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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稍稍調(diào).教,定能成為當(dāng)世大家。 那幾個跳舞的也是真不錯,比長安海春和吳玉兩個舞樂坊里的娘子們也不差。 “夫人,奴也會唱曲兒呢,奴為夫人唱一曲如何?” “好啊,唱來我聽聽?!?/br> “夫人,奴也會……” 武禎擺手,“一個個來?!?/br> —— 梅逐雨眼前一黑,旋即一陣頭暈?zāi)垦?,他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后,發(fā)現(xiàn)自己所處的地方十分的熟悉。他詫異了一瞬,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自己從前在常羲觀中的住處。 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綁在身后,梅逐雨坐起來,手中一使勁,就將那粗粗的繩子給直接掙斷了,他也不管那繩子,眉頭緊鎖的走向門。門被鎖住了,他又是用力一推,門就發(fā)出喀拉一聲響,半扇門被他直接給扯開了,將門扇擺到一邊,梅逐雨神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外面夜色沉沉,果然是常羲觀沒錯??墒牵蛉嗽趺磿搅顺t擞^,還被綁在那?梅逐雨想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想夫人可能受苦了,臉色不太好的往外走。 這里他很熟悉,哪怕周圍昏暗,燈光稀疏,他也準確的避過了那凹凸不平的地面,和因為老舊凸出剝落的墻石。 迎面有兩個小道士走過來,見他出來了,忙上來,走到近前發(fā)現(xiàn)梅逐雨臉色沉沉眉頭緊鎖,都是下意識一縮脖子打了個寒顫。 “小、小師叔?” 梅逐雨朝他們點了點頭,越過他們繼續(xù)往前走。 兩個小道長看著他走遠的高瘦背影,一個傻傻問:“師祖說要把小師叔綁起來,現(xiàn)在他掙脫了,我們還要不要綁?” 另一個小道長苦著臉,“我不敢去,師兄們說了,小師叔打人可疼了,比師祖打人還要疼。” 打人很疼的小師叔梅逐雨,就這么靠著冷淡的眼神和表情,一路通行無阻的來到了師父四清道長的門外。 此時四清道長和幾個白胡子徒弟正在商談梅逐雨的事情。只聽四清道長大嗓門在屋內(nèi)說道:“那人胡說八道不能信,先關(guān)兩天再說?!?/br> 有一位師兄擔(dān)憂的說:“萬一她說的是真的,谷雨師弟真的遇到了危險,可怎么是好,不如咱們親自去看看?” 四清道長大笑了兩聲說:“怕什么,谷雨徒兒那么厲害,輕易死不了,咱們晚兩天,讓他吃點苦頭也好,等到他危難關(guān)頭出現(xiàn),不是更能凸顯我這個師父的英勇嗎,到時候……” 門就在這個時候吱呀一聲開了,露出門外梅逐雨一張臉。唾沫橫飛的四清道長正對上小徒弟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那無比熟悉的神情,瞬時讓四清道長帶著得意的話卡在了嗓子里。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四清道長心中忽的冒出四個字:吾命休矣! 四清道長此人, 土匪出身, 年輕時候還有個義匪的名頭, 后來因為這行當(dāng)不好做,也不知怎么的就去當(dāng)了道士, 常羲觀的大祖師, 也就是四清道長的師父,乃是個嚴厲冷漠的道人,一心想好好改改四清道長這身匪氣,用了好些年才讓他好歹是像個樣子了。 四清道長的師父是個德高望重的道長, 四清道長卻一心想稱霸道門, 讓常羲觀成為道門巔峰, 壓下那幾個與常羲觀地位相當(dāng)?shù)牡烙^,出他娘的一口惡氣。早些年他師父還在時,四清道長怕他得很,什么都不敢做, 后來他師父去了, 四清道長就飄了,開始廣收徒弟,想教出幾個合心意的,師徒齊心為了自己的理想奮斗。 本以為愿望達成指日可待, 可他沒想到, 這么多年, 收了一堆徒子徒孫, 卻全都是不爭、不搶、清靜、養(yǎng)生,每一個都是還沒步入中年就開始了老年狀態(tài),地地道道的一群道系,實在讓霸道系的四清道長失望不已。 精心養(yǎng)出的幾個徒弟全都朝著他理想的方向背道而馳了,四清道長一次次被打擊,也就有些心灰意冷,好些年沒再收徒弟。當(dāng)年梅逐雨被他父親送到常羲觀的時候,四清道長因為早年的恩情,答應(yīng)了教導(dǎo)這個孩子,原本只是隨便教教,也沒太上心,反正按照約定,梅逐雨遲早會下山去,不能一直在這里當(dāng)個道士。 可四清道長又沒有想到,這個隨便教教的孩子資質(zhì)竟然如此之好,而且與他的幾位師兄不一樣,這個被他賜號為谷雨的弟子,行事風(fēng)格,非常對他的胃口。徒孫們不聽話了,谷雨的師兄們說著“算了沒事順其自然吧”的時候,這個孩子卻冷著臉,二話不說就是揍。 沒幾年下來,不只是徒孫們,就連他的師兄們都有些怕他,這小家伙從小到大就鐵面無私的,心中有自己的戒律規(guī)則,若是觸犯了,不論是誰,他都不客氣,包括他這個當(dāng)師父的。 四清道長是越看越喜歡,收他為最小的弟子的時候,還樂滋滋的想著說不定這次能稱心如意了,結(jié)果現(xiàn)實卻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他這個小弟子雖然不聲不響,但骨子里確實也是個霸道系的,只可惜,他沒有他稱霸道門的野心,不僅如此,他還學(xué)著他的師兄們一齊勸他,要知道,這個小弟子的‘勸’可不像其他徒弟那種苦口婆心軟綿綿的勸,小弟子勸起人來,輕則讓人腰酸背疼,重則讓人斷手斷腳,四清道長心里苦。 這輩子,四清道長怕過的人除了那個早些年死了的師父,就是自己的小弟子谷雨了。因為在某些方面來說,他這個小弟子和他那個師父,非常的像,越長大越像,導(dǎo)致四清道長每次看到他就忍不住回想起當(dāng)初,剛來常羲觀那會兒被師父狠狠教導(dǎo)的日子,心里就是一個哆嗦。 四清道長一面怕這個徒弟,一面又滿意的不得了,甚至想干脆毀約將他一直留在常羲觀,以后繼承觀主之位算了。可是,梅逐雨卻依照他父親的遺言,終究是下了山,四清道長又氣又惱,梅逐雨下山時,他還叉著腰站在觀門口吼著有本事以后就別回來了,再不是常羲觀弟子之類的話,吼得整座山都回蕩著他的聲音,可惜梅逐雨心性堅定,都沒多看他一眼,和送別的師兄師侄們簡單交代告別后就淡定的下了山。 之后果然就一直沒回來,只是偶爾托人送信,告知最近的狀況。四清道長傷心自己大業(yè)無人繼承,又終究是心疼這個小徒弟,心情無比復(fù)雜。 這份復(fù)雜的心情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看到小徒弟正正常常的再次出現(xiàn)在面前,四清道長沒有自己想象中那種生氣,而是……心虛。 “師父?!泵分鹩曜哌M了房內(nèi),盯了四清道長一會兒,直瞧得他背后一層白毛汗。不等四清道長開口說些什么,梅逐雨又一一和屋內(nèi)久別的師兄們打招呼。 花白胡子的大師兄欣慰的看著他,“沒事就好。” 笑的一團和善的微胖師兄說:“這回回來就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