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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罪,妾身才敢說?!?/br> “直說無妨?!彼我姍训哪赣H嬋衣倒沒有留意過,直記得是個不太容易記得住的婦人。 “原本妾身是不該進(jìn)宮尋娘娘的,但是此事妾身和夫君也不敢拿主意,所以只好進(jìn)宮求求陛下和娘娘。因見櫻偶然救過陛下一命,先帝對見櫻大加褒獎,還曾下了口諭將說等日后見櫻長大,便將見櫻許配給當(dāng)時還是皇子的陛下為側(cè)妃?!彼畏蛉松钗豢跉獾馈?/br> 原本是想著陛下和見櫻的情分在,進(jìn)宮之事穩(wěn)cao勝券,甚至因?yàn)榫让鳎姍言诒菹滦闹幸矔灰话?。可因?yàn)槊鲜系淖钃?,加上孟嬋衣的出現(xiàn),徹底壞了她們的好事。見櫻又愚不可及,讓陛下對她沒了情分。她蟄伏這么久,才終于想起先帝口諭一事。 “因那時夫君給見櫻定了一門親事,我們也不敢在先帝面前提起,怕惹怒了先帝,更因此遲遲不敢讓見櫻與她那未婚夫婿完婚。后來見櫻未婚夫福薄,早早的就去了。見櫻那孩子心善,硬是守了三年。眼見著今年她就該慢雙十了,可婚事還沒個著落,妾身和夫君不敢私自給見櫻定親,無奈之下便只能帶著母親進(jìn)宮來求見您。” 宋夫人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嬋衣聽著蹙起了眉。若果真如她所言,那這事情還真有些棘手了。先帝已經(jīng)殯天,哪怕是口諭都不好輕易推翻。若蕭澤罔顧先帝口諭,讓御史參一本,將來怕是要得一個不孝的名聲。 難不成,還真讓宋見櫻入宮? “見櫻那孩子命苦,尋常小娘子這般年紀(jì)早就已經(jīng)當(dāng)母親了,她卻還待字閨中。妾身一家子也實(shí)在是無法,才想著來求求您和陛下。妾身不求別的,只求見櫻后半輩子能有個容身之所,心愿便了?!彼畏蛉搜诿娑?。 她雖說句句沒有提到要讓宋見櫻入宮,但是嬋衣哪里聽不出來她的意思? “此事本宮也做不了主,不如等陛下回來,再做定奪?”嬋衣想了想,掩下心中煩躁。 這才成婚多久,便一個個盯著蕭澤的后宮往進(jìn)擠? 宋老夫人聽完嬋衣的話,頓時一拍大腿,干嚎起來:“作孽哦!我可憐的見櫻因?yàn)橄鹊鄣目谥I,到現(xiàn)在都不敢許人。我的見櫻自幼便孝順得很,誰知道命怎么就這么苦?” 嬋衣擰眉,若是平時她早就呵斥這老婦人了,可今日這事是皇家理虧,她一個行不好,便容易讓那些大臣心寒,還讓宗室對她有意見。 “宋老夫人別急,這件事情一定能有解決法子的?!?/br> 宋老夫人腿一蹬,繼續(xù)干哭:“哎呦喂,我可憐的孫女被耽擱了這么久,如今還想隨便打發(fā)了我孫女,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嬋衣冷眼看著,沒有說話。今日這兩人來的目的也清晰明了,她是及其厭惡那些個妃子的,索性便不理此事,只吩咐鳴玉道:“去宣政殿請陛下過來,便說有急事相請?!?/br> 末了,她看了一眼哭的眼淚鼻涕糊在一起的宋老夫人,和默默哭泣的宋夫人,加了一句:“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br> 鳴玉屈膝行了一禮,便急急往外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夫人抬眼看了一眼嬋衣,有些眸子里閃過一絲驚訝,她為何無動于衷?難道她不怕宗室和御史嗎? “給宋夫人和宋老夫人上茶,苦了這么久想必也累了?!眿纫聦ι纤哪抗?,撐著額頭淡淡道。 還真是滑不溜秋,宋夫人咬咬牙,往前一撲跪到地上,宋老夫人看了一眼也跟著跪下。 “兩位這是作何,快起來?!眿纫伦饋恚ψ寣m女去扶人。 “妾身知道妾身之言會令皇后娘娘不悅,但還是不得不說。先帝口諭,此事無解。妾身保證見櫻入宮后,盡心盡力伺候娘娘,不敢與娘娘爭鋒。”宋夫人似乎是要和嬋衣說掏心窩子的話,言真意切道:“陛下大婚后選秀一事也要開始了,屆時后宮將會進(jìn)許多年輕的小娘子。見櫻年紀(jì)大了,也不敢期望能得陛下寵愛,只愿給娘娘做個幫手,娘娘不方便做的事情,見櫻也愿為娘娘效勞?!?/br> 哦?嬋衣挑眉,心想這宋夫人可真是個聰明人,給出的誘惑實(shí)在太大,一個年長沒有威脅的幫手,又能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實(shí)在是一把好刀。若不是自己志不在此,怕是都要心動。 “夫人的意思……”嬋衣故作猶豫,見宋夫人眼里露出笑意,才話頭一轉(zhuǎn)道:“恕本宮難以答應(yīng)!” “夫人這話本宮只當(dāng)沒有聽過,切莫再提起!若是讓陛下知曉,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 宋夫人抿唇,心道這皇后年紀(jì)小小,卻謹(jǐn)慎得緊。 “若是皇后娘娘不信任,妾身可以……” “娘娘,陛下來了?!本驮诖藭r,鳴玉快步從外面走進(jìn)來。 嬋衣卻只是看著宋夫人,笑盈盈道:“其實(shí)夫人的意見也不錯,但是宋家該如何叫本宮相信呢?” 宋夫人心中一喜,“娘娘想如何,宋家都可以做到?!?/br> 嬋衣冷冷吐出兩個字:“絕嗣!” “什么?”宋夫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嬋衣。 嬋衣勾起嘴角,起身往外走去,“夫人好好考慮,本宮去迎迎陛下?!睙o聊時,逗逗人也好玩兒。 “不必了?!笔挐蓮耐饷娲蟛阶哌M(jìn)來,沉聲問到:“有什么事,這般急著讓鳴玉把朕請回來?” 嬋衣笑盈盈地迎上去,拿著帕子給他擦擦額角的汗?jié)n,“陛下別著急,聽臣妾慢慢給您說?!?/br> 嬋衣引著蕭澤坐到座位上,一面低聲給他解釋了前因后果,不摻加一點(diǎn)個人感情。 蕭澤落座,順便讓嬋衣坐到她身旁,蹙眉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宋夫人不提,朕倒是忘記了此事?!毖酝庵?,長安也不會有人記得。 “當(dāng)初只是父皇戲言,不想夫人竟然當(dāng)真,此事倒是朕考慮不周。宋家小娘子既已到了出閣之年,那便自行婚假吧!不必顧慮皇室?!?/br> 宋夫人伏地道:“妾身本也想著如此,可前些日子妾身帶著見櫻參加宴會,許多夫人都在議論紛紛,說既是先帝指給您的,哪家敢要見櫻做兒媳?見櫻臉皮薄,便哭著回了家,要尋短見。妾身和夫君大驚,對見櫻身邊的婢女百般逼問,才得知事情真相?!?/br> “陛下!”宋夫人忽然重重地磕頭,聲聲如訴:“經(jīng)此一事,見櫻早已就嫁不出去了。求陛下讓見櫻進(jìn)宮侍奉左右,能給見櫻一容身之所。” 蕭澤蹙眉,扭頭看了一眼嬋衣問:“此事皇后以為如何?” 嬋衣淡笑:“此等大事,臣妾不好擅作主張,還是由陛下做主的好?!?/br> 蕭澤抿唇,有些固執(zhí)道:“朕要聽聽你的意見。” 嬋衣有些驚訝,遲疑片刻斟酌道:“臣妾以為宋夫人的話言之有理……”但也可有旁的解決之法。 “不必說了!”蕭澤猛地打斷她的話,扭頭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