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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發(fā)絲在嬋衣光潔如玉的臉上微撫,然后在嬋衣略微失神的目光中,湊在她耳邊說了句什么。 至于蕭澤的決定,對于宋刺史來說,雖然遺憾不能做個國丈,但好在他也識趣,故而雖然心里不得勁兒,但也不至于太過失望。倒是宋見櫻與宋夫人心中大驚,不敢相信事情竟會出現(xiàn)這般轉折,宋見櫻大慌,緊緊抓住宋夫人的手,眼淚就簌簌流了下來,“阿娘,表哥他不愿意,他不愿意!” “我說沒用的,沒用的,阿娘偏偏要這樣,到時候整個長安城里的人都在看我笑話,看咱們宋家的笑話!”她復而以手掩面,悲聲痛哭起來。蕭澤去歲說的話,猶在耳旁,眼下就像是一只鞭子在她心上鞭打。她知道,這件事逃不過他的眼睛。此時的宋見櫻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扒光衣服站在眾目睽睽之下。 宋夫人恬淡的面上也終于有了裂縫,她愣了許久,倏爾猛地回頭看向宋見櫻,目光狠厲極了。 “沒用的東西!”她怒喝出聲。 “我為你謀劃這么久,你卻如此無用,竟然連一個男人都籠絡不了,廢物!”宋夫人面孔猙獰,狠狠地在宋見櫻臉上扇了一耳光。 宋見櫻摔倒在軟踏上,有些不可置信,呆滯半響之后,一顆心如墜冰窖,沖宋夫人冷笑:“我是廢物,我籠絡不了男人,可阿娘你不也一樣?阿父如何厭惡阿娘,阿娘還想自欺欺人?!?/br> “你!”宋夫人大怒,一把抓住宋見櫻的頭發(fā),將她從軟塌上拎了起來,目光陰冷帶著瘋狂,另一只手掐著她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貌若癲狂,似乎要將她吃了般可怖:“賤人!你竟敢這般與我說話,早知你如此沒用,早在生下你那一刻我便應該掐死你!” “若不是阿父,阿娘想必早就想要掐死我吧!”宋見櫻跌坐在榻上,冷冷笑起來。 “只因我不是男兒身,不是宋家嫡長子,不能讓阿娘正妻的地位牢靠,更不能為阿娘獲得阿父的寵愛。所以阿娘這么多年一直怨我,從未將我當做是您的女兒?!?/br> “對,你說得對!你怎么不是個男孩,要是個男孩,當年你阿父就不會只寵著那個賤人,忽略我了!”宋夫人目光發(fā)怔,嘴里喃喃道。 宋見櫻見到她母親這般,心中發(fā)寒。 “不過那又怎樣?呵呵” “那賤人終究是死了!連同那個賤種一起死了!”宋夫人哈哈大笑起來,驀地回頭癲狂道:“他們都死了!被大火活活燒死!就在你父親去山西時,我放了一把火,將他們都燒死了!他們的慘叫,哀嚎和求饒聲,至今猶在耳旁,當真是世間最美妙的聲音!哈哈哈哈!” 宋見櫻從未見過她阿娘有這般痛快的笑過,印象里她永遠是溫柔卻嚴苛的模樣,這般癲狂簡直換了一個人??伤肋@就是她阿娘,一個早就為愛癡狂的人。 宋夫人開心地笑了一會兒,見宋見櫻滿目淚水地看著她,她冷笑起來:“可惜我生了你這么個廢物女兒,當真是扶不起的爛泥。我為你籌謀了那么久,你卻如此無用?!?/br> 她伸手鉗制住宋見櫻的下巴,大量許久,才放開道:“聽聞永安王世子妃新喪,你若是得不了陛下喜愛,與永安王世子倒正是相配?!?/br> “你父親想要再進一步,少不得要讓永安王美言幾句?!?