待出嫁的日子里，卻來了一個晴天霹靂——男主角出軌，對象是公司新招進來的一個小姑娘，活潑靚麗，青春無限。

    十幾年深情，敵不過數(shù)個月的新鮮感。

    可見，約定不一定都能成真，海誓山盟也很脆弱。

    這個故事給朵棉留下了心理陰影。再加之，張曉雯跟她說過的那些關(guān)于靳川的流言蜚語……

    朵棉其實不介意靳川過去如何。

    她性格單純，想法也簡單，在她看來，自己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