/br> 永安王世子妃已經(jīng)換了兩茬,相熟的人家都知道,世子男女通吃,葷素不忌,還是個有特殊癖好的。哪家小娘子若是嫁給了他,當真是跳進了火坑。故而現(xiàn)在好一點的人家,都不愿意將女兒嫁進去。然永安王手握重病,占據(jù)南疆,連蕭澤都禮讓幾分,想要攀上永安王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阿娘!”宋見櫻不可置信地抬頭。 宋夫人卻早已恢復如平常模樣,慢條斯理的站起來,嘴角重新掛起笑容,好似剛才那個瘋癲的婦人不是她。她斜眼看向宋見櫻,“該怎么選,你心里清楚?!?/br> 說罷,宋夫人蓮步緩移,向外走去。 宋見櫻手一抖,渾身無力地癱坐在那里目光無神。 去山莊避暑這一日,蕭澤起的很早,由隨侍的太監(jiān)伺候穿戴好衣物,便去了含元殿,此時隨侍的大臣們具已經(jīng)入宮,在含元殿外等候。至于女眷們,則收拾好行李入了宮等候參拜孟太后和嬋衣。 前幾日孟太后向蕭澤求了個情,于是在家養(yǎng)傷的庶人舞陽和孟扶風都被放了禁閉,只是此次無緣去山莊。與其交好的人家也知曉孟家不得帝后喜愛,所以都漸漸地疏遠開來。 孟黎去了肅北,所以此次只有孟朗隨侍,盧婉和華陰以及南鄉(xiāng)也一同前去。華陰和南鄉(xiāng)的婚事都近在眼前,不過論起來華陰下月便要成親,日子更要近一點。嬋衣本就與華陰交好,如今她成了自家嫂嫂,嬋衣更是高興,每次見面都少不得要打趣華陰郡主。 夏日酷暑難耐,即便是馬車上放了冰塊也難熬,幸而避暑山莊就在城外,還未到午時一行人便抵達山莊。山莊住處的分配嬋衣早就安排好了,各家女眷一下車便有宮人們領她們去住處。嬋衣和蕭澤先到住處洗了個澡,換身衣服歇了一下午,等到晚上才各自見了大臣和女眷們。 收宋見櫻為義女一事,孟太后并未立即提起,而是在避暑山莊呆了幾日,才找了機會在眾人面前提起。 這夜月色皎潔,若白玉盤高懸,曲江池邊垂柳入池,湖面波光粼粼,兩岸絲竹管弦聲不絕于耳。 ☆、第105章 105 第一百零五章 月色清涼,湖邊送來屢屢清風,管弦絲竹聲悠長,與長安城中的燥熱截然不同。 嬋衣與孟太后已經(jīng)就坐,下方的女眷們說著奉承的話,逗得孟太后開懷大笑,嬋衣則與南鄉(xiāng)公主,及擠到南鄉(xiāng)身邊的盧婉倆人說著話。 水榭外歌舞升平,湖對面卻傳來陣陣男子爽朗的笑聲,正是蕭澤與眾大臣在談笑。 孟太后顯然也注意到,擱下手中果酒,笑呵呵地道:“陛下那邊倒是熱鬧得緊,咱們女眷這邊也不能落了下風,皇后說對不對?” 嬋衣點點頭,心知她這是要引出宋見櫻一事,便配合道:“今日婉婉和王家小娘子們都在,聽聞王家小娘子才藝過人,彈得一手好琴,還有宋家小娘子善書,不如就叫小娘子們擊鼓傳花,輸者便要為大家表演才藝,不拘什么如何?” 孟太后聽聞笑開:“皇后還是個愛玩的性子?!?/br> “太后……”嬋衣嗔道。但心里卻是一緊,心道莫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引得孟太后對她不滿?一國之后,有個貪玩的評價可不是好事。 “陛下性格穩(wěn)重,皇后活潑些,也算得上是相得益彰,難怪陛下疼你?!泵咸蠡腥舨恢雷约旱脑挄碚`會,余光看著王靜姝等人繼續(xù)道。 嬋衣順著她的目